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凌波目光阴沉的瞧了她片刻,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讲!”
他现在觉得,再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会愈发得寸进尺。
糊弄他这么些天不说,她一个丫头片子,配同他谈条件?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苏倾暖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边说着,边飞快拿出一张纸,就势推了过去。
“你帮我看看这样东西,如何?
只要他没有立即动手,她就能继续拖延下去。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卦,简直是在阎王大门口溜达。
说不准下一刻,就被他一掌拍死了。
可有什么办法,实力不够,她只能尽力周旋,多活一时是一时。。
初凌波森森看她一眼,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当视线落在纸上之时,他瞳孔霎时一缩,“这是哪里得到的?”
语气是罕见的急迫。
苏倾暖很满意他的反应,“从一个人身上看到的。”
她故意慢条斯理的,“阁下难不成见过?”
果然,和前朝有关。
初凌波没回答她的问题,但周身的冷意,却敛去不少,“先说出你的消息。”
说完,他也没将纸还给苏倾暖,而是又凝神细细看了起来,还不时用手摩挲着上面的内容。
像,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好啊!”
苏倾暖很是爽快,“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尽心思的得到玉佩。”
“而且灵幽山,你也不必去了。”
天知道,她可没骗他。
初凌波将纸折起,眼神一厉,“什么意思?”
这是不打算给他最后一枚了?
淡淡的杀气,又一次自屋内蔓延开来。
一旁的菱歌有些紧张,不自觉用半个身子挡住自家主子,并警惕的盯着对面的人。
之前就是这个人打晕了她,害的她昏睡了一个时辰,若非太子妃相救,只怕她已经死了。
所以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她一点好感也无。
太子妃说他是新来的护卫,可她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哪有对主子这般不客气的护卫?
如今听到二人对话,她顿时恍然。
很明显,太子妃是被他胁迫了。
苏倾暖抿嘴,“意思就是,你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蛊王,根本就不在灵幽山。”
既然不在灵幽山,那得到玉佩又有什么用?
至于灵幽山下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她不知道。
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初凌波。
初凌波邪肆的笑了。
因为长相太过妖孽,为了不引人注目,扮做护卫的时候,他还是易容成了一张普通的脸。
而今这一笑,不止没有风流韵致的感觉,反而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你觉得,本座会信吗?”
他的耐心彻底告罄,“小丫头,耍人玩,是要付出代价的。”
果然是他太过仁慈了。
既然她冥顽不灵,那就受些罪吧。
虽然还不能死,但少个胳膊少个腿的,没什么影响。
他视线划过菱歌。
至于这个下人,还有外面那些,也不必活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问清一件事。
“你方才说身上有此图案的那个人,在哪里?”
苏倾暖心里原本是有些紧张的,深怕他一个冲动,会在东宫大开杀戒。
但听到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登时便知道,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这图案究竟是什么?”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其实就是静和大婚那一日,她身上的那个类似于甲虫的图案。
回来之后,她就凭着记忆将之画了下来。
然后经过对比,她才发现,这东西在外形和颜色上,同普通的甲虫还是有些区别的。
比起来,它的口器更为锋利,面容更为狰狞,鞘翅较短,而众足发达,而且在体型上,要大上许多。
显然不是花绣这么简单。
“小丫头,别和我讨价还价。”
初凌波有心一掌拍死她,但想到这几日的打交道,知道她是个软硬不吃的,逼得急了,说不准还真一口咬死不告诉他,于是只得勉强松了口。
“本座曾在他的书房里,见过这个东西。”
先稳住她,带他见了那个人再说。
苏倾暖一时有些迷惑。
他,是谁?
好半天,她才试探着问,“你说的,是你的父亲,初道珩,也就是桑悔道长?”
桑悔道长就是初道珩这件事,已不是秘密。
“嗯!”
初凌波显然不想多透露,吝啬的给了个回应。
所谓父亲,不过只是个称呼罢了!
事实上,他从未给过他父爱。
他得到的,只有来自他的轻视苛责,以及那些所谓兄弟们的欺辱谩骂。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出身低;因为,他的母亲是个舞妓。
苏倾暖识趣的没再追问,但大脑却开始快速运转起来。
在桑悔那里见过,说明静和很可能便是桑悔那一派的人。
再联系到前朝人善蛊,那么这个图案,很有可能就是某一种蛊虫。
而能让初凌波如此重视的,这个蛊虫绝对不会简单。
默默算了算时间,她当机立断,“我现在就带你去。”
......
城外某隐蔽之地!
眉眼精致的男子一袭薄衣,双眸微闭,端坐在冰床之上,聚精会神的练着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何时,他表情开始变得隐忍,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滑落,打湿了胸前衣衫,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石屋之内寒气逼人,他仅着单衣,却热的经脉贲张,几欲发狂。
蓦地,一口鲜血汹涌而出,喷洒在地上,溅出刺目的红。
他一手捂住胸口,另一手托着冰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脸色愈发苍白。
石门打开,外面的人匆匆而入。
看到此情景,立刻娴熟的拉过他的手,替他看脉。
“我没事!”
云顼勉力压下四处乱窜的真气,微微苦笑,“就是心躁了些。”
尤其是这几日,不知为何,他总是静不下心来。
方夜孤收回手,心有余悸的看他一眼,“都差点走火入魔,还说没事?”
“这般若神功同你之前所习的玉山功法本就不是一个路数,短时间练成更是从未有人做到,若再不能平心静气,强行运转内力,只怕功没练成,人已经废了。”
云顼是武学奇才,但到底也是大楚的太子,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没那么多时间用来研究功法。
原以为只要将他这一身本事倾囊相授,他也够用了。
哪知道,他不过才学成两年,就会遭遇如此劲敌。
是他这个做师父的疏忽。
“师父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云顼拿帕子拭去唇边血迹,装若无意的问,“这几日,京城有消息吗?”
为了避免分心,师父并不时常提起外面的动态,只是隔一段时间,捡一些重要的讲给他听。
上一次获悉信息,还是五六天前的事了。
“哦,有。”
方夜孤替他披好外衫,如往常一般,“你妹妹静和公主已经出嫁,如今差不多快过会州地界了。”
“你父皇,也带着百官出了城,往岱山方向去了。”
“对了,千慕假扮你在地方上巡视,到目前为止,并未出什么纰漏。”
怕他担心,他又开解,“放心吧,有你精心培养出来的那几个东宫属官协助着,又有青玄等一干御卫跟随,不会出岔子。”
龙千慕因着和云顼身高体型相似,已经不是第一次假扮他了,娴熟的很。
云顼一边下冰床,一边问,“是暖儿让人传来的消息吗?”
他并不能将这里练功的心得同她分享。
甚至于,他都不能时常主动联系她,只能以出巡在外地的名义,给她象征性的回一两封信。
信里说的,只能是从千慕那里得到,她早已知晓的信息。
回信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给旁人看,而不至于露馅。
她的回信,亦如是。
方夜孤如实道,“不是,是为师在京里打听到的。”
无人知晓,他在京城落脚的、云顼的那处别院,有暗道通向这里。
“神医谷的人最近在京城出没,为了不给你添麻烦,鬼医暂时就不过来了。”
说到神医谷,他又顺势补充,“对了,前些日子暖丫头还派了青禹来,问了神医谷的事。”
同神医谷的恩怨是鬼医的私事,同顼儿没关系,他当时也就没提起。
这些杂事他知道的越少,对他的练功影响就越小。
云顼敏锐的抓住了字眼,“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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