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迟迟不露面,就等于是默许了让朕处理~!倒是你厉天润,小鸡不管,你管起老鹰!真当朕不敢对付你?”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吕惊天走上前,劝道:“陛下,厉相所说不无道理!但卢明远是嫌疑人也理应接受调查!所以,臣以为,可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确保让陛下与厉相满意!”
林戚和厉天润同时看向他。
林戚沉声道:“你先说说看!”
吕惊天拱手道:“厉相并不是要包庇卢明远,只是希望陛下能严格履行大端律法,按照程序办事!要不然,您就算动用私刑,让卢明远屈打成招,但也无法服众!反倒会影响陛下您的威望…”
吕惊天不愧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
这一番话下来,硬是将双方不可调和的矛盾说开了。
给双方都留了台阶,让林戚和厉天润面色都缓和不少。
林戚嘴角上翘,看向厉天润。
“怎么样?厉相觉得吕阁老的办法可好?”
厉天润点头道:“不错!老夫早就说过,这次不是来找茬的,只是维护内阁的应有权力,不被个人死刑控制!所以,只要能按照内阁的规矩办事,哪怕是在这云府大狱商议,也是可以的!”
林戚又看向吕惊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阴阳怪气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吕阁老一席话,就将此事成功摆平了!!”
吕惊天尴尬一笑,也不多说。
而林戚已经背着手率先走进大狱内,身后跟着伦金生。
吕惊天这才看向厉天润,苦笑道:“厉相其实大可不必死咬着不放,有些事过犹不及啊!”
厉天润意味深长道:“吕阁老不必劝说!老夫也有苦衷,毕竟,留给老夫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
话落,跟着进入大狱内。
那些内阁成员也得纷纷进入。
这云府大狱迎来高光时刻,从来就没有这么多朝廷高官进来过。
这时,没了外人,吕良心虚的来到吕惊天面前,低着头道:“三叔,侄子是不是做错事了?”
吕惊天淡漠的看着他。
“别多想,你做得很好!这一切都是你考能力争取来的!所以,要做好迎接一切问题的思想准备!”
吕良内心狂震:“三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
“还请三叔指点迷津…”
“咱们这位戚帝,可不是善茬!你得到他的封赏,肯定是要做贡献的!所面临的风险也会变大!但这天下是公平的,风险中往往隐藏着机遇,如果你能熬出头,你也算是我吕氏一族中脱颖而出的人才!三叔自会给你一个前程似锦!”
“但若你连这次考验都熬不过去,那也别怪三叔冷酷无情,不念及亲情!这下听明白了吧?”
吕惊天说着轻巧,可吕良却被吓坏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难不成真的有生命危险?”
吕惊天懒得多说了,也背着手进入大狱内。
他心如明镜,林戚当着他的面,封赏他吕家后辈,对他是一种拉拢,更是试探。
如果吕惊天心动,那可就上当了。
吕氏一族的确需要权贵的鼎力相助,才能快速弥补半路出家导致的先天不足。
但现在投靠戚帝,无疑是插标卖首。
所以,吕惊天根本不打算接招,他吕良要真是个人物,就靠自己脱颖而出。
但若能力不够,最终难免被黑暗吞噬,成为牺牲品。
那吕惊天也不会管。
在他眼里,保大局是关键,牺牲个人利益便是首选。
大狱深处的囚笼内。
卢明远和嘉彧被分开关押。
但二人的囚笼,相隔只有一道木栅栏,如果都站在这边,甚至都能抓到对方的身体。
此刻,卢明远是对这嘉彧破口大骂,将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而卢明远哪还有高僧的形象?
一身黑袈裟脏了,沾了乱七八糟的杂草,脸上有污迹。
反倒是嘉彧,他本就是在逃犯,这次被抓,虽然心里恐惧,却是最淡定的一个。
因为他不相信宇文澜会无动于衷。
闹出这么大的事,就算宇文澜被困在深宫内院,也会得到消息,前来救他。
倒是卢明远,他的问题可太严重了。
雇凶毒害皇帝,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
再加上自己得罪的人也不少,还都是一些敏感人物。
这让他有些万念俱灰。
就算襄帝欣赏他,有心来救,可相隔千里,恐怕也是鞭长莫及。
这时,远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卢明远和嘉彧同时望去。
当看到为首之人,居然是戚帝,后面则是浩浩荡荡的一群官员,他俩都面色铁青,内心恐慌。
卢明远跌坐在杂草堆,干脆盘膝而坐,闭目念经。
事到如今,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
很快,林戚来到囚笼门前,望着假装淡定的卢明远,沉声道:“卢大师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卢明远依旧闭着眼,双手合十,沉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若非要找个替罪羔羊,那老臣虽死无怨!”
林戚看在眼里,冷笑道:“厉相不是要按照内阁的流程进行审讯吗?那么,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厉天润走上前,盯着卢明远问道:“卢大师,你说自己是冤枉的,那能否证明?”
卢明远一脸平静道:“没有证明!厉相也不必再老夫身上浪费时间了,除了面见太上皇,老夫不会再说一个字!”
当看到厉天润的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暂时安全了。
虽然他不喜欢厉天润这个人,可现在反倒是他的护身符。
厉天润面色铁青,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不给面子,自己主动前来,说到底也算是帮他的。
“哈哈!!”
林戚开怀大笑:“厉相,看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啊!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哼!”
厉天润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林戚扭头看向身后的伦金生,一扬下巴。
伦金生会意,立即吩咐手下将另一边关押嘉彧的囚笼打开了。
几名锦衣卫冲进去,将嘉彧按住,先是用匕首直接将他的左右手掌钉在气窗下的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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