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只要他开口说了离婚她真的会离开也可能 不会离开，但这个不离开的原因很简单为了儿子，爷爷也可能是程母程父……但不是他，
她真的不爱了吗？
他拿起手里的手机：“景行的视频送人。”
那边的高崇楞了一秒说，“好的。”
他转身下楼。
推开花房门，里面的人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指上的血发呆。他眉头紧锁大步过去一把拉起地上的人，怒火中烧吼道：“你在干什么？”
舒清神色迷离的看着他，喃喃道，“团子，团子……”
程之河看她白皙双腿上黑乎乎的泥土，短袖也染上了血，十根手指尖还在冒血，拦腰抱起人跑进屋内，“刘姨，刘姨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快点。”
“我又不是要死了 …不叫医生。”
程之河停步看怀里突然发声的人，最后还是让刘姨喊了医生，因为她的身体很烫，她还发烧了。
“小河，就是普通感冒，记得每隔三十分钟擦一下身，手指也包扎好了，注意不要沾水，如果还不降温就送来医院。”医生拍了拍程之河肩膀，“叔先回去了，有情况打电话。”
“好，陈叔叔我送你。”
刘姨收拾好桌上的药盒，程之河送完人进来了。
“刘姨，你去休息吧！”
刘姨怕他一男人照顾不周，担心的说：“要不我留下来照顾清清吧，你也累了……”
“不用。”程之河面无表情的进了浴室，留下刘姨看了眼床上安睡的人，反应过来，提步出去了，嘴里还后悔刚才说出的话，“真是，人两小夫妻有什么照顾不周的……”
舒清一夜都在梦魇中度过。以前一家三口的场面和爸爸车祸的场景时不时交替，若隐若现。惊醒时，睡衣被浑身的汗水湿透了，她推了下后背的人，手指顿时传来痛感，程之河在她推搡下睁眼，伸手抚上她额头，舒清坐那看着自己手指包裹的粗如葱杆。
“把药吃了。”
他试完额头温度，一晚上三四次的酒精擦身和吃药算是降下来了。
舒清接过面前的杯子和白色药片，仰头吞了下去，药片卡在咽喉处，苦涩瞬间刺激着感官，杯子不下唇的喝了好几口，药片才下肚，
身边人温柔帮她顺背，语气是从不见的温柔，“再睡会儿？”
她没有回答，小口的喝着水，嘴里还有苦味，点开床头的手机，原来才三点多。她安静的喝水不吭声，程之河反常的没有逼迫她开口，反而看着她喝水。
她喝完水，下床找衣物进了浴室。
“唉！现在这小姑娘们真是的，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你说着她父母怎么活啊？”
“就是，不要脸。”小襄气呼呼的嘟囔，手还戳着手机屏幕。舒清过去和两人打招呼。
“刘姨，小襄，怎么了？”
小襄朝她面前凑手机，“清清姐，你快看看，就是这个 新闻 。”她贴心的点开让她看。
刘姨看两人凑一起，让两人坐那去，她去盛午饭。
视频里是的人是景行，赤裸着身体依附在打了马赛克的大肚男子身边，小襄又翻了照片，是很多和不同男人的不雅照片，小襄虽然看了一遍了还是忍不住的唾骂，舒清见她还要翻看，笑着推开了面前的手机，“别看了，快去休息会儿，等会儿爷爷们要回来了。”
“哎呀！我要去打扫大少爷的屋子了，清清姐你快去吃午饭吧。”小姑娘大惊的跑上了楼了。
“这丫头，一天毛手毛脚的…你快吃点饿坏了吧。”刘姨盛了饭餐催她。
她早上起来就去了趟医院，前几个月她给国外的弟弟说了爷爷的身体，让他注意下外国的迪亚医生什么时间来国内。这个医生还是她从李窈哪里打听的，小琨一早就打电话说九点会到医院他在那边时预约好了，她早上就过去了一趟。详细交谈了就约了明天早上带爷爷过去。
吃完上楼，就给办公室里的人打了电话，
“下午忙吗？爷爷和爸妈下午下山。”
对面的人 沉默着，
“程之河？”她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等会儿就回来。”
舒清移下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要过来了太迟了，三点在团子幼稚园门口汇合吧。”顺便去看看团子有没有调皮。
“好。”
舒清顿了顿，突然发现好像没有话可聊，以前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他又不是个话多的人，说多了他会烦便压在心底，时间一长也不想说了。
“那你忙.”她主动挂了电话。
办公室——
“老婆啊？听说小公子结婚很早啊！老李我还想着把拉拉来我这呢不想你小子竟早早结婚了。”
李总端茶调侃的笑说道。
程之河儒雅的笑笑，“李总说笑了，我那承受的起啊！来喝茶。”
李总听见夸耀自家女儿呵呵笑得开心。
中午团子还是打电话说不回家吃饭了，要和她好朋友在学校吃。
三点多，舒清去了幼稚园看了团子。远远的站在门口看到了团子在滑滑梯上和小姑娘玩的开心。看了会儿她跟老师悄声打了招呼就去了路边等人。
这次高崇没有跟过来，他开车停到路边
舒清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两人安静的朝山上驶去。
