桑樊林老迈的眼中露出一丝愠怒：“你这么说是在把上次那个照片中的女人的死，归咎到我的身上吗？”
“嗯？你怎么知道死者是个女人？就算我们第一次看到受害人本人，也都判断不了她的性别，你竟然通过一张照片就知道了？”胡大发警敏地问道。
“这个涂鸦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是我疏忽，老六院在搬迁之前，已经不会有这样的病人了！”桑樊林说得激动，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保姆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桑樊林推开了递过来的水杯，硬是忍住了剧烈的咳嗽。
一旁的苗苗拉了拉胡大发，小声说：“啊，把一个老人家气成这样，不大好吧……”
“是吗？我想有一天你会收回今天的话的。”胡大发无动于衷地说。
“喂我说老板你别这样，虽然我认识你时间不长，可是我觉得你是好人喂，好人是不能欺负老人家的哦……”苗苗坚持不懈地劝着。
“嗯？你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胡大发奇怪地看着她，“以前虽然唠叨，不过基本上都是自顾自的，不带这样的啊？”
“什么以前嘛……都跟你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再说，我是女的嘛，婆婆妈妈不是应该的么？难道还特别爷们儿么？多奇怪……”苗苗嘀咕着。
这边，桑樊林总算从咳嗽中缓了过来，挥着他青筋凸起的手：“你们走吧，我对你们的回答到此为止了，以后也不会再回答你们任何问题。”他语气决绝。
余小斌有些尴尬：“额，桑老先生，对不住，我们这个朋友说话一直都比较直接，但是他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关于这个案子，我们还有许多要请教您的……”他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话。
但是他的努力，被胡大发的一句话给击碎了：“不是请教，而是你必须回答我们的问话。如果不是这样，我想我们有必要对于老六院的事情，做一个全面的追溯和调查了。我想你应该有足够的理由，不希望我们这么做。”
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桑樊林被彻底激怒了，他的手使劲儿拍着轮椅的扶手，用他带着痰气的声音嚷嚷着：“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去查好了。我们六院这么多年，做的都是救人的好事，从来没有害过人！”
“从来没有害过人么？希望您能一直坚持这句话。今天的对话到此为止，不过，我保证我们还会再来的。”胡大发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暴怒起来的桑樊林说完了这些话，转身出门扬长而去了。
身后房内传来了桑樊林再次猛烈地咳嗽声，还有保姆的低语，似乎在埋怨胡大发的无礼。
余小斌跑了上来：“哎呀我说老同学，你干嘛突然跟这个老先生吵架啊，你知道现在老六院里工作过还健在的人已经很少了，他如果不配合调查的话，很多原来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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