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有种不好的猜测，他从玉衡的眼神里，已经看到了答案。
“你没猜错，是师父的孩子！”
玉衡深吸一口气，“当年为了文兴宗能活下来，师父的孩子成了贡品，送到了上面，至今都下落不明，可能，已经死了。”
那些被送去的天赋之子，要接受残酷的训练，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最终身死。
正是因为如此，如风长老这些年，其实都是在苟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心早就死了。
而当他发现玉衡的天赋并不算好时，反而很喜欢这个弟子，将他留在身边，尽心尽力教导。
就像有那句话，聪明的孩子，都离父母越来越远，留在身边的，永远是并没有那么聪明，那么优秀的孩子。
玉衡叹着气：“师父其实早就想要求死了，但他也想，死得有些价值吧。”
“叶秋，你能活下来就好。”
“可是……”
叶秋忍不住问道，“那九门一派，难道比文兴宗跟天玺宗，比这些宗门，要强大那么多？”
“天差地别！”
玉衡直接道。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差别，不能相提并论的，说的直接一点，这天宫，本就是九门一派的天宫。”
“文兴宗这样的宗门，其实都算不得宗门，不过蝼蚁而已！”
叶秋瞳孔微缩，心中有些猜测。
“百年前，九门一派发生可怕的动乱，九大宗门，围攻一个门派，那场战争，打了足足十年，最终那个门派覆灭，消失无踪，而九大宗门，同样损失惨重，停战修生养息近百年。”
玉衡说着当年的事情，哪怕没有经历过，都能感觉到，战争会有多惨烈。
“九大宗门，为何要围攻那一个门派？”
叶秋问答哦哦。
九门一派，就是十个最顶级的强大势力，可结果九大宗门联手，都花费了近十年，才将那最后一个门派覆灭。
而且，连同他们自己，损失巨大，近百年了，都还没有彻底恢复，那该是打到什么地步啊！
“不知道。”
对这场灭世之战，玉衡并没有经历过，怎么会知道？
即便经历过那个时代，也未必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种层次的战斗，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明白的。
玉衡摇着头：“这种层次的战争，几乎毁天灭地，我只是听说，有超级强者厮杀和陨落，甚至像如风长老，或者晴明宗主这样的高手，在那种战争中，也不过只是炮灰而已。”
“传闻，甚至有神王级别的强者陨落！”
神王？
那是什么境界？
叶秋听如风长老说过，凝神层次之后，就是化神层次，也是如风长老他们达到的级数，但在此之上，还有不少境界。
只是，寻常人根本就没机会走到那一步，除了九门一派之外，其他宗门甚至没有能力，将一个天赋之子，培养到那个地步。
天宫九门一派跟其他宗门的差距，是无限大的，根本就不能拿来比较！
化神层次，在文兴宗能成为长老级别的强者，甚至是宗主，但在九门一派，那只是最底层的人啊。
叶秋感觉心脏被猛地触动。
武道之路还有那么远，而且，是有人走到了那么远，跟他们对比，现在的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蝼蚁罢了。
他想到了昆仑古迹！
自己进过昆仑古迹，里面发现的阵法，无一不是高深莫测，连六合子都完全无法理解。
恐怕，都市世界里，阵法不是不存在，只是被人人为抹除了痕迹，所以断层了。
而这天宫，似乎又完全是个割裂的世界，强者恒强，弱者永远没有机会，因为有巨大的压迫，不让其他小宗门，有任何崛起的机会。
一丝机会都没有！
晴明之所以决定，以整个文兴宗的力量，来抓自己，要将自己送去上头那九大宗门之中，就是因为他自己清楚，文兴宗留不住叶秋。
叶秋天赋越强，他就越留不住，他没资格留！
与其等上头发现，派人来带走，不如自己主动送上去，这样还能得到嘉奖，得到不少资源。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看到叶秋表情楞在那，玉衡道：“你是不是觉得，晴明宗主他们，其实并没有做错？他们也是被逼的，没有选择。”
叶秋看着玉衡。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感同身受，他们是被逼的，就可以牺牲我，凭什么？”
“其实未必是牺牲，”
玉衡想了想，叹着气，“能被九大宗门选中，被他们看上，带去培养，其实也是一种机会，如果能坚持下来，得到的资源将是无法估计的。”
“这也是唯一一条，在武道之路走到极致的选择，只是，太多人坚持不住，死在半路上。”
他看着叶秋，突然笑了起来。
“其实我有想过，你如果去了九大宗门的其中之一，或许可以成功，最终成为一代绝世强者，但师父并不希望你去冒险。”
十个人，几乎就要死十个，这种概率，谁去都得完蛋！
过去百年间，拥有极致天赋的人不是没有，李月白就是其中之一，但天玺宗还没来得及将他送去，李月白就失踪了。
得知事情的真相，叶秋有些恍然。
“难道，李月白当年就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失踪的？”
叶秋心里想着，但已经无处寻找答案了。
他深吸一口气。
“天宫的这些事情太过复杂，”
“我还是不去想了，当务之急，是怎么离开这里。”
他想那么多没用，反正他又不想进入什么九门，只想早点回去，从此跟天宫再无关系，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什么武道巅峰，什么真神级别强者，什么九门一派的灭世之战，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这种淡然的心态，让玉衡真的很敬佩。
“有的人知道九门一派的事情，其实都会冲动，想去尝试一下，或者是因为恐惧不敢去，只有你，是真正的淡然，漠视，完全不在乎。”
叶秋跟他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师父说得没错，”
玉衡挣扎着站了起来，耳朵微微一动，“外面有人靠近，我拖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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