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再问问她。”白林心里也很奇怪，于是接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觉醒之后，她没有排斥你吗？”
“那一天，她的师兄被你杀死，许柔悲愤之间，离开了移山宗，在她恍惚之间，我就占据了她的身体......之后，我凭借着她的记忆，找到了传送阵，去到了赤离州......当时，我也很担心她回到移山宗后，会被人发现我的存在，所以才走的那么远......”
许柔回忆着说道。
“再后来呢？她清醒之后，你又在哪里？”
白林继续问道。
“我们刚刚到达赤离州，她就清醒了......当时，她很茫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而我，只是一段不到二十年的记忆，这段记忆，在她的脑海中，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她好像就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许柔想了想说道。
“没发现你？不可能吧......以她的脾气，按理说，是不可能委身于那个道士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因素？”
白林问道。
“没错，我虽然没有身体的主导权，但我会给她一些想法，只是我也想不到，我的想法竟然可以改变她的行为举止......”
许柔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想到了那段曾经的过往。
“那她一再的挑衅我，也是受到你的影响了？”
白林眉头一皱，立刻想到了许柔很多反常的行为。
“是的......其实，在她大师兄死的那天，她就想一死了之，但是，对你的仇恨，又支持她活了下来......直到祥云观覆灭，她才知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杀死你了......那个时候，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见一见父亲，然后再找个地方自杀......可是后来，你用时间倒流，击碎了她心中的美好，在认清那个人的真面目后，她反而迷惘了.......为那样的人去死，值得吗？”
说着说着，许柔抬起头，双眼无神的看向天空，在这一刻，她好像变成了真正的许柔。
“她不想死，但你却想她死，对吗？”
白林眨了眨眼睛，一句话彻底揭开了事情的真相。
“没错，她要是不死，我这辈子，就只能是一段可有可无的记忆，我也想拥有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人生，既然她活的那么痛苦，我就帮她了却此生，这有错吗？”
许柔将目光转向白林，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你们一身双魂，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她死之后，你还能独活？”
白林平静的问道。
“因为我相信，我们的秘密能瞒过所有人，却一定瞒不过你！而你，如果不是有充足的把握，哪怕她再怎么激怒你，你也会看在许不移的面子上，放她一条生路！”
许柔看着白林，坚定的说道。
“你很聪明，这一次你赌对了......好了，以后你就是许柔，好好开始你的新生活吧！”
白林淡然一笑，没有过多解释，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等一下，我想问你，仙墟在哪？我还能回去吗？”
看着白林的背影，许柔连忙问道。
“回不去了，那只是你的一场梦，你，就是许柔！”
白林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消失在许柔眼里。
“梦？真的是梦吗？如果我是许柔，那林柔又是谁？”
许柔忽然迷茫了，林柔是她在那个世界的名字，这个名字，陪了她十八年，那些经历，那些记忆是如此清晰，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梦？
离开许柔之后，白林没有再去见许不移他们，而是火急火燎的钻进了第五层的修炼室！
“主人，那明明不是梦，你为什么要骗她呢？”
亚当好奇的问道。
“亚当，我问你，一段十几年的记忆，在许柔这个玄仙一百多年的记忆面前，不是梦，还能是什么呢？”
白林反问道。
“话虽如此，可那也是一个灵魂啊，她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思想，怎么只能看成一段记忆呢？”
亚当不解的问道。
“灵魂？那我问你，灵魂是什么？你也有自己的性格和思想，那你有灵魂吗？”
“我当然没有灵魂......照你这么说，其实，我也只是一个记忆体......”
亚当说着说着，情绪就变得失落起来。
“亚当，你能告诉我，灵魂是什么吗？从物理层次看，我们只是一堆碳水化合物和各种微量元素，这些东西分散开来，就是一堆死物，可为什么把这些死物组合在一起，就能形成生命呢？”
白林轻声问道。
“主人，从微观来看，人类和其他生物一样，身体除了你说的那些，还有各种活性细胞，从个体上看，这些活性细胞就是最微小的生命体......这些微小的生命体，就像计算机的代码一样，不同的组合，主会出现不同的生命体，人类也是由此而来，这是现在最顶流的生物起源论......”
亚当很快调出资料库中的数据，回答了白林关于生命的疑问。
“好，那先不问你说的活性细胞，是怎么拥有生命的？我再问你，灵魂是什么？我们和你的区别在哪里？如果给你一个足够强壮的身体，你也能成为一个真实的人类吧？那你怎么能说你没有灵魂呢？”
白林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主人，我不过是模拟了人类的思维方式和情绪转变，要是没有这些，我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而灵魂就不一样了，它可以在任何环境下自然生成，也不用依靠科技和参照物......\"
亚当回答道。
“任何环境吗？那也不一定吧，宇宙中，能孕育生命的星球并不多......按你的逻辑，人类不也是要挑选环境吗？只不过，我们比你的选择更多一些罢了......”
白林反驳道。
“主人，这个问题，我给不了你答案！”
亚当在数据库存中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资料。
“亚当，那我们换一个思路，要是把灵魂看成一段记忆，生命看成一个载具，那这一切是不是就能说的通了？”
白林笑着问道。
“主人，我明白了，你问了半天，就是因为许柔身上多出来的那个灵魂？”
亚当恍然大悟。
“没错，我觉得记忆就像一道光，每一个光点，都是一段经历，当所有的光点连在了一起，就是一段完整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全都存储在时间里......”
白林喃喃说道，就在此刻，左眼的世界里，那些好像“毛毛虫”一样的过去和未来，忽然间光芒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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