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迟疑半晌，不开口。
公安冷笑，“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去派出所把问题交代清楚。”
“不，我不去……”
“走！”
公安按着他把人提溜起来，男人抱着公安的大腿，“我、我说，我只是……我只是拿了别人的钱，替人消灾，有人看不惯樊寡妇，不想让她在这摆摊，我才想出这么个损招，我没想害人，我只想把她撵走……”
公安抬眸看樊清一。
“樊嫂子，你得罪人了。”
樊清一抿抿唇，问男人，“谁给你的钱？”
男人又是一阵迟疑，公安瞪了他一眼，“老实交代！”
“他！”
男人抬手指向对面摊主，“他说他们两家卖的饭菜一样，樊寡妇在他的生意就不好，把樊寡妇撵走，他就是这块独一份儿的。”
“你血口喷人！”
对面摊主脸色都变了，跳着脚反驳，“谁给你钱了，谁让你撵她走了，根本没有的事儿……”
“就是你！你让我喝肥皂水装中毒的……”
男人见他不承认，担心公安真把自己关进去，也跟着大声吵起来。
两人谁也不让谁。
周遭的摊贩回过神，有心细的察觉出公安对樊清一的态度不一样，眼珠子一转，开始帮樊清一说话。
“……我就说，樊嫂子一看就不是那种人，原来是你在背后使坏……”
能做生意的多少都有些心眼子，这其中不乏精明的。
这人一开口，别人也琢磨出味了。
跟刚才落井下石一样，开始偏帮樊清一。
“是啊，樊嫂子做的饭菜又好吃，分量又足，眼瞅着生意好起来了，怎么会自断财路……”
“你这人心眼也太狠毒了，居然买通人污蔑樊嫂子下毒！”
“这种人怎么还敢出来摆摊？保不齐哪天看谁不顺眼给谁下个毒……”
“……”
对面摊主气的脸皮发青，冲那帮人大吼，“你们这些人虚不虚伪？！”
“你们不都看不惯樊寡妇，看不惯她一个女人生意那么好，不想让她在那摆摊，巴不得她被撵走吗？！”
“刚才煽风点火的不是你们吗？这会儿一窝蜂的又帮她说话，人耳朵聋了眼睛瞎了，听不见看不到你们是什么人吗？”
说完，朝他们狠狠呸了一口。
他这么说，众人当然不愿意承认。
“我们先前是被你们欺骗了，没看清楚你们的狼子野心……”
“樊嫂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难成这样，我才不会眼红她赚这点辛苦钱……”
“我也是……”
“就是说，就你自己心眼小，可别捎带上我们……”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明明刚才恨不得把樊清一锤死；
这一刻，又全站在了她这一边。
江艳红没好气的瞪过去，心里啐了声，【这群人，可真是属墙头草的，风往哪吹，他们往哪倒。】
两个公安懒得听他们拉大锯，“行了！”
他们一出声，正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你也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把问题仔细交代清楚，再找人通知你家属，去派出所接你。”
公安朝对面摊主走过去，对面摊主吓的额头全是冷汗，站在原地不敢动。
“同志，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撵她走，我没想害人……”
公安没好气的呵了声，“你没想害人？你差点把人寡妇逼的做不成生意，人孤儿寡母的，你让人以后怎么活？还有脸说你没害人！”
摊主满眼绝望。
公安推了他一下，“走。”
两个公安一人按了一个，要把人带去派出所，临走，看樊清一，挤出一抹笑，“樊嫂子，你的饭菜很好吃。”
樊清一愣了下，点了下头。
“感谢两位公安同志这次秉公执法。”
两人不自然的低头轻咳，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谁能想到一个寡妇居然能搭上纺织厂的副厂长。
因为她，他们两个被扣了好几个月的工资。
现在还属于打白工的状态。
找他们桑所好几次，想亲自给刘副厂赔个不是，结果人连桑所都不见。
说什么，“我不是第一受害人，没必要给我赔礼道歉。”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让他们去给樊清一赔礼道歉吗？
问题是，他们跑了几趟山河村，都没打听到樊清一住哪。
今天这事儿，可不就巧了吗？
所里人都在吃饭，就他们俩最近在夹着尾巴做人，自然被指派出来了。
正巧遇到了他们遍寻不到的正主儿。
可不得好好表现表现。
“身为国家公务人员，为人民正名主持正义，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樊清一没想到对方会接这么一句，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那人说完，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自己给自己尴尬住了。
“那什么……樊嫂子，上回那事儿是我们不懂事，以后绝对不会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樊清一抬眸，看看他们，又看看他们身后的纺织厂。
知道是刘副厂的原因。
略点了下头，“希望两位以后能一直为人民做主。”
“一定一定。”
两人陪着笑点头。
公安离开，纺织厂该上班的都上班走了，樊清一的饭菜还剩下一大半没有卖出去。
宋有为回去顾摊子，江艳红留下帮她收拾地上的瓦罐碎片。
心疼的不行，“这帮杀千刀的，居然还砸了你一个瓦罐，这一瓦罐的汤，值不少钱呢。”
“没事，晚点我再去买一个。”
樊清一微笑了下，“材料都是自家种的，费不了几个钱。”
“买瓦罐也要钱呐。”
江艳红叹气，“你才卖几天，要买菜买米，卖的又便宜，能有几个周转的钱？”
正是一分钱掰成两分钱花的时候！
她以为樊清一说费不了几个钱，是不想让她担心。
实际上，樊清一说费不了几个钱，是真的不费钱。
因为，瓦罐是空间商城兑换来的，米饭、各种蔬菜都是空间自产的。
真正的无本生意。
卖多少都是净赚的。
江艳红帮樊清一收拾好，还是担心，问她，“嫂子，你在哪买的菜？菜都是多钱买的？还有大米多少钱一斤？”
樊清一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空间不能说，她要怎么告诉江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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