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唐风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或许几个孩子不知道，但是他心里明白的很，皇上要杀人治罪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唐风明白的很。
别看唐风对外威风的很，在面对皇上的时候，和奴才没什么两样。若是那句话说错了，怕不仅仅是乌纱帽保不住，同样保不住的还有脖子上的脑袋。
他藏了太多的秘密，深怕一个不慎全部被揭开。
皇上看着眼前的唐风，倒是不如他的大女儿有点骨气：“爱卿这是在惶恐什么？”
唐风眼下避重就轻，抛开命案不说：“臣没有好好管束好二女儿，让她一而再的胡闹。”
“胡闹？”皇上轻笑：“丞相说的过于轻巧了些，那次和亲还真忘了这事。今日若是不罚一罚怕是日后更加无法无天。朕的赐婚，你们真当是儿戏么。”
要罚，唐宁宁可不想受什么皮肉之苦，一点也不愿意。当即不顾场合地和唐风撒娇起来：“爹，你和皇上说几句好话。”
即便唐宁宁的声音再轻，皇上还是听了个清楚：“唐宁宁！”
一声重喝把唐宁宁吓得不轻，立即端端正正继续跪好。
“你可知错。”
看着身边的尸体唐宁宁自然是不能认的，皇子杀人和庶民同罪，况且自己只是个庶出的二女儿，怕是认了连命都保不住。
连忙磕头：“皇上息怒，这林慧儿的死真不是我所为。”
“那你为何一身嫁衣出现在婚礼之上，为何抢那杯无毒的茶。”
唐宁宁心里嘀咕着，皇上这话说的，就像是在问她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一样。
虽然听着心里不太舒服，不过皇上的话自然是要好好回答：“姐姐身体不适，我代替姐姐行礼。况且王爷和姐姐是认识的，我和姐姐长的并不像，就算是我直接替姐姐出嫁也没办法骗过作为新郎官的王爷啊。”
其实唐宁宁就想着成礼之后再说，即便是洞房的时候王爷没有喝醉被发现。但是已经行过礼，自然是不能退回去的。到时候木已成舟，自己便会代替姐姐做这王府平妻。
虽然是平妻，但是按照自己庶出的身份大户人家的妻子怕是也难做。
没想到这礼都还没成，林慧儿就死了。这下自己的王妃梦碎，怕是回去之后父亲更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是吗？”皇上问向唐安安。
唐风紧张地看向安安，希望这个时候她能稍微为唐宁宁说说话。
“是。”
唐安安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煞有其事的样子。唐宁宁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刚刚皇上的问话让她心惊胆颤。若是唐安安说出实情，自己怕是当场治一个欺君之罪，怕是要秋后问斩了。
唐安安继续不急不慢地说：“这婚是我求来的，自然是我想要的。至于让妹妹代替，也是迫于身体不适，想要能顺利完成这次婚礼。”说完还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
一旁的林父看他们说有的没的已经开始有点不太耐烦，直接质问唐宁宁：“那杯茶怎么说。”
这事唐宁宁还真是冤枉：“我是代替姐姐出嫁的，这一晚上下来林慧儿都压姐姐一头，我自然是气不过，抢先喝了那茶。况且另一杯茶是另一个丫头端着的，我是连袖子都碰不到。今日才刚进王府，哪里来的下药机会。”
一旁的嬷嬷如实禀报：“皇上，这唐姑娘确实是没有下毒的机会。婚礼的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自然是以正王妃为主。”
既然嬷嬷这样说，仔细一想唐宁宁杀人的几率似乎也不大。
本就是个商贾的女儿，照理说还真犯不着让皇上头疼。谁叫他硬生生拦了这事。如今林父在场，想要为自家女儿讨一个公道。
现在想要一个草率的结尾，怕是也难。
但是总归是有替死鬼才是，皇上灵机一动：“你们在场的人嫌疑都大，现在朕要亲自仵作聊聊，你们先出去，一个都不准走。”
见林父还定在那不走，皇上开口：“怎么你不出去？”
“小人自然是没有杀人的嫌疑，就像听一下仵作的结果。”
皇上一脸正义：“怎么会没有？外人自然不知道你和女儿是否有恩怨，既然在场，离得又近，自然是要一视同仁。”
见皇上如此义正严辞，林父赶紧说道：“皇上说的是，小人这就退下。”
等众人离开，皇上才象征性又大声问了一遍：“可查出些什么？”
仵作的压力也是大的很，今日匆匆被人叫进宫，居然是当着皇上的面验尸。但是任凭他怎么看也就只能看出个中度和大致时间，完全没有一点价值。
为了保险起见，仵作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其他线索，明明是个阴凉天，头上的汗却是一直止不住得往下掉。
见仵作一直擦着汗一言不发，皇上知道光靠这尸体怕是结不了案子。
其实下毒之人一定是冲着王妃的头衔来的，不是唐府的人就是白牧那群莺莺燕燕。毕竟林慧儿只是个商人的女儿，活了小半辈子，都没被人暗算过，偏生一嫁人就饮恨黄泉。
至于是谁，女人家的事情他不想知道。
其实不仅仅是王府，皇宫之中又有多少无辜牺牲的花季少女，皇上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不特地无追究罢了。
眼下皇上只想快刀斩乱麻，想早点解决这些个问题：“等会你就和他们说，这种毒药的药性时长很短，只有当场下药才会中毒。所以端茶的侍女唯一也是最大的嫌疑，知道了么？”
“知道了。”
见着仵作如此识大体，皇上满意点头：“把他们叫进来吧。”
仵作又说了一遍皇上刚说的话，林父还想继续调查。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好作罢。
“时候不早了，都下去吧。”
没想到自己躲过一劫，直到到了唐府唐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不过皇上不惩罚，家法自然也是免不了了：“来人，将二小姐带回他的院子，守在门口，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父亲！”
无论唐宁宁说什么唐风都不愿意听：“还不带走。”
一旁的唐安安自然是不愿意出手，这个妹妹两次把她绑在床底，她不计较已经是不错了。
王府那边，也接到了皇上的命令，找出送茶的侍女。
眼见王爷还没有回来，侍女径直去找风语晴想要姑娘救她一命。
不过这事风语晴求之不得，怎么会帮忙。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这是皇上下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改变，怪只怪我们没有靠山，命薄吧。”
皇城的侍卫也是奉命办事，自然不会等侍女寒暄。确认无误后，直接把侍女给拖走了。
风语晴就这样无动于衷地看着王府侍女被拉走。
“可惜了，不是唐安安。不过下次，可不一定有那么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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