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蛮子将其中的三段视频内容，播放给张经理观看的时候，张经理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像一只泄气的皮球，蔫巴了。
“我交代！我交代！”
他扯开嗓门，大哭起来。
“刘海燕是个女魔头！她逼人太甚！我防卫过当，一时失手弄死了她！”
张经理眼见自己的罪行败露，一口咬定是防卫过当，失手弄死了刘海燕。
法医的鉴定结论，刘海燕死于脖子被扭断。除了脖子被扭断，没有其它外伤。
张经理在情绪极度崩溃之时，仍然还能清楚地意识到，过失杀人与故意杀人之间的区别，并拼命为自己辩护，想要争取从轻量刑。
可见，张经理这个人的意志力，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弱，内心深处还是相当能抗压的！
蛮子拍着桌子，大声质问道：“到底是失手，还是故意？！要说个清楚！”
张经理哭哭啼啼地为自己辩解：“刘海燕想要我的命！她从背后掐住我的脖子！”
张经理的意思是，他反向伸出手，抓住了刘海燕的头发，想要拉开刘海燕的手。
两人扭打在一起。
不料，刘海燕摔倒了，刘海燕的头，不由自主地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圈。
刘海燕就死了。
然而，案情分析会上，包括法医、医院的专家在内，都倾向于故意杀人。
因为，脖子扭动的幅度，如果在一百八十度以内的范围，只会休克，不会立刻死亡。
如果扭动幅度超过一百八十度，并且继续发力，持续扭动，才会有生命危险。
有可能在三十秒之内死亡。
这种继续发力持续扭动的过程，一定是故意的。
“会不会，刘海燕还没有死，只是休克了，就被姓张的丢进了粪池呢？”
“那也是故意杀人！”
因为，张经理没有及时报警，也没有叫救护车。而是偷偷藏尸匿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与刘海燕的死有关的侦查程序，暂时告一段落。
当蛮子第二次提审张经理，重点审核他在医院里，对因车祸住院的王经理动手脚时，张经理仍然抱着对生的渴望，拼命为自己开脱。
想要做垂死挣扎。
张经理的理由是，王经理不是当时死亡的。他的确用枕头捂了王经理的头，无法抵赖。但王经理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事情过了好多天之后，王经理才死的。
王经理是死于车祸导致的伤势过重。虽然张经理的捂枕头，调换点滴瓶，对王经理的死有一定影响，但与直接的杀人灭口，是有区别的。
不能混为一谈！
气得蛮子忍不住在心里一次次地骂道，张经理这个小白脸，可真能胡搅蛮缠啊！
他还从来没碰到过，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犯罪嫌疑人。简直与当年的刘海燕不相上下。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啼笑皆非！
蛮子心想，只要你白纸黑字地承认自己猥亵了幼童，捂了王经理的枕头，调换了吊瓶，扭断了刘海燕的脖子，就成！
至于怎么量刑，那是法院的事！
蛮子这边的侦查工作，到了这个阶段，本来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将张经理以故意杀人罪，按程序报请检查院审查起诉，由法院判决。
但是，因为刘海燕的U盘里，还有其它的一些视频和照片，没来得及整理。不知道张经理有没有牵扯到其它的一些案子。
所以，只能暂时将张经理羁押在看守所，等待进一步的侦查核实。
结束此轮审讯之前，蛮子又向张经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周佳丽最关心的一个老问题。
蛮子盯着张经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吴美玲是怎么死的？”
此时的张经理，还抱着过失杀人的侥幸心理，希望能留一线生的机会。
哪怕判个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只要不是死刑立即执行，都有可能通过好好改造，立功减刑，改判为无期徒刑，甚至有期徒刑。
张经理深信，好死不如赖活着！
如果说出吴美玲死亡的实情，会要了他的老命，那就真的活不成了。
反正刘海燕已经死了，颜厂长也已经死了。不如将罪行都推到颜厂长和刘海燕身上去。
来个死无对证！
就是不知道郑经理和赵经理在狱中，是怎样交代的。
那姓郑的和姓赵的都没有加刑，意味着，吴美玲的盖子，还没有被掀开。
至少，应该是找不到证据！
否则，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才被抓。肯定早就遭殃了。
见张经理半天不吱声，蛮子提高声音呵斥道：“说！老实交代！”
张经理苦逼着一张好看的老白马王子脸，假装委屈地辩解道：“我不知道。”
蛮子又问：“吴美玲的死，与刘海燕有没有关系？”
张经理斟酌着语句，谨慎地回道：“也许有吧。”
“为什么？”
“因为吴美玲与刘海燕积怨比较深！”
“什么积怨？”
张经理心想，反正刘海燕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两个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吧。”
蛮子追问：“吃谁的醋？”
当时，张经理是所有贴花女工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大众情人。当然，是吃他的醋！
但是，张经理不能承认。不能将事情往自己身上引。
同时，还要顾及着狱中的郑经理和赵经理会怎么说这个事。最好能做到口径一致，才能自保。
反正颜厂长已经死了，刘海燕和吴美玲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于是，张经理便随口说道：“她们俩吃颜厂长的醋！都想得到颜厂长的青睐！”
不料，张经理的这点小九九，貌似被蛮子识破！
蛮子在心里骂道，这个王八蛋！将事情尽往死人身上扯。死无对证是吧！
有点不靠谱啊！
蛮子不厌其烦地继续追问：“吴美玲的死，与郑经理和赵经理，有没有什么关系？”
姓郑的和姓赵的，都只判了几年。没多久就可以出狱。
张经理知道，这两个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绝对不愿意谈起吴美玲这个话题的！
在吴美玲这个事情上，郑经理和赵经理安全，他张经理也才安全！
好在吴美玲，刘海燕，以及颜厂长，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就只有三个！郑经理，赵经理，还有他张经理。
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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