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收我为徒后，带我去过很多地方。
他做过很多局。
有些局，只需要我两人足矣。
有些局，他也会召集不少人，组成“千门八将”。
他找的大部分人，都是不认识的。
四爷很擅长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后，借力打力，利用一些目标的关系做局。
当然，四爷也会在一些复杂的局里，找一些熟人来帮忙。
但这些熟人，也不是四爷认识多年的好友。
最多就是，四爷觉得上次“合作”不错，再叫来帮一次忙。
可这种时候很少。且，四爷从来重复用同一批人在三次以上。
总得说来，四爷其实也没有做过太大的局。
用他的话来说，我们是蓝道谋生人，能搞点混饭吃的钱就够了。
当然，四爷搞的钱，比起一般人来说，肯定也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
在我的印象来，四爷并没有什么朋友和老熟人。
四爷也从未跟我提起过，他收养我之前的经历。
哪怕他跟我说起关于蓝道上的一些往事的时候，故事里面也没有他。
以前，我对此并不在意，也没主动问过四爷。
对我来说，四爷之前怎样，跟我没什么关系。
可当我想要为四爷报仇，并且知道四爷传给我的方块K是多么重要，以及当我知道四爷千术……可以和白头佬以及梅千流相提并论后。我倒是对四爷的以往感兴趣了。
四爷如此厉害，以往的蓝道传说里，怎么可能会没他这一号人呢？
眼前这个残缺老头，以前应该是和四爷认识的。
而且，我感觉他和四爷应该是友非敌。
所以，我大胆的让陈富贵他们出去了。
……
“把你的方块K拿出来我看看！”
等其他人出去只会，残缺老头便强硬的说道。
我微微一顿，留了一个心眼，将假的方块K拿了出来。
残缺老头接过方块K，仔细端详了一番。
随即，他露出了愤怒之色。
“你不是方关山徒弟？你他么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方关山徒弟？”
他大声质问。
我知道，残缺老头是发现方块K是假的了。
可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判断出方块K是假的。
于是，我反问了他一句：“信物都给你了，你怎么说我不是他徒弟？”
“呵呵！你以为我分辨不出真假？你这张方块K是假的！”
“哦？你怎么知道是假？”
我本来还想套套话。
哪知，我刚说完这句话，残缺老头蓦然出手……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一瞬间，我竟喘不上气来。
我没想到残缺老头会突然出手。
我也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我更没想到，我竟然连防备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控制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后悔……让陈富贵出去了！
我也不想跟他耍心思了。
我立马将真的方块K拿了出来！
残缺老头看到我又拿出了一张方块K，才松了手，将方块K拿过去，再次端详了一遍。
这次，他确定是真的。
“你为什么要拿一张假的来糊弄我？”
我顺了下气，才说道：“因为我想试探下……你对这张方块K知道多少。”
残缺老头听了我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问道：“方关山什么都没跟你说？”
残缺老头反应倒是也快，他立马猜出了真实原因。
我也不想对他隐瞒，如实说道：“不错，四爷将这张牌给我的时候，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我也是最近从别人那知道，这张牌是千将牌的！所以，我想试探下你……看你知不知道关于千将牌的事情。”
我对残缺老头说的是实话。
这也应该是我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承认……我是四爷的徒弟！
梅千流、白头佬、公输老头和花无憾他们或许从我的千术或者千将牌怀疑我是四爷的徒弟。但我从未在他们面前亲口承认过这件事。
因为我对这些人都不信任。
眼前这个残缺老头……刚才差点想扭断我的脖子。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生出一种感觉。
我可以信任这个老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感觉。
但我想从他那知道一些事情。
我也想跟他说实话。
只不过……这个老头似乎不想把事情都告诉我。
“既然方关山不跟你说……那想必他不想理卷入进去。你就不用知道了。但我劝告你一句，不要被人知道你有这张牌！或者……你找个地方，把他扔了吧！”
他最后一句话……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我现在来不及去细想这句话。
我苦笑了一声。
“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残缺老头问。
我顿了顿，将我和四爷的关系跟眼前的这个老头说了一遍，以及关于我如何知道四爷是被人做局的，和我跟千道盟的一些恩怨跟残缺老头简单讲述了下。
包括我手中为什么会有这张假的方块K，我也说了。
以及，我这次为什么会来金三角……
既然我心中有了那种感觉……认为眼前的这个老头可以信任。那我就索性信任到底了。
因为我不仅对这个老头信任。
我也相信我的感觉！
然而，眼前这个老头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愤怒之色。
“糊涂！真不知道方老鬼怎么会把方块K传给你！不，我真不知道方老鬼为什么会收你这样愚蠢的人为徒弟！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老千，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
“那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们专门安排来给你做局的？你知不知道，我要是真是他们派来的。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你的方块K也保不住了！”
我还没担心，残缺老头倒是为我担心起来了。
看他这副样子……我知道，我刚才的感觉是正确的！
四爷曾跟我说过，老千到底一定境界后，会产生一种“赌感”。
有了这种“赌感”，即便不出千……都能感知一把牌是赢是输。
我不知道我刚才的那种感觉是不是“赌感”。
但至少，我刚才的感觉对了。
我对残缺老头笑了笑，说：“我这条命是四爷给的。我相信四爷。我也相信你……你，是四爷的火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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