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看也是阿迟的，”苏长绝眨眨眼，“是不是感觉特别赚？”
“不要脸。”慕迟轻轻笑骂了一句。
她朝前走了两步，转头道：“走吧。”
自从和苏长绝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之后，慕迟心里的包袱好像都落了下来，身心放轻松了许多。
她相信，如果她再看见江闻秋的话，一定不会再有多余的情感。
因为不值得。
人，不会花费多余的情感，放在自己不在乎的人事之上。
是的，慕迟已经不在乎江闻秋了。
前尘旧梦，当断即断。
“好，走吧。”苏长绝也不会主动提起之前的事情，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梅香已经在飞云苑外等着了，瞧见两人相携而来，便远远地笑开。
等到慕迟和苏长绝走得近了，便打趣道：“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长绝公子这么多的笑容。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慕姑娘真是有本事。”
“梅香姑娘不要取笑我们了。”慕迟笑得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但是还是顾着苏长绝的面子，嘻嘻一笑。
苏长绝约莫是心情好，没有计较，甚至还颇为赞同地附和：“红颜至美，英雄亦折腰。阿迟甚好，我倾心也正常。”
“啧啧啧，往日还看不出来，长绝公子这情话还一套一套的。”梅香不由得掩唇轻笑，手向前一指，微微弯腰，道：“二位，请吧。”
……
……
前一日出了些闹剧，落蘅宴没有正常开下去，但是也没有多少人提前离开。
不过慕迟和苏长绝到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不止是崇敬的，狂热的，还有带着打量的，试探的，以及冷眼瞧热闹的。
慕迟的视线迅速扫过四周，只看见了贺兰蘅这些熟悉的面孔，并没有看见江闻秋。
月辛也不见了。
不过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她现在也打不过江闻秋。
只是在将视线收回来的瞬间，慕迟又感受到了那种带着强烈敌意和压迫感的目光。
如同毒蛇一般，阴冷，而又恶毒。
不用多看，必定是那个温家的小姑娘。
慕迟心中感叹，女人的嫉妒可真可怕。
但是她也不惧。
天机老人环视一周，依旧带着和蔼的笑容，声音雄厚地道：“各位，来吧来吧，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比试吧。”
“你们现在正是最当好的年纪，不要扭扭捏捏的，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天机老人似感叹地又说了一句，“年轻的时候啊，就是要做所有想做的事情，要走所有想走的路，因为你一旦后退，一切都变了。”
天机老人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时光的尘灰，有些沉重，夹带着历经沧海桑田后的沧桑
苏长绝伸出了一只手，虚虚浮在半空之上，“域！”
形随声动，仿佛狂风过境，以苏长绝为中心，一片白色向周边蔓延开。
那片白，不同于苍茫的雪色，而是，浩荡的，浑厚的，仿佛旭日初升时的光芒。
是踏破一切黑暗的正大光明，带着少年人的无畏，和征战四方的血性。
既给人希望，又让人生惧。
是和江闻秋的域，完全不同的道路。
这不是慕迟第一次看见苏长绝施展他的域，但却是最为震惊的一次。
显然，苏长绝在这几个月中下了不少苦功。
境界已经完全稳固，实力比之前更强盛了不少。
她的心里蓦然生出一分与有荣焉的骄傲，但又很快自省。
和苏长绝相比，她还差了许多。
所以，在之后的时间里，她一定要更加地努力。
为了天机老人所说的危机，也为了有一天，她能够和他相称。
不是作为“云阁少主的附属”，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
慕迟知道，在场的不少女修因为苏长绝的缘故，都十分嫉妒她。
比如说那个温雪。
她原本是不在乎的。可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想，她得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至少要让苏长绝看见，他的选择没有错。
能够和他携手的人，只能是她！
慕迟的眼中骤然燃起了明亮的火焰，恍恍如星。
白阙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变化。
在那一刹那，他竟然有些恍惚。
慕迟原本的五官，在他眼中渐渐地变化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张明媚的笑脸。
骄傲，坚韧，如出一辙。
腰上铜铃叮当响，赤红长鞭握在手上，她站在山巅，转头对他笑：“白阙，过来呀！”
他的心里微酸。
似乎是在这时，白阙才不得不承认——很多年前他所爱的姑娘，早已经化作了一捧黄沙。
她轻飘飘地就走了，连一句话也没留下。
却成了白阙心中的结。
缠绕相织，最后的尽头是一个死疙瘩。
他打不开，也不想打开。
白阙垂眸，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句：“凤瑾。”
恍如一声求而不得的叹息，飘摇在冬天的雪花中。
——
而此时，于四的腿已经有些打颤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苏长绝的域所带来的威压。
那种纯正而光明的气息，让他几乎想要直接逃跑，溃不成军。
可是于四这个人，死脑筋。
就算打不过，他也不会当逃兵。所以，他横着脖子，两眼放光地施展出了自己目前最强的一招——崩山击！
崩山击本来就重气势和力量，配合着于四的一身蛮力，倒是颇有几分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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