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赵大雷连忙摆手,正色拒绝:“苏助理,这可万万使不得!如此贵重且有特殊意义的贴身之物,我岂能收?方才不过是举手之劳,推拿一番,谈不上治病,更无功可受禄。”
“怎么无功了?”苏静静不服气,执拗地举着玉坠,“你帮我推拿了,我舒服了,这就是功!你必须收下!”
她心里想的是,柳如云送卡你收了,我送玉坠你凭什么不收?
赵大雷哭笑不得:“你那不是病,只是……嗯,气闷而已。推拿调理算不得正式诊疗。”
“你是不是嫌我给的少?比不上柳总的卡值钱?”苏静静有些急了,眼眶微微发红,语气带着委屈和倔强。
一旁的柳如云见状,知道这丫头又钻牛角尖了,同时也看出赵大雷是真的不想收如此重礼。她心思玲珑,便笑着打圆场:“赵神医,静静妹妹也是一片诚心。不过这玉坠意义特殊,确实不宜轻受。依我看,不如折中一下,让静静妹妹换一种价值低一点的礼品吧?”
赵大雷想了想,顺着柳如云的话,对苏静静温和而坚定地说道:“苏助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行医有自己的规矩,诊费视情况而定,绝不乱收,尤其是朋友之间。这样吧,你若真想谢我,送我点小礼物可以,但不能价值超过十万。超过这个数,我便不能收了。”
“十万?”苏静静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看着手里的玉坠嘀咕:“这玉坠……肯定不值十万啊,那你就放心收下吧!”
她再次将玉坠朝赵大雷递去。
柳如云轻咳一声,忍着笑意,很“客观”地提醒道:“苏小姐,你这枚冰种翡翠如意坠,质地纯净,雕工精湛,又是长辈所赐的护身古玉……市场估价,恐怕确实远不止十万呢。”
她点到为止,没说出具体数字,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赵大雷也直言不讳地笑着摇头:“静静,你这可是上好的冰种翡翠,还带着活翠,又是老物件,怕是几百万都打不住。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
苏静静被两人一说,俏脸更红了,既是羞恼被点破玉坠的价值,也是气赵大雷不肯收。
她跺了跺脚,有些赌气地朝赵大雷道:“那你说!你要我送你什么,你才肯接受?只要我能做到的!”
看她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娇憨模样,赵大雷心里一软,想了想,笑道:“这样吧,回头有空,你陪我随便到街上逛逛,看到什么合适的小玩意儿,你买来送我,别超过十万就行。这样既了了你的心意,我也能安心收下,如何?”
苏静静一听,眼睛顿时又亮了,这岂不是意味着可以和赵大雷单独去逛街?她立刻转怒为喜,笑容爬上脸颊,甚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了赵大雷的胳膊,雀跃道:“好哇!一言为定!那我们明天……不,后天就去逛京城的步行街吧!我知道有几家老字号挺有意思的!”
赵大雷感觉到手臂传来的温软触感和少女的馨香,身体微微一僵,连忙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了回来,干笑道:“逛街就逛街,好好走路就行,不用挽着……”
苏静静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行为“越界”了,俏脸绯红,连忙将手收回,却不忘嘴硬地嗔怪道:“我……我也只是看你刚才喝了点酒,担心你走路不稳才扶一下的嘛!不识好人心!”
“这样啊!”赵大雷不想伤了这妹子的面子,便笑着开玩笑道:“那怪我咯!”
“算了吧,我也有错!”苏静静俏皮一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看着两人之间自然而亲昵的互动,柳如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她优雅的笑容掩盖。
她适时地开口道:“既然赵神医已无大碍,礼物之事也商定了,那如云就不多打扰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司机,就在外面候着,专程送赵神医和苏小姐回苏家庄园。”
她顿了顿,又看向赵大雷,语气认真地说道:“另外,赵神医,半个月后,也就是十月十号,京城有一场规格很高的私人拍卖会,届时会有不少珍稀药材和古医书露面。我想,您或许会感兴趣。如果您有空,我想邀请您作为我的特邀嘉宾一同前往。”
此言一出,一旁的苏静静立刻警觉起来,不等赵大雷回答,连忙抢先道:“拍卖会?赵神医恐怕没时间!他接下来行程很满的!”
柳如云笑容不变,微微挑眉,看向苏静静:“哦?苏小姐,我还没说具体安排呢,你怎么就知道赵神医一定没时间呢?”
苏静静扬起精致的下巴,带着一种“我早就安排好了”的笃定神情道:“赵神医答应在我们苏家小住,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苏家有不少重要的家族活动和安排需要赵神医参与和指导,恐怕抽不开身。”
柳如云闻言,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她不再与苏静静争辩,而是直接看向赵大雷,声音温婉却清晰:“赵神医,拍卖会的时间是十月十号,还有半个来月呢。我相信,以您对医药之道的热忱,一定会对这样的机会感兴趣。我也相信,您一定能合理安排好时间。届时,恭候您的光临。”
说完,她朝赵大雷优雅地点了点头,又对苏静静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转身,踩着高跟鞋,姿态高傲而从容地离开了包间。
苏静静看着柳如云离去的背影,气得轻轻跺了跺脚,转身对赵大雷道:“赵神医,你别听她的!那种拍卖会有什么好去的?肯定都是一群附庸风雅的有钱人显摆的地方,乱糟糟的,说不定还没什么真东西,肯定没好事儿!我们还是好好在苏家待着,或者去逛街多好!”
赵大雷看着苏静静那副如临大敌、拼命想把自己“圈”在苏家范围内的样子,又想想柳如云临走时那笃定而带有邀请意味的眼神,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
这京城的水,果然深得很,京城的女人更难缠,这才第一天,似乎就有些难以招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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