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雯正在疏散人群，看到一个年轻的医生像抱麻袋一样抱着孩子，非常危险的姿势，要是孩子刚喝了奶，很容易呛到。
她赶上去接过了孩子，“等等，孩子交给我，你带产妇下去。”
百子莲离楼梯只有二十米远了，下了楼梯就是一楼大厅，马上就可以脱身，手中的孩子突然被人抢走了，抢走孩子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还一脸责怪的表情。
她根本没留意身边的凡人，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一下子愣住了。
“快！”
马朵朵先反应过来，大声喊道。雷辉飞速朝百子莲逼近。
人群已经差不多疏散开了，走廊里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在挨个检查病房。百子莲转身跑了两步，一跺脚，化为一道青光飞向楼顶。
到了顶楼，百子莲跑到栏杆边看了看楼下，密集的人头攒动。她深吸一口气，朝着人最多的地方飞身冲下去。
此时，一股黑烟从楼下直冲而起，刚好打在百子莲身上，把她打回顶楼。
黑烟喷在顶楼地面，猛地散去，一息之后又出现在栏杆周围，慢慢地包着楼飘动。
姚小蕊出现了，静静地打量着百子莲。
马朵朵和雷辉也追到了顶楼。
“你怎么变成鬼了？”姚小蕊皱眉问马朵朵。
为什么每一个都要问这个问题？
“变鬼多好，没了肉身，飞得可快了。”马朵朵说。
姚小蕊下巴挑了挑，指着百子莲问：“她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敢挡我的路！”
百子莲不是姚小蕊的对手，眼看逃不掉了，恼羞成怒，狠狠地咒骂起来。
马朵朵瞅了雷辉一眼，不知道他还在等什么，看到他脸上苍凉又同情的神情，可能是在物伤其类吧。也没有开口催促他。
黑无常闪现在楼顶栏杆上，静静地立着。
姚小蕊垂手让她骂着，也从她的话中收集到一些碎片信息，等她骂够了，开口说：
“真有意思，你因为凡人的敬畏喜爱变成了花仙，现在别人现在不喜欢你了，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迫害起凡人来。”
百子莲从未想过这个角度，怔怔地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才说：
“你个妖怪懂什么！难道要我去讨好弱小又鄙陋的凡人。”
姚小蕊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不上凡人，却靠着凡人的祭拜活着。这点道理都不明白，”给了百子莲一个大白眼，“怪不得他们不喜欢你了。”
雷辉深深地看着姚小蕊，马朵朵紧张地注视着他，生怕他突然犯花痴。
好在雷辉举起了雷锤：“小蕊闪开。”
姚小蕊纵身一跃，化为黑烟站在马朵朵身边。
一道天雷朝着百子莲打去。
百子莲的肉体被烧得焦黑，化为灰烬。她的灵体凄凄站着，看着地上的一堆黑灰。
“好了！我要亲自找她报仇！”马朵朵嚷道。
雷辉停手，马朵朵一步一步走上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叮嘱雷辉，“我要是打不过她了，你就赶紧帮忙。”
雷辉点头，姚小蕊发出一声讥笑。马朵朵脸都没红一下。
经了那么多事，她早就知道，弱者的自尊，屁都不是。
“你是不是杀了一个叫玉竹的花妖？”
马朵朵绕着百子莲走，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可以很快的抓住她，又可以挡住雷辉的视线。
百子莲闷着不吭声，用轻蔑的眼神看着马朵朵。
就算她现在是灵体，也比马妖现在这个普通鬼魂强得多。
“你是不是吸了玉竹的精血？”
马朵朵权衡了一下，正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黑无常还立在栏杆上，正看着自己。
“黑矮子，刚才雷辉说想和你认识一下，”马朵朵说，“他可是正宗的天将，有天庭编制的。”
黑无常一言不发地立着。
马朵朵翻白眼，黑无常真是越来越讨厌了，看他站的角度，如果自己对百子莲下手，他肯定会出手阻拦。
她心中略一思索，从包里拿出一个雷精，炫耀地举着。
“这是他刚才送给我的。”
黑无常的黑脸不动声色，但目光已经从马朵朵身上移开，一眨不眨地盯着雷精。
“如果不是他主动送给我，我现在一个普通的鬼魂，怎么拿得了雷精。”马朵朵小心地把雷精收起来。
“他肯定还有，你要不去，没准他就送给旁边的女妖怪了。”
黑无常瞟了一眼，雷辉果然在同女妖怪亲热地说着什么，见黑无常在看自己，微笑着对他点点头。
雷辉点头只是客气一下，大家都是公差。黑无常却信进去了马朵朵的话，略一踌躇，飘到雷辉跟前。
雷辉不善交际，黑无常也不爱说话，两人简单地点头问好之后就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黑无常眼巴巴地等着，但见雷辉一直不提雷精的事情，以为他是不打算送给自己，要送给女妖怪了，脸上一沉，生硬地开口说：
“雷兄，虽然你在天庭任职，我在地府效力，但我们好歹是同一个系统的人。”
雷辉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点头：“黑爷说的对。”
“这女妖怪刚才虽然出手帮你，但动机未必单纯，极大可能是有所图。”
黑无常见雷辉赞同自己的话，以为自己说动了他。
雷辉听到黑无常说“有所图”，眼睛瞪了瞪，偷眼看姚小蕊，心想小蕊出手帮自己，难道真是对自己有情？
“黑矮子！你不要血口喷妖。”
姚小蕊不认识黑无常，听到马朵朵这样叫他，而且见他又黑又矮，很符合这个称呼。
黑无常像是被人狠狠踢中了要害。
这个称呼，天上地下，平级的总要给点面子，比他高级的要顾及自己的风度，除了马面，没人会喊。
对马面他是没办法，但一个女妖都敢造次！
他眼里饱含恶毒，甩着抓魂钩朝姚小蕊打去。
姚小蕊是妖不是鬼，根本不怕他，马上放出黑烟，黑烟中变出一张人脸，人脸伸出舌头，朝着黑无常甩过来。
雷辉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赶紧站在中间劝架。
黑无常见雷辉还敢帮着妖怪妨碍自己，更加生气：
“雷兄，你是奉命抓妖的天神，把雷精送给妖怪不妥吧。”
“雷精？”雷辉愣了愣，脸就跨了下来，“黑爷你想要雷精就直说，拿小蕊出气干什么？
“我的雷精都送给马兄了，你想要再等个几百年吧。”
黑无常怒气攻心，要找马朵朵算账。
此时马朵朵已经办完事，慢腾腾地朝他们走过来。黑无常眼睛一扫，竟然看不到马朵朵的灵力了。
马朵朵朝他微微一皱眉，他膝盖一软，朝着她单膝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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