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售货员还有郑知杰都不约而同的的看向满墙的布料。
这……不……都挺好的？
不俗气？好看？稀有？
郑知杰觉得自己的哥哥可真贴心，这么不耐烦的为妈挑选布料。
售货员看着这么多的布料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在她看来都挺好的，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挑剔。
她们供销社毫不谦虚的的说，这里有全京市最齐全的布料，样式最齐全的衣服，最流行的绝对现在她们这里。
看着郑知川也不像是来找茬的，售货员还是秉承着看人下菜的服务态度，温和说道：“不好意思同志，我们所有的布料都在这了。同志是打算结婚吗，要不看看这几样？好看，最流行的，很多女同志都喜欢不过就是因为价格卖出去的不多。”
售货员看着郑知川这个年纪来买女装布料，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男同志给自己妈妈买的，推测大概率是是要结婚了。
郑知川听到这话，心里舒服的很，也没有反驳，抬头看向售货员手指的那款布料。
白底绿花，在一众布料中确实还算清新脱俗。
虽然这些不怎么好看，但是还勉强配得上，“行，就那一个。”
这布料也算是差强人意，郑知川买下了，又买了几件中规中矩的外套。
原来以为遇见的是一个难缠的顾客，没想到是个爽快的，售货员的嘴都快要裂开了。
在满嘴的微笑中送走了这位优质男。
正准备和其他小姐妹聊刚刚的一个长得好看又有钱的男人时，一个身穿灰色短风衣样式的女人来到货台前面叫住了售货员。
和冯玉有着三分像，但是又有自己的风格长相，在一众大众脸中格外的显眼，面容温和，指着郑知川离开的背影对着售货员说：“刚刚那个男同志买的哪几款布料啊。”
售货员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喜欢那个花样的布料就来问问，直接就指给了白雪，“刚刚那位男同志要的是这一款，还有这几样衣服。”
这时候的成衣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颜色和款式，看不出来什么，穿起来也不怎么分年龄，但是那一款布料可就不一样了。
看着那个青春俏丽的布料白雪心中了然，眼睛微眯，藏住眼中的不屑，指着郑知川买的同款布料说：“那麻烦你也给我拿一下吧，我女儿也挺喜欢的。”
“好的同志，您女儿穿起来肯定很漂亮。”嘴甜的销售员夸了一句。
虽然这个布料好看但是真正买的还是少，不只是因为价格比较高，更多人更注重的是性价比，一般人不论是买衣服还是布料都是以耐脏耐磨为先，没想到平时不会有人买的布料今天就卖出去两个人。
“谢谢啊。”
白雪听到售货员的话心已经在滴血了，可是还要维持面上的微笑。在售货员的感叹中风姿绰约走出了供销社。
但是随即就跟上了郑知川，看着他们没有立即回家，就跟了上去。
郑知川从供销社出来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又带着郑知杰去找了手艺好的裁缝，按照宋青医的尺寸订做了一条裙子，还特意交代在腰线处弄几个褶皱，总之就是怎么好看怎么来。
裁缝原本就是做旗袍出身的，后来被迫改了行，但是手艺不差，而且每每做出来的衣服总是给人意外的惊喜，不出格，但是又能在千篇一律中亮眼。
对于郑知川要求表示完全没有问题，答应的很爽快，只要给钱，怎么着都行。
找他做衣服的还真是不少，但是谁让人家郑大少有钱，顺利的加塞，保证三天内做出来。
郑知杰一直当个看客，漫天游神，什么话都过了耳朵。
白雪在他们走后也走进了这家裁缝店。
说是店还不是那么准确，就像是一个个人的工作室，不过没有营业执照。
坐在后车座上郑知杰问：“哥，你买的这些东西是给谁的？咱妈吗？”
“不是。”
郑知杰不相信,“那你是买给谁的？”
“小孩子话怎么这么多。”郑知川不走心的回答着，不能掩饰的敷衍。
郑知杰没有再问，很失落。
失落的不是他哥不告诉他，而是原本以为是他哥要和妈缓和关系才买的，得到这种回答他感觉自己幼小的内心有些惆怅。
他也不是几岁的小娃娃，看得出来他哥还有他妈之间的关系像是薄冰一样，甚至都不用踩，轻轻一戳就会裂开。
他也不明白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十来岁的孩子只想他哥还有他妈的关系能好起来，虽然平时并没有吵架动手，但是这种有血缘的陌生人才更让他难受。
一直到回家都开心不起来。
刘沅坐在家里等着郑知川接郑知杰回来，一直等不来还以为是郑知川没有去。
不过她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当时就是脑子一抽随口说的，看着郑知川载着郑知杰进院子还是有些意外。
“知杰回来了，赶紧的吃饭吧。”
看到小儿子回来刘沅笑语盈盈的迎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疼爱儿子的母亲，满目的慈爱，眼神一直跟着郑知杰的身影走，半点也不愿意移开。
看的郑知川毫无波澜。
郑知杰将自己书包甩在沙发上，直奔餐桌，他需要吃些吃的安抚受伤的心灵，没有像往常一样喊‘妈，我回来了。’
看到郑知杰闷闷不乐，刘沅还以为是郑知杰饿坏了，很不满郑知川骑着自行车还回来的这么慢。
虽然她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但是也不能拿知杰撒气啊，眼神不善的将视线移向了郑知川。
结果就看到了他手里的衣服，还以为是给她买的，脸上又挂起了功利的笑容，等着郑知川开口说是给她买的。
郑知川敏锐的感受刘沅的心情变化，没有按照她想的把衣服给她，直接绕过她上楼了。
刚准备伸手的刘沅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面对郑知川刻意的忽视确实很不痛快。
“妈，你就不用想了，那不是我哥买给你的。”郑知杰吃着米饭，看着他妈的神色变换闷声的说道。
“那他是给谁买的？”
语气中很是不快，说完后立刻就想到了宋青医，除了她还真没有哪个女人能够让郑知川买衣服了。
更不舒服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一样。
“这么长时间就是带着你去供销社挑衣服去了？不知自己弟弟还没有吃饭吗，分不清轻重，一个外人能和自己亲弟弟比吗？”
郑知杰见状没有说出来他们还去了裁缝店，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饭。
小声说了一句，“你不是也没给我哥买过衣服嘛，怎么能要求他一定要给你买。”
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子这个时候还跟自己顶嘴，刘沅瞪了他一眼，气短一节，最终没说什么。
郑知杰说的很多对，从她回来后就从来没有给郑知川买过什么，但是他又不缺什么，老爷子向来是对郑知川什么都是细致入微，什么都想着，哪还需要她买什么东西。
但是郑知川作为儿子还没给自己亲妈买过东西就先给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娶的女人买衣服，简直没把她放到眼里。
果然和自己养的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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