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
王静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抖。
虽然她现在整个人都是虚的。
陈文杰笑：“不客气，您们都是温小姐的亲人，能为您们服务，是我的荣幸。”
温婉和王静静两人就在陈文杰这绅士的微笑中，稀里糊涂地登上了飞机。
直到坐到机舱里，背靠着椅背，这才找回了一点真实感。
汪英俊见两人这模样，主动给两人倒了杯果汁。
王静静道谢接过，轻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她才终于回神。
原本对未来忐忑不安的她，在见识到温姝的实力之后，终于稍微放松下来。
以妈妈的性格，考虑这场离婚官司可能会对表姐有影响，她肯定是不会让表姐操心的。
但这样的话，大概率她可能又要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中，然后被卖给某个不知名的老男人。
可现在认识到温姝这么厉害后，王静静终于放心下来，只要能脱离原来的生活，她做什么都可以，但就怕什么都做了，依旧没有希望。
不过现在，王静静看到了希望。
至于表姐的恩情，王静静一点一滴都记在了心里，她要努力打工，尽她所能，回报表姐！
王静静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 …
陈令琛被推到了单独的机舱，这机舱稍小一些，甚至还有专门为行动不便的人群设立的盥洗室，与隔壁机舱隔着一扇门，比较清净。
“辛苦。”
陈令琛偏头对万谨言说道。
“客气。”
万谨言将陈令琛扶着坐到椅子上，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温姝，“我先去隔壁机舱休息了。”
“好。”
温姝颔首，视线从万谨言眼下的乌青扫过，想必在医院陪护的这几天，万谨言也没好好休息。
万谨言离开后，陈令琛看了眼不远处的卫渊和时屿两人，时屿阴郁的眸子眯了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反倒是卫渊一反常态，转身关上舱门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令琛温润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笑，“看来这几天好像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嗯，你在医院错过了不少好玩的事。”
卫渊打趣道，但还是尽责地简单叙述了一下。
听完卫渊的叙述，陈令琛沉默了良久，轻叹一口气，苦笑着看了眼卫渊，“本来我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但现在莫名有点相信命运这种东西了。”
卫渊耸了耸肩，“谁不是呢。”
“所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想听一听。”卫渊抬头看向温姝，“可以吗？”
温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懒坐下，白了眼卫渊，“要不我让文杰把你丢下飞机怎么样？”
卫渊这才闭上嘴，只是唇角一直挂着抹笑。
陈令琛这才终于注意到卫渊的变化，这种变化其实并不明显，只不过作为一开始就见识到卫渊网吧大神模样的人，还是能察觉到这种变化。
仿佛氤氲在卫渊眼底的阴霾在不知何时消散了，现在的卫渊，是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卫渊。
陈令琛唇角笑意深了几分，为他的变化感到高兴。
温姝偏头看向陈令琛，下巴搁在椅背上，脑袋歪着，她在组织语言。
陈令琛感觉到温姝的视线，也看向她，对上她的眸，笑了笑，抬起手，轻轻放在温姝头顶。
温姝回神，扬眉。
陈令琛没说话，只是稍微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把她因为上飞机而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再缓缓开口：
“我知道了，等什么时候能说这件事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温姝深深看了眼陈令琛，知道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点点头。
“你放心，那一天一定不会太晚。”
“我知道。”
陈令琛收回手，温润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
经过这一次事之后，陈令琛想明白了一个道理：珍惜眼前人。
无论是朋友，还是……喜欢的人。
当温姝生死未卜的时候，那一刻，陈令琛突然觉得，这些年苦苦追寻执拗的东西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为了知道真相，他一直把自己困在了泥沼当中，也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在外人看来，他生活的很好，事业有成，声名在外，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一直停留在九年前。
但现在，他学会了跟自己和解，想必如果爸妈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他如此吧。
卫渊注视着陈令琛，他也敏锐地感觉到了陈令琛的变化。
初见时，这个律师挂着一脸笑，如同提线木偶般，又假又讨人厌，可他拥有良好的职业素养，再加上陈令琛调查的事他也感兴趣，这才暴了马甲。
随着后来深入的了解，卫渊有些理解陈令琛了。
现在再看陈令琛，就会发觉，他现在的笑是笑，再也不是从前那种职业式假笑了。
卫渊双手抱臂，脸上笑容深了几分，这才对嘛，现在的陈令琛顺眼多了。
… …
飞机很快就在机场落了地。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孙亚楠早就轻车熟路，见卫渊推着陈令琛从飞机上下来之后，就招呼着两名壮汉，把陈令琛抬上了面包车。
然后不顾陈令琛的反抗，把面包车的车门一关，这一系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陈令琛：……
卫渊在面包车旁，对上陈令琛的眸子，耸了耸肩，表示他也爱莫能助。
孙亚楠这些天在忙着处理孙婧仪开庭的事，以及偶尔去医院看看孙母，再加上医院本身的事，整个人忙的跟陀螺似的。
“你们先去医院吧。”
孙亚楠对驾驶座上的人说了句，那人应了声，也不管抗议的陈令琛，启动车子，前往医院。
卫渊目送着车子远去，心里为陈令琛默哀了一秒钟，唇角却一直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
解决完陈令琛，孙亚楠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向温姝，给了她一个熊抱。
“早知道你这几天那么惊险，我就不那么早回去了。”
温姝回抱她。
“这谁能料到呢。”温姝松开孙亚楠，看向温婉和王静静，刚想介绍一下。
就见孙亚楠十分自来熟地走向了温婉。
“姑姑，表妹，辛苦了。”
温婉&王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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