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愣了一下，“成始方，是我父亲，你找他有事吗？”
姚寅笙哦了一声，“这么说，您就是成始方的儿子，成威仁了？”
“是啊，你找我有事？”成威仁看到姚寅笙怀里的金塔，后知后觉，手里的木桶握不住了摔到地上，桶里残留的尿液溅了一地，
姚寅笙假装没看到，而是看了虚掩着的房门，“我能......进去坐坐吗？”
成威仁捡起木桶，一言不发地往回走，看到他没有关上门，姚寅笙就厚着脸皮走了进去。怀中的金塔，是漆妤的笑声，肯定是因为看到了成威仁现在的窘迫，她觉得心情很愉悦。走到门口，没想到成威仁转头瞪了姚寅笙一眼，“出去！”
姚寅笙就这么被拒之门外了，眼看着天色渐晚，姚寅笙需要寻得一处住处才是啊。漆婕提议：“我们回家吧。”
是啊，回家吧。回家，才是此行的最初目的吧。从警察局姚寅笙了解到，漆家姐妹的父母从原来的单位宿舍搬到了一处军区家属大院，姚寅笙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到家属大院门口。
家属大院就跟军区隔了一条马路，也有战士在门口站岗，手里捏着的是荷枪实弹。姚寅笙抱着两个金塔拖着一个行李箱，感受着庄严的氛围。还是一名战士走上前来询问姚寅笙是否需要帮助，姚寅笙点点头，“我在找一户姓漆的人家，听说他们搬到这里来了，你们知道吗？”
从战士的眼神看，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姚寅笙只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身份，并没有道出跟漆局长一家的关系，戒备是肯定的。
“这里确实有一位已经退休的漆局长，但是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找他？你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姚寅笙就知道战士会这么问，她给战士展示了自己怀里的金塔，“你看看这个，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说出来怕你不相信，这里面装着的是人骨头......”
战士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姚寅笙担心他拿着枪对准自己，也不敢说下去了，不过看那位战士的表情，他们还是不相信的。就在姚寅笙另外想办法取得信任的时候，一辆红旗牌轿车从外面驶进家属大院，因为姚寅笙的关系，被拦在了外面。司机轻轻按了一下喇叭提醒姚寅笙让开，姚寅笙照做了。
车子驶过，漆婕和漆妤两个人瞬间激动了起来，“爸爸！”
车子里正好是她们的父亲？顾不得那么多了，姚寅笙另一只手直接扒到车窗上，司机不得不踩了一脚刹车，同时也让门后的战士紧张起来。
“你干什么？不许动！”战士们还是把枪口对准姚寅笙，姚寅笙赶忙放开手，“您是漆局长吧？您别误会，我找您是有事的。”
漆局长坐在里面，怀里还搂着一个小女孩儿，“我早就不是局长了，再说了，你这种行为不可取的。”
“不不不！我就说两个名字，说了您就知道了，漆婕和漆妤。”
果然，眼前这位已经退休的老干部，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管战士的阻拦，让姚寅笙在门口简单登记了一下就跟着车子进来了。军区的家属大院里，房子是呈对称的左右两边分布，每栋房子前后还有近百米的间隔，非常的宽敞。
走进漆局长的家，里面只有两个阿姨负责照顾漆局长，刚关上门就有一个老妇人迎了上来，“回来了？咦？这位是？”
“先坐吧，让丽华给她倒一杯水，晚饭准备好了吧？一会儿让她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小婳，你回房间写作业去。”
那个叫小婳的女孩儿很听话，哦了一声就蹦跶着上楼了。叫丽华的保姆给姚寅笙送上一杯温水，姚寅笙接过来喝一口，终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漆局长和爱人就坐在姚寅笙对面，看到姚寅笙放下水杯才问：“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哦，可以了。”姚寅笙把怀里的两个金塔放到茶几上，“这里面装着的，是漆婕漆妤的尸骨，说起来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我家就在她们两位出事的省份，当时我是受了朋友的委托帮忙处理村子里一户人家女儿丢魂的事情，误打误撞碰到了漆婕，一来二去，便答应带着两位的尸骨回家。”
姚寅笙说的话虽然很扯，但是漆局长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座金塔，手其实是颤抖的。在看到了里面的骷髅头，漆局长就把盖子盖上了，“可是，即便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又该怎么相信你呢？”
姚寅笙早有准备，她拿出了挎包里的牛眼泪，推到两位老人面前，“这东西我一说你们应该都知道，叫牛眼泪，我天生阴阳眼能看见鬼不需要这个，但普通人若是要见到亡魂，便需要它的帮助。现在漆婕漆妤二位其实就在我身边，你们要是准备好了，就可以把牛眼泪涂在眼皮上，这样就能看见她们了。”
两位老人好像在信任和质疑的边缘来回跳跃，最终，漆局长拿起那瓶牛眼泪，涂在自己的眼皮上。再睁眼，漆局长就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人，那是自己的孩子，漆婕和漆妤，他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小婕！小妤！”
漆局长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了，爱人看到漆局长哭了，说明这东西真的有效，不管害怕，也拿起牛眼泪在自己眼皮上涂了薄薄的一层。接着便是两位老人哭成一团的样子，两个保姆闻声赶来，却被漆局长和爱人摆手劝开了，姚寅笙看不得哭哭啼啼的场面，站起身往外走，“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吧，你们四位慢慢聊。”
门口正对花园的地方有一个懒人椅，姚寅笙就坐在那里玩手机，可坐下来刚没一会儿，一个小孩子就凑上来了，是那个叫小婳的女孩子。女孩儿大概刚上初中的样子，但模样跟漆婕漆妤很像，这一家基因真强大。
那个叫小婳的姑娘拉着姚寅笙问：“大姐姐，你是带漆婕姐姐和漆妤姐姐她们回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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