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站在船头，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群灵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而且这些声音会全部直接进入他的脑海中，让人头疼脑胀。
“好了，别吵了！”
话音刚刚落下，耳边吵闹的声音迅速停止。
天空中不断碰撞的光球也全部停了下来，它们像乖宝宝一样凑了过来，整齐的排在王莽面前，虽然没有五官，但还是给人乖巧的模样。
如果此时它们有眼睛，恐怕正水汪汪的看着自己。
尴尬看着突然安静的一群小家伙，王莽也没想到他的话居然这么管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小心的试探开口。
“额……要不，大家一起来？”
此话一出，周围挤在一起的灵全部低下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
它们思考一会，又歪头看了看面前的王莽，似乎纠结不已。
每一艘船只能拥有一个灵，这是它们约定俗成的规矩。
几个世纪以来都是如此，从未变过。
可现在，它们所有人都非常喜欢面前之人的心相，他的心相实在太完美了，非常漂亮，甚至还有让人迷人的味道。
这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
而且，对方的心相世界很大很大，是它们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
它们谁也不想放弃如此优秀的心相世界。
所有灵思考了良久，似乎都难以做出抉择。
一边是从未改变的规则，一边是蠢蠢欲动不愿意放弃的心意。
突然。
其中一个金色的灵缓缓向前，只见它环绕着王莽转了一圈，然后快速往他身后的魔神雕像冲去，很快就与整艘船融为一体。
而这也像一个信号，陆陆续续开始出现更多的灵冲入雕像中。
片刻后，天空中漂浮的灵也全部消失。
它们居然全部冲入了雕像中，与整艘巨船融为了一体。
数个纪元来从未变过的规则，在这一刻完全被打破。
所有灵都做出了选择。
与此同时。
在王莽的真实视野中，整艘巨船也开始发出耀眼的白光。
这些白光沿着底下的所有蟑螂人蔓延，沿着蟑螂人组成的排列符号，迅速铺满大地。
从天空中往下望去。
就好像在海岸边出现一个银白的螺旋符号，而天空中那些漂浮的白色光点也往这螺旋符号开始快速汇聚。
这异象一直维持了数个小时，直到黄昏时分才慢慢消散。
在消散的同时，那些用作布置唤灵仪式的蟑螂人也全部累倒在地，就好像连续工作了几天几夜，昏昏欲睡。
此时齐尔也发现了异常，虽然在他的视野中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他能感觉到这艘巨船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它，好像拥有了生命……
“吾王，这是，成……成功了？”
王莽点头，脸上也露出诧异之色。
他刚刚让所有灵一起来，只是随口之言，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结果没成想，这些灵居然真的同意了。
并且不是个别，是所有灵都接受了这个提议。
低头，用真实之眼仔细观察着整艘船，这船的确变得不同了。
在他的真实视野里，周围的事物都是黑白灰色，但是脚下的船身上却散发着淡淡荧光，格外扎眼。
“这就是船灵诞生的方式？”
回顾之前看到的所有，这唤灵仪式主要有两个作用。
一个是打开空间门让灵可以到来。
一个人从所有蟑螂人身上提取的那白色的光点。
而且通过他仔细观察，这些光点好像只有智慧生物身上才会出现，是一种类似于执念的东西。
看着脚下的巨船，王莽也不由得喃喃自语。
“世界想要在终末之海上存在，就必须要用世界之膜抵御终末潮汐。”
“而要维持世界之膜，就需要以世界之力提供能量。”
“而世界之力又是从世界树上产出，世界树的成长则需要通过世界内的智慧种族来维持。”
思考到这里，他也恍然大悟。
的确。
无论是世界之力，还是刚刚的那些光点，又或是杀死那些怪兽后所获得的真实之力，它们都是以光球的形式存在。
它们本就是同出一源。
它们都来自智慧生命。
所以船灵的诞生，也就是和智慧生命有关。
“智慧生命……”
“终末之海，所有智慧生命的坟墓……”
王莽站在船上，望着远处的大海。
也许这句话的答案，就在这大海深处。
只见他一挥手，脚下的船只突然开始剧烈的晃动，大量的黑雾从船上快速向周围扩散，把所有蟑螂人全部覆盖。
覆盖完后，只见船身两侧开始蠕动，猛地张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用力一震，直接破空而起。
剧烈的气流向四周散去，但底下的黑雾滚滚，没有让任何一个蟑螂人受到伤害。
一声震天巨响，巨大的船只用力的砸在海面上，扬起百米高的浪花。
只见那船的周围突然出现一层透明的光膜，把所有的浪花隔在光膜外，甲板上滴水未沾。
站在船头上，王莽似乎感受到的整艘船传来喜悦的笑声，它好像很喜欢大海。
轻轻抚摸甲板上的栏杆，王莽笑了笑。
“以后，你就叫八目吧……”
话音落下，整艘船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应，只能隐约可以听到王莽细微的回声。
但他可以感觉到，这艘船正在传达着喜悦的心情。
站在船头，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王莽突然充满期待。
“卡伊诺斯，去把所有人叫过来，我们要离开了。”
卡伊诺斯一愣，没有任何质疑，恭敬的点头，很快就飞向天空消失不见。
王莽回头又对着旁边的奇尔长老交代一声。
“船已经做好了，你之前不是要把族人一起带走吗？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奇尔躬身一礼，很快也离开了甲板。
最近他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已经决定正式跟随王莽离开，只是他没有想到王莽的决定如此突然，没有丝毫留恋……
不过他也早对这片大海充满了好奇，早就想出去看一看了，算是完成他年轻时未完成的理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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