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可是真元滞阻，现在的她和一个普通人并无区别，毫无反手之力。
“你到底想做什么？”慕迟别开脸，冷声问道。
“我想……”江闻秋皱着眉，好像在认认真真地思考着，最后轻笑着说，“苏长绝不是说，愿意为了你变得更强大吗？我就想看看，他能强到什么地步。”
他伸手，勾起慕迟的下巴，迫得她不得不对上他的视线。
江闻秋凝神看了一阵，随后轻笑：“你这双眼睛，生得极好。”
实在太像了。
慕迟冷冷一笑，不再和他说话。
江闻秋突然道：“如果这样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东西，是不是很可惜。”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永远是那样温柔缱绻的，好像含着无尽深情似的。
可是背后蕴藏着的冷意，却让人脊背发凉。
慕迟猛地抬眸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江闻秋一手攥住她的下巴尖，一手覆在她的双眼上。
冰凉的触感和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慕迟顿生出几分恐惧。
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耳畔轻悠悠地响起：“不做什么，只是觉得，你那样看着我，实在不是很舒服。”
“还是看不见得好。”
慕迟只觉脑边两侧一痛，眼睛微微酸涩。
江闻秋取下了手，但是慕迟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她能感受到他用指腹在她的下巴出轻轻摩挲，声音里带着点笑意：“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慕迟只能循声望向他的方向，清澈的眼里空洞洞的，然而又清清楚楚地映出他的模样。
江闻秋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低声唤：“阿迟，阿迟。”
“别这样叫我。”慕迟咬着牙说了一句。
江闻秋却充耳不闻，依旧轻声呢喃着，“阿迟，阿迟，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再回来我身边。”
“呵。”慕迟低声冷笑。
看不见他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江闻秋带走她如果是为了引苏长绝，那么，苏长绝其实比她更危险。
慕迟侧开头，挣脱他的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江闻秋毫不介意地收回了手，将已经成了一团，辨不出原本模样的银哨直接化为一捧灰。
他轻声笑着：“当然是回暗楼了，阿迟，你忘了吗，我从前也带你去过的。”
那个地方，她当然不会忘。
只是，江闻秋现在，到底是否认出了她就是以前的那个慕迟？
慕迟脸上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你这样煞费苦心，就为了引苏长绝去暗楼？”
江闻秋顿了一顿，然后道：“差不多吧。”
他突然生出几分兴致似的，问慕迟：“你猜，长绝公子，会不会为了你来暗楼呢？”
慕迟垂着头，不用猜，他肯定会来的。
江闻秋大概也不指望她会回答他，又道：“那你猜，他这一趟会不会有来无回呢？”
“江闻秋！”慕迟抬起头，空洞的眼里是燃烧着的灼烈的恨意。
他却好像对这样的反应十分满意似的，接着慢条斯理地说：“依我对他的了解，长绝公子必然是单枪匹马地来我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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