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球这次退去后，没有再次进攻，球体上出现了一条裂缝，裂缝渐渐扩大，朝着刚才的那个点缩了回去，慢慢地凝聚起来，逐渐变出了脑袋和四肢，最后变成了一个人。
我也从刚才的飘浮状态落了下来，和这个人面对面站着。
对面的人张口了，“左不言，你就是这样对待师兄的吗？”
师兄？你是老子哪门子的师兄？
只见对面的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一顶棉帽子，压到了额头上。
这就是师冉吗？我越看越觉得熟悉，这身衣服，这顶帽子，这个人还曾经抢我的烧饼，他是我十几年的噩梦，“原文海，你是原文海师兄？”
对面的人伸了个懒腰，“是啊，你把师兄一封十几年，现在好容易才放出来，难道就这样对待师兄？”
他怎么会是原文海，不对啊，我身体里的不应该是师冉吗？他要是原文海，那师冉呢？我说：“你既然是原文海，为何不遵师父教诲，淫人妻子，杀人丈夫，还算是道门修行之人吗？”
原文海说：“淫人妻子？杀人丈夫？左不言，你说的人妻是阿梅吗？阿梅丈夫已经死了，她是自愿和我上床的，她离异，我未娶，我们两情相悦，做的有什么不对？至于杀人夫，我杀过吗？不错，当时是死了一个小混混，可他本来就背着一条人命，我养的小鬼替天行道，杀了他为阿梅丈夫报仇，难道不对吗？”
我说：“什么两情相悦，既然这样，阿梅为什么说是你杀人的？分明就是一对奸夫淫妇。”
原文海说：“师弟，天下哪里没有冤死的鬼，阿梅这婊子忘恩负义，栽赃陷害我，我出去自然不会让她好过。至于我嘛，充其量只是犯了淫戒，受了这十几年的监牢之苦，应该也可以抵罪了吧？”
我说：“我当时只有十岁，事情真相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可是师兄，你既然认为自己有冤屈，那你就跟我去见师父，他老人家自然会知道如何处置你。”
原文海“哈哈”大笑，“师父？你说的是于万树那个糟老头吗？他迂腐不堪，还想处置我，太可笑了。”
我怒道：“放肆，我敬你是师兄，才对你好言相劝，可你居然敢对师父口出不恭之言。”
原文海说：“师弟，我知道你有一个姘头，叫什么心妍的，对不对？”
我说：“你放屁，什么姘头？心妍是我将来要娶做妻子的人，和你的阿梅不一样。”
原文海说：“好吧，就算你将来要娶她。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有个人看上了你的姘、心妍，前来和你争抢，你会不会放过他？”
我说：“心妍不会招惹这种人。”
原文海说：“假设一下嘛，你不会是对她不放心，连想都不敢想吧？”
我强咽了一口气，“如果真有这种人，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原文海说：“对啊，我也喜欢阿梅，那小混混来抢阿梅，我为什么要让他得逞？”
我说：“那也犯不着送了他的命啊。”
原文海说：“我刚才说了，那小混混不是我杀的。第二，就算那小混混是我杀的，但他杀了阿梅的丈夫，我替她丈夫报仇，有何不可。”
你大爷的，最近碰上的不管是人和鬼，怎么都这么能言善辩？
我说：“就算小混混该死，可你自下山以来，奸淫妇女多人，这你怎么解释？”
原文海说：“师弟此言差矣，男女之道乃是天伦，我帮助她们体验人间无上乐趣，有何不可？”
我大怒：“放屁，一派胡言。原文海，念你曾经是我师兄，我今天不和你动手，你老老实实跟我下地府吧。”
原文海笑了笑，“我知道师弟现在是白无常，可我现在还没有逍遥够，师弟不如让我在人间再待几十年，等你寿终正寝，再来拿我如何？”
我握紧雷击木，“你既然不愿意，那就别怪我白无常翻脸不认人了。”
原文海冷笑一声，“现在自称白无常了，看来你是不准备认我是你师兄了对吧？不过，你觉得凭你的本事，你能抓得住我吗？”
我说：“抓不抓的住，抓了才知道，动手吧，我让你一招。”
原文海说：“就凭你也想抓我，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于万树这小娃娃来了，也不是我的对手。”
小娃娃？怎么回事？我大喝一声，“师兄，接招吧。”
雷击木一挥，我一招童子拜老君，直冲他面门而去。
原文海没想到我说动手就动手，往后退了一步，劈手就来夺我手中的雷击木。
我双手合拢，雷击木头端往起一扬，棒头朝上，变成了烧香的姿势。
原文海抓了个空，愣了一下，“想打就打，打一半收回去，捣什么鬼？”
我收起雷击木，“你果然不是原文海，你是师冉。”
对面的人一愣，“何以见得。”
我说：“你如果是原文海，如何不认得我这一招童子拜老君？风清堂晚辈向长辈动手，师弟向师兄动手，第一招都是童子拜老君，以表示以下犯上，敬请原谅之意。我出这一招，你应该回我一招海纳百川，以表示不见怪才对。这两招都是虚招，可你居然不认识，以为我要向你动手。这是一。第二，你如果不是师冉，怎么会说我师父是小娃娃？”
对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不错，左不言，你很聪明，我就是师冉，可是不管是原文海还是师冉，名字不就是一个代号嘛，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对面的人果然是师冉，可是他怎么成了原文海的样子？我说：“你既然是师冉，怎么会成了原文海的样子？你和原文海是什么关系？”
师冉说：“样子？几百年了，我都忘记我原来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左不言，你的长相我非常喜欢，这副臭皮囊，送给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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