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里的衣服都是鲜艳的颜色，和配合大胆的花柄。一侧展示着衣服，另一侧是一个玻璃展示柜，里面放着银饰品。展示柜靠着的墙上挂着一些各种形状香囊。
展示柜上面停着几只苍蝇。
马朵朵看着那一排香囊，问道：“有没有蓝印花布的香囊？”
那女人走过过来。碎花短上衣搭配黑色的裙子，把她称得苗条又修长。“香囊都在这里了。”
“你是老板吗？”马朵朵露出失望的表情，“我看我们公司的一个阿姨有一个，也不是香囊，就是一个布包。她说是这里买的。”
老板想了想，“哦，是那个晴天娃娃啊。那个不是我这里卖的，不知道谁放在柜子上。”
马朵朵和柳贤对视一眼，呆呆地复述，“晴天娃娃？不知道是谁放在柜子上？”
老板说：“是啊，可能是谁在其他地方买了落在我这了吧，觉得不值钱，也没有回来拿。我就一直摆在柜台上的。”
马朵朵问：“为什么叫晴天娃娃呢？”说完伸手赶了赶苍蝇。
老板走到柜台旁，拿出一个蓝印花布包在手里晃着，“你看，这个脑袋圆圆的，不就像晴天娃娃一样吗？”
柳贤和马朵朵看到那个布包都愣住。
老板突然停住，手里的布包掉在地上，她用手卡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呃、呃”的声音，脸变得通红，身子软软地倒下来。
马朵朵和柳贤跑上前，捡起布包，点火烧了。绑着布包的线被烧断了，她看到里面有几根头发，一个小果子，几块黑色的东西，一些植物的根，还有一只死苍蝇。
布包烧尽的时候，老板嘴里飞出一只苍蝇。她猛地吸一口气，大口喘着，随着呼吸平稳，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马朵朵摸着头发，最后说：“你被人诅咒了。”指了指布包，“这个不是晴天娃娃，是巫术袋。”
老板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仍然呆呆地望着他们，片刻之后，才轻声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在调查这件事情的人。”马朵朵说。
柳贤问：“当时这个柜台上，放了几个布包？”
老板苍白着脸，“五，五个吧。”
柳贤轻叹一口，“你记得都是些什么人拿了的吗？”
老板缓缓摇头，突然说：“我有监控，不过是在家里，我这里没有电脑。”她主动说：“我去给你们拿来吧，你们在这里等我。”
老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店。
柳贤觉得店里苍蝇很多，站在门口等着。马朵朵看着店里的衣服和饰品，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出店里，大声喊着柳贤，“不对不对，时间……”
柳贤听到她的话，怔了怔，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巫术包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都是同一批放在柜台上的，应该早就发作了。”
马朵朵猛点头，“那个女人不是老板，她就是卞琼岚。”
两人追出店，广场上聚集了很多逛街、散步、跳舞的人，四处不见卞琼岚。
“而且做巫术包要受害人的头发，根本不会全部做好等着人来拿。”马朵朵喘气起，沮丧地说。
现在想来，卞琼岚的话漏洞百出，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
“先回店里。”柳贤说。
马朵朵跟在他后面，“回店干嘛，她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柳贤说：“她冒充老板，那真的老板哪里去了？”
真的老板在天花板上。
这个店层高比一般的高一些，天花板上被用来当了库房，不能放太重的东西，放一个人的尸体是足够的。
柳贤顺着楼梯爬上去，听到嗡嗡的声音，看到被放在上面的女人。
女人浑身死气，脸紫黑色，嘴张得很大，眼睛几乎瞪出眼眶。
刚才被柳贤打扰的苍蝇又嗡嗡地回来了，停到了女人的身上，她的眼珠上也爬着两只。
柳贤报了警。两人等待的一段时间，马朵朵指了指天花板，“你觉得这个女人和徐女士有没有关系？”
柳贤摇头。
马朵朵说：“我也觉得没有。卞琼岚到这里来，多半是为了这个，”她拿起一条蓝色印花布阔腿裤，“她做巫术袋，必须要用这个布。”
柳贤接着说：“她弄到了这个布，做了一个巫术袋，把这的老板杀害了，然后雀占鸠巢，冒充老板。”
“如果要试衣服什么的，很容易掉头发下来。她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地杀人，”马朵朵说，“她根本不在乎杀谁。那她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柳贤摇头，发信息问了薛铃。
薛铃打了电话过来，吞吞吐吐地说：“卞琼岚可能在召唤什么东西。”但是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官差来了之后，自然地要带他们回去。柳贤不想惊动许素，而且跑了一天也累了，去官差局全当休息了。
女人的死亡时间证明了他们的清白。马朵朵被放走之前，向官差询问女人的死因。
官差犹豫了一下，告诉了她。
那个女人是因为一只苍蝇飞到了她的嗓子里，堵住了气管，造成了窒息而死。听语气，他们会把这件案子当成意外。
“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冒充老板的女人，可能是哪的无业游民，见店里没人，想捞点钱。”
这样确实是最自然的想法。两人没有说什么，离开了。
回家路上，路过快餐店，马朵朵突然拍着车窗叫停车。
柳贤刹住车，莫名其妙地看着马朵朵跳下车，一会儿手里捏着一个纸袋子回来。
“突然很想吃汉堡。”马朵朵说。
回到家，马朵朵拆开纸袋，整理了一下汉堡，把肉、蔬菜和面包都对齐，双手捧着，咬了一大口下去，满足地嚼着。
她边嚼边问柳贤：“汉堡里有蔬菜、有肉，也有主食，为什么会被当成垃圾食品呢？”
柳贤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马朵朵突然咳嗽起来，嘴里的食物残渣喷出来。
“吃完再说话行不行？”柳贤说。
马朵朵没有回话，她突然看到汉堡里有一颗血淋淋的小心脏在跳动，把汉堡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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