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周行回忆起病毒爆发的第一天在出租屋里遇到的女房东和黑瞳丧尸。
它们就有一点意识苏醒的迹象，如果到时候丧尸都觉醒了意识或者恢复了记忆，那到时候确实很难界定它们到底是什么。
只是这个进程看起来还很漫长，半年过去了，他还只见过眼前这一个。
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那人类算是什么？
如果这是进化，那到底是人类进化失败了，还是丧尸进化失败了？
看到周行从沉思里醒来之后聂正才开口继续说道：“生命的进化是多种多样的，或许我们可以把这看成是不同人种？”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食人族？”
聂正微微一笑之后摇了摇头：“其他的我也没有确切答案，也许你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可以聊的更深入一些。”
说完丧尸转身朝着锦城的方向走去。
周行看见了，在丧尸说完那句话之后，它的眼神重新变得浑浊了。
他站起身朝着锦城方向看了一眼，那个丧尸早已消失无踪。
汇入远处了汪洋大海一样的尸潮里。
······
鹿城。
沈星接待完许武之后揉了揉眉心。
这是许武第三次来鹿城接洽了。
汉江基地对鹿城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并且希望共享研究成果，他们提出的交换条件也很让人心动——
分享军用卫星的使用权。
江汉基地有独立的卫星以及接口，根据他们的说法，他们可以联络国内其他大型基地，甚至他们还在破译一些民用卫星，到时候大家可以互相交换数据。
这个条件实在是让人心动，但对方的条件是鹿城培育变异果实的方法。
实际上鹿城并没有特殊的方法，唯一不同的是周行用黑炎焚烧丧尸之后淬炼出来的余烬。
那是一种极为细小的能量结晶。
这个秘密也守不了多久。
鹿城里面不少人都知道【肥料】是什么，也知道肥料是怎么产生的。
按照理性来说，沈星应该把【肥料】的产出方式透露出去，这样对方只能拿到消息，但获取肥料就要另外支付了。
但沈星思索再三之后还是拒绝了对方。
“这件事涉及到我们内部的核心机密，暂时不方便透露。我们可以用一部分高品质果实作为交换。”
但这个提议被许武拒绝了。
他来的时候接到的命令是，只要方法，不要成品。
这场交易最终以失败收尾，就在许武离开之后沈星迅速向何常林跟特情处的谢景之下达了命令，所有新加入的幸存者全部审查一遍，从今天开始的外来者一律严密监控，如果有人打听关于果实养成和肥料的事情立即抓捕。
她不能出卖周行！
哪怕这个秘密根本守不住，但起码不能从她这里流出去。
【肥料】是鹿城最重要的基础之一。
多守一天，周行在外面就会多安全一天。
一旦让那些大型基地知道周行的黑炎有那么神奇的功效，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围捕周行。
孙锦峰的实验室已经调配出了最佳比例，鹿城的肥料还足够用很久。
这个诱惑太大了，没人能够克制得住。
······
“拒绝了？”
汉江基地的副长李建平面对这个消息也没有意外，那些果实的培育方法是鹿城的立身之本。他们守着也是正常的。
可惜的是目前除了卫星使用权之外他们能与之交易的东西也不多。
人口？机械？高级果实？道具？
这些都不行。
至于那些科研人才他们也不想拿出去交易。
培育的方法他们可以慢慢研究，但科学技术人才目前几乎是培养不起来的。
“派人去刺探？毕竟那些果实的种植和养护肯定是要经过很多人手的，只要···”
许武的话还没说完李建平就摇了摇头：“下次你去的时候带上几个卫星电话和我们探索出来的地图给对方，交易一部分他们的果实回来。至于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外流。不然到时候鹿城出了事，就会算到我们头上来。”
只要能交易回来一部分果实，研究所说不定就能破译其中的秘密。
上次回来的感知型异能者已经说过了，鹿城那边的异能者平均水平普遍要高于汉江基地。
贸然派人刺探只会造成不必要的外交冲突。
如果到时候研究所破译不出来再调整方案也不迟。
······
另外一边。
周行也从锦城出发了，这次他选择了先去东南边，然后沿着水路重新进入楚州。
他要去看看榕树王怎么样了，还有···那些所谓的绝地到底是什么。
自从聂正说了那句也许他们还是人类之后周行也不再主动捕杀丧尸了。
他一个人，杀了也没用。
没有人收集，那些余烬还是会随着土地或者空气散开，然后被其他生物吸收。
走了两天之后他进入到了渝州边境。
一路上他避开了城市，走的都是高速公路。
就在周行站在江边眺望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后就是‘嘣’地一声。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
周身神色不变伸出手掌。
精钢打造的弩箭被周行抓在手里，他看着远处目瞪口呆的青年。
“等···”
还没等他说完，周行反手就把弩箭丢了回去，只不过弩箭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黑炎。
弩箭去而复返，瞬间穿透了青年的额头。
大脑被洞穿的瞬间，手持弓弩的青年瘫软了下去。
更远的地方传来惊叫，一群人从隐蔽的角落里跳了出来。
周行叹了一口气。
聂正让他去看这个世界，看到的就是这些牛马。
“你凭什么杀人？”
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握着手枪操着一口常见的蜀话死死地盯着周行。
“他用弩箭射我的鹿，我杀他。这有什么问题？”
那女人按下枪膛后面的击锤：“鹿和人能比？”
看着女人压下击锤周行的神色更加冷淡了：“确实不能比，我的鹿，比这种牛马杂碎的命要值钱多了。”
雄鹿是经过孙锦峰和沈星双重改造的，而且一路上吃了不知道多少变异果实。
女人见周行一点也不紧张也有些怀疑，这个人···也是异能者？
刚才周行附着在弩箭的黑炎十分细小，而且弩箭去势很快，她们根本看不见。
用手就能把弩箭抛去出，这个人是渝州基地里说的力量型异能？
“你是异能者？”女人用枪对着周行的额头停下脚步。
看着越来越咄咄逼人的女人和周围已经围上来的七八个人，周行看风景的心情瞬间被破坏了。
“别用你的枪指着我，老子——数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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