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边缘。
沈星和祝小曼站在周行过去和聂正会面的地方。
聂正不能离开锦城。
周行每次都会叮嘱他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儿，他自己也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
“西北的事情···你要去帮吗？”
“不去。”
沈星没有丝毫犹豫。
聂正点了点头。
湿婆还在昆弥盘踞，根据斥候的消息，黔州，尤其是昆弥附近最近变得越来越怪了。
海量的虫群汇集到了昆弥附近。
鹿城和锦城的压力也很大。
失去了【号角】，一旦对方进攻的同时驱使虫群一起过江，对他们来说也是巨大的考验。
上次的战争让聂正也十分疲惫。
不光是高强度的战斗，更有中土的态度。
留给他的选择越来越窄了。
鹿城的人可以基于对周行的信任而信任他，但是对其他人类来说，他和他的同胞依然是会吃人的【怪物】。
“周行他···”
聂正沉默了一下之后朝鹿城的方向看过去。
“他应该回来了，但是他不想露面。”沈星笑了一下。
从前一直跟在周行身边的侍女，从上个月开始就失去了踪迹。
夜鸢在中土寻找记忆的时候，沈星也一直在关注着她。
但上个月夜鸢的行踪突然消失了。
也好···
沈星从不推辞周行的‘保护’，但她也一直在为自己的【课题】而努力。
如果周行真的回来了，那他现在也许在哪里看着中土。
应该是永生教。
聂正的脸上难掩疲惫，哪怕是他，对于将来也一筹莫展。
如今的他。
如今的锦城同胞都在狭小逼仄的缝隙里艰难地生存着。
大梵天想要他融入更加强壮的族群。
大梵天告诉他，只要他加入，毗湿奴的神号就是他的。
‘人类抵御不了真正的灾难，而我们不同，当海兽倾泻完它们的怒火之后，它们还是会回到海洋的。’
‘你已经变了，我们是同胞，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不用想着去哪里躲避，我们不需要躲避，世界本身就是我们的。’
这些话听起来无比诱人，但聂正还是拒绝了。
他和从前一样没有回应大梵天。
可现在更大的问题出现了。
湿婆的军队缠住了他和鹿城。
第二次战争···中土的胜算可能不大。
······
鹿城没有动。
其他人也天然忽略了鹿城。
他们开始各自备战，重新前往玉门关。
经过两年多的整合发育，中土的实力已经整体上升了一个层级。
去年的时候，京城已经正式把东北三省收归到了旗下，并且一举荡平了高丽半岛上的鱼人和丧尸。
这一年多，京城基地的实力暴涨。
据说他们已经可以像鹿城一样完美地驾驭绝地了。
而周行的消失也让一部分人产生了动摇。
从前周行在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将来必定会形成江河分治的局面。
但周行彻底消失了一年多。
这一年多鹿城也只是在耕耘巴蜀地区。
京城却大刀阔斧地提升着实力。
没有了周行之后，鹿城强则强矣，但却没有过去那股令人畏惧的感觉了。
毕竟——京城里也有四五个八级强者了。
而失去了刘卫国的江汉似乎也呈现出了衰落的迹象。
尽管新任的副参谋长孟湘仪和第一师师长李名扬崛起得也很快，但比起周行，比起京城。
他们都还差得远。
······
在海参崴钓鱼的周行每天听着望舒给自己‘汇报’玉门关整军的情况。
“如果大梵天那边没有其他九级的话，那这次说不好中土还真的能赢。”
“嗯，”周行抖了一下鱼竿，把上钩的鱼震脱：“湿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应该是上次玉门关守卫战之后吧，具体也不清楚，从那边搞情报很难的。去年大梵天进军波斯，先知手下的哈里发都被打死了一个，如果没有圣子那边出手，恐怕大食就没了，要我说湿婆应该是这两年里面出现的。不然干嘛之前白送那么多人头。”
“噢···”
周行一边给鱼钩上挂饵一边点头。
“真不担心？”望舒一边嘬着果茶一边问。
“担心谁？鹿城？还是中土？你一个邪教头子整天这么忧国忧民干什么？”
望舒‘呸’了一声：“是神教！你别忘了，你还是【南明神使】。”
周行瞥了一眼望舒之后甩竿出去：“如果他们打输，或者天竺打进中原腹地，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不出去帮忙。”
“上次你们吃定我会出手帮忙，所以躲起来装死，这次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憋的住。”
“要是我烦了···”
周行转过头看着望舒：“我就把鹿城的人和聂正手下的丧尸带到美洲，然后拆了白令海峡，把亚欧非留给你们自己玩。”
望舒‘嘁’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说话。
这很符合她对周行的认知。
她也相信周行是真的做得出来。
······
玉门关外。
逐渐集结起来的中土大军看着那堵高墙都有些唏嘘。
鹿城人才辈出，哪怕现在没有周行，除了京城基地之外也不是其他人能碰瓷的。
据说鹿城里的孩子们已经逐渐长大。
而且正如之前预料的那样。
那些孩子经过教育，非常自然地就能掌握好能力。
尽管他们的身体等级还不是那么强，但最困难的精神认知从一开始就培养好了。
可鹿城···
毕竟勾结了丧尸。
就在他们商讨防线和作战策略的时候，一个噩耗传到了玉门关。
大梵天的军队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从西域过来。
西域的军队是幌子！
它们从新德里直接翻越了喜马拉雅山脉，现在已经过了青海湖了！
玉门关防线瞬间乱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上一次只不过是大梵天对周行的试探！
等联合大军准备回援的时候，金城已经被攻破了。
大梵天的军队【解救】出了被困在金城里面的同胞，并且带着它们一起向东直取蓝田。
“声东击西？”
“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鹿城的沈星望着北方，巴蜀地区也很大。
这次是真的暗度陈仓了。
最新的消息显示，大梵天的军队确实已经到了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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