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一惊之下跑到客厅，看到何意萍护着瑟瑟发抖的何婷，柳贤摔在地上，正要上去扶起柳贤。
何意萍手一挥，马朵朵撞到墙上，她大喊：“风承，收了他们。”
风承慢悠悠走出来。“你不是不让我动手吗？”还是拿出了布口袋。
何意萍眼看不好，正要带着何婷离开，还是被口袋吸了过去。
眼看要被吸进袋子里，风承却收起了口袋。“她们受不住我这口袋，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柳贤爬起来快步向前，抓住了何意萍，用了灵力，何意萍动弹不得，脸扭曲着大叫，一手伸向何婷。
何婷尖声哭着，小沙包一样的拳头捶打着柳贤。
马朵朵见柳贤一副受内伤的样子，上前隔开了他和何婷。何婷一拳打在马朵朵身上，被海音如来弹开。
她的哭声更大，吊灯都摇晃起来。何意萍也焦急得挣扎着。
马朵朵大叫一声：“别哭了！”
何婷顿了顿，又嚎叫起来，朝何意萍奔过来，地板随着她的脚步震动起来。
她抱着何意萍使劲一拔，挣脱了柳贤的控制。母女俩消失了。
柳贤揉着自己的背，估计又是一团一团的淤青。
马朵朵大步走到秦伟宁门前，猛地锤门。秦伟宁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起身开门。
马朵朵嚷嚷着：“母女俩都死了！你赶紧交代了。”
秦伟宁手握拳头微微发抖，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我没有害她们，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柳贤也走了过来。“何意萍爬山的地方，你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不说？”
秦伟宁紧闭着嘴。
柳贤说：“你之前是怕她没死对不对？现在她已经变成鬼了，你可以说了。”
马朵朵说：“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总要让她们母女入土为安。”
秦伟宁哆嗦着嘴唇，说出了何意萍失踪那天的情况。
那天何意萍穿着登山服，背着背包，拿着登山杖，对秦伟宁说：“登山的时候，呼吸着新鲜空气，听着鸟叫，心情特别放松。好像整座山只有自己一个人，又有些紧张，什么烦恼都忘了。”
秦伟宁摆出商标一样的笑容。“妈妈，您一个人，注意安全。您这次爬哪座山？”
何意萍告诉了他，然后又说：“我坐班车去。车留给你上班用。”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几天后，风承在闲时悠闲地喝茶，马朵朵看着碍眼，又不能赶，轻言细语地说：“风兄，你怎么天天都守在我这里？”
风承说：“这不是在等消息吗？”
柳贤下楼来。“许素打电话来，说找到何意萍母女的尸体了。”
马朵朵激动地拽着风承。“风兄，有消息了，走，走！”
三人来到特命队。许素挂着微笑等着他们，好奇地看了风承一眼。
风承开始没注意许素，抬头看到许素正看着自己，捋了捋胡子，盯着许素看。
许素见风承的目光对上了自己，赶紧撇开了脸，过了一会儿又扭头，偷眼看风承。
马朵朵碰了碰柳贤的胳膊，轻声问：“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在确认眼神？”
何意萍和何婷的尸体躺在冰冷的铁床上。
“她们的尸体都是在山下发现的。何意萍是去爬山。她的身上有碰撞的伤痕，肋骨断了两根，腿也摔断了，但是当时没死，过了四五天才去世的。”
这就意味着，如果秦伟宁及时报警，不隐瞒情报，何意萍是不用死的。
许素接着说：“何婷的情况有些怪。她的穿着打扮都不像是要去爬山，还穿着皮鞋，但是尸体在何意萍身边。很像，是她自己走过去，陪着何意萍的。”
许素说完，垂手站在一边。
马朵朵说：“把她们的鬼魂叫出来啊，送她们去地府。”
许素啊了一声，推了推眼镜，看了风承一眼，去外面叫了个队员过来。
那队员用的是方锦水的办法。
何意萍很快带着何婷出现，看着屋子里站满的人正要发难，又看到了自己和女儿的尸身，脸上露出凄苦的表情，没有动作。
何婷紧紧拽住她的手臂，几乎要把她推到。她倔强地站立着，承受着女儿的重量。
许素见柳贤不开口，只得自己问道：“何意萍，你是自己掉下山的，还是被人害死的？”
何意萍说：“我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何婷怎么死的？”
何意萍伸手把何婷脸上的头发别在耳后。“我不知道。我在山下又痛又冷，痛了很久。又很想她，有一天她就来了。”
马朵朵问：“你恨秦伟宁吗？”
何意萍摇头。“我知道他不爱婷婷，但他可以照顾她。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行为上他对我，对婷婷都很好。我在山下的时候，就想着，如果我死了，秦伟宁会不会对婷婷好啊。看到她过来，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你们去找秦伟宁干什么呢？”
“我没去找他。婷婷想看电视，她就去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地府呢？”
何意萍说：“我舍不得婷婷。”
马朵朵挥了挥手。“母女之间也是缘，缘会生，就会灭。如果你真的还割舍不下，可以暂时住在枉死城中。”
何意萍凄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微笑的表情，嘴角弯了弯，法令纹更深。
送走了何意萍母女，走出特命队，风承问马朵朵：“这个队，是专门抓鬼的吗？”
马朵朵点头，眼珠一转。“风兄，你不是想要有一番作为吗？这个地方很适合你啊，凭你的本事，过不了两年，队长之位非你莫属啊。”
风承摇头晃脑地摸着胡子，大声说：“我倒是不想去当队长。只是……”他话没说完，问马朵朵：“戴眼镜那个，你和他熟吗？”
马朵朵小心地回答。“认识有几年了，但是也不是很熟。”
“哦？不熟啊。没有共事过？”风承问。
马朵朵说：“有时候会一起查案子，但是不算共事。”
风承手一挥。“我说的不是在这儿。”说完虚眼看着特命队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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