中途，舒清给刘姨打了电话，“刘姨，晚点你去接下团子，我们回来可能会晚了。”
刘姨应好：“注意安全，我今晚给你们烧好吃的。”
舒清笑，“好的。”
她今天穿了长袖的连衣裙，袖子大概能遮住她缠了创可贴的手指。早上她觉得纱布惹眼，就拆了，几根严重点的又找了创可贴贴着了。其余小红点不注意是看不见的。
快到时，舒清又往衣袖里藏了藏，程之河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没有作声继续目视前方。
下车，舒清问了打扫的僧人爷爷们的住房。僧人带他们去后院，刚好碰到收拾好出来的三人。程母笑着过来拉起舒清手，“过来了。我们都收拾好了。”
程母看了眼儿媳妇身边的儿子，心里的小算盘又响起，她拉去要过去拿行李的儿子，“来，行李有你爸，我和你爷爷带你们去前面拜拜，来坐。”
程爷爷笑着说，“对，去拜拜。走走我们过去。”说完吩咐身后的程智南，“你把行李搬上车，再过来吧。”
程母和舒清扶着爷爷走再前面，程之河跟在身后。
寺庙香火还是很盛的，不过可能不是周末的原因，今天人流量倒不是太多。爷爷乐呵呵的看向墙角的那颗大槐树，说是历史悠久的很。老槐树像大雨伞挺立在哪 ，粗枝细节上挂满了红色祈愿带，暖风吹过，飘带相碰，树枝摇曳，发出飒飒的的声音。
一方净土，三柱清香，人间的祝愿，祈祷都留在了这里。
舒清祈愿家人健康皆可，其他不再奢求。
程母双手虔诚的合着看着儿子儿媳上完香，叩了首。
两辆车一前一后下了山。
第二天一大家子人跟着去了医院。因为是周六舒清提前打电话去给小琨让他过来接团子去家里，下午再送去上跆拳道的课。
团子也是第一次见照片里的舅舅，又高兴又担忧的睡前拉着舒清问个不停。
第一句就是，“小舅舅，凶嘛妈妈？会像柚子姐姐黏人吗？”
舒清拉被子包住他送了他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快点睡觉啦。”
团子等妈妈出去，转着大眼睛脑补，【要是明天舅舅骂他，像外婆那样不喜欢他，他就偷偷跑回来，再也不去哪了，嗯就这么定了……】
“医生，我爸怎么样？”
医生出来时，大家都围了过去。
迪亚医生看着病列，用不熟练的中文说道：“目前情况还算稳。”
程父程母进去了病房，舒清跟着要进去时，看见医生笑着拍程之河肩膀两人去了办公室。
他们认识？
她想着进了病房。
下午爷爷又做了个全身检查，是程之河安排的。
晚上，舒清洗漱好趟在床上，给小琨去了电话，
“团子睡了吗？”
舒源琨声音很小，“睡下了。”
舒清笑了笑，没想到小家伙晚饭时她打电话说去接他，他竟然说今晚不回来了，他 要和小舅舅睡。因为舒母平常都害怕去舒家的小人，今天竟然不回来了。
舒清以为团子真睡下了，压低了声音问弟弟，“小琨，迪亚医生你是怎么预约到的？”
舒源琨解锁 了下团子伸过来的平板，想了想说，“我也挺意外的，我有个医学院的朋友刚好在迪亚手下实习，起初打听到说是不来国内会诊的，但是过了段时间突然就说要回去，就要了联系电话去医院见了，他问了那个地方说是给那家人治疗，就让我回来等消息了。后来就来电话说留了一个名额给我。”
舒清听的疑惑，医生看病还要问给哪家，那个地方的人吗？
“你是说了在西城，程家吗？”
“对啊！我实话实说的。”
舒清想起白天程之河和医生的互动，突然明白了什么，“好的，没事了。我明天去接团子，你早点休息。”
“好。”
“唉！对了姐，他还问了预约的人谁？我就说了你的名子。”
舒清，“……”
这小子是人家问啥他说啥啊？这脑子学计算机？
她起身去了浴室抽屉里拿了药瓶，混水吃了两粒，趟下时书房的灯还亮着。
现在看来，他早就为爷爷找医生了。
躺的迷糊时，身后的床下陷，他忙完了。
听了会儿没有动静了，她开口问，“爷爷的身体还好吧。”
她知道今天在病房门口医生没有说全，而他跟着去了办公室。
“老人家年龄大了，他不愿意住院。”
舒清眼泪瞬间就落下了，“程之河，我们让爷爷住院吧！好好治疗会好的......”
身后的人倾身抱住她躺下，“爷爷想奶奶了，他不想在消毒水里度过他剩下的时间……奶奶就是在医院走的，当时奶奶不想呆在医院治疗，但爷爷担心她身体并不同意出院，最后奶奶在医院里走了，爷爷后悔没有带奶奶去看最后一眼她喜欢的花海。”
舒清小时候见过程奶奶，奶奶走的早，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小孩子根本就不记事，她到现在都不记得程奶奶的面容了，只知道奶奶很和蔼还爱笑。
他窝在舒清颈窝里，腰间的手臂很用力，舒清知道他也难受，他是爷爷教育大的，虽然经常挨骂，挨打。
他温声说，“奶奶喜欢花，爷爷在东边郊区种了片花海，他想去那边住。”
舒清怔了下，抚上他的脸，“ 我们明天送爷爷过去。”
他没有说话，抱着她没有动，这次她没有推开他。
从他回来，这是第一次舒清主动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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