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硬币落在了方向盘的后面，它飞快地旋转着，当旋转的速度变到最慢的时候，硬币竟然在那里停住了，立着停住了！
本该是几十万次投掷也不一定成功的结果却摆在那里，像是个人造的奇迹。
像是有人刻意地在桌子上立起一样。
不，不该说像，事实上，它确实是被“人”为立起来的。
………………
在看到那枚立起来的硬币后，王钟毓的瞳孔微微缩小，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
【少年的瞳孔微微缩小，他明白黑市不是自己的一言堂，至少，第二区的黑市他确实很难触及的到……】
“的确，我的影响力在黑区、黑街、灰街这些地方最大。”少年如此想到。
但几千公里外的第二区，他承认他还没这本事。
【立起来的硬币虽然是被沉默者操纵的结果，但它代表的那种可能确实是真相。】
【少年看到了真相的一部分：第二区的黑市和联邦有联系。】
【这也正常，就像暗网，一半是骗子、一半是公共安全事务局的人，被骗的傻子都变少了，就算有傻子，被骗过一次后也就学精了。】
【但少年不知道，他看到的只是真相的一部分，某个更可怕的真相，那是一个关于第二区黑市某些成员以及某几位联邦高层的身份的真相。】
【它们……不是人……】
“碰！”
王钟毓猛地坐了起来，头撞在了车顶疼了一下。
两个女性异口同声地问道：“嗯？怎么了？”
(ΘдΘ；)黑头盔和(=?Д?=)菲·菲洛斯都被一惊一乍的王钟毓给吓到了。
“没，没怎么，就是被一件，呃，一件刚刚才知道的事吓到了。”
王钟毓突然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把一个大脑切下来，安到一具身体上，那么新形成的人究竟是谁？”
沉默者很快给出了答案：从医学角度来讲，女（这个偏旁很快消失，没有人看清），合成人是大脑占主体，但生物除大脑外的其他器官中其实也可以储存记忆，比如更换了胃和舌头的人口味可能会改变。
他又打了一行字：从哲学角度来讲，合成人对自己的认知是很重要的，但社会对合成人的认知可能又不一样。
我这里有一份曙光联邦在黑暗战争时代打造合成兵器的记录，被超过包括碳基生物、硅基生物、能量生命等超过二十种不同种族和文明合成的兵器对自身的认知是能量生命，但它的能量生命同族认为他是由能量生命和物质生命混合在一起的不纯粹的生命，联邦对他的认知只是兵器、并试图修改能量生命的记忆，泰坦帝国在截获了兵器后选择将他送入实验室，在一个名为“古代泰坦收藏与研究中心”的实验室对形态特殊的兵器进行了比较科学人道的研究，其中最强的科学家，某个活着的古代泰坦在征得能量生命的同意后将能量生命提取到了兵器躯壳之外放生，而兵器的躯壳被赠送给了一位泰坦帝国军方的虚拟生命作为降临分身之一。
故事结束，王钟毓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唔，她是星盟的机械细胞、地星的克隆身体、再加上一个未知的可单独存活的大脑，好像不是故事里的人。
菲·菲洛斯皱了下眉，鼻子似乎也抽动了一下。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些晶莹的亮光，但亮光很快消失。
“你知道曙光联邦和泰伦，叫泰坦帝国也行，泰伦是音译，泰坦是意译。”
菲·菲洛斯用的是陈述句。
“故事是，是…”汽车驾驶位传来一阵抽泣声和擤鼻子的声音，“…是真的吗？太感人了……”
王钟毓看了一眼，这个不知道是十八九岁或者二十岁还是二十几岁的女人居然看个故事就哭了。
王钟毓皱着眉把脸转向后排说道：“故事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沉默者知道那两个宇宙级文明，至于我，我知道的不算多。”
菲·菲洛斯的眉毛也是皱着的，但很快舒展开来，他说的的确是真话。
前排的女孩直接从驾驶位和副驾驶的空隙扑到了后排，紧紧地抱住了看着像个普通人类女高中生的菲·菲洛斯。
一边哭一边说：“我，我以后可以当你的姐姐吗？”
菲·菲洛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还有点不知所措。
她僵硬的双臂不知道放在哪里，这个突然来认妹妹认姐姐的女孩是怎么回事……
菲·菲洛斯看向哭的鼻涕和眼泪都流出来的女孩，她怎么还在用纸擦眼泪？怎么不和自己对视？
终于，菲·菲洛斯的视线和她相交了。
“真话……真奇怪。”
菲·菲洛斯甚至忍不住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沉默者正在分析现在的情况，但他又陷入了困惑。
他此时此刻觉得女人的想法和行为要比硬币的轨迹更难运算和判读。
对了，之所以用“他”，是因为他对他自己的性别认知偏向于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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