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槐安上了药妆,变成了一副书生模样,但是墨天痕一眼就认出来了。
此刻的槐安气场前开,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看着两边打斗的人,笑的一件邪魅。
不对~明明是他,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墨天痕一会疑惑,一会肯定,越看越糊涂,“那群人的来历弄明白了吗?”
亲眼所见,确实觉得这些人有些问题。异族人?哪里蹦出来的这么一群人?
“暂时没有,但是,这些人的身法很奇怪,未曾见过,家主,这些人像是在都城找人。”
“你刚才怎么回事?”
墨北一脸茫然,说不上来,只是上面的人喊一句让他就不自觉出手了。
“都住手,暂时不用管他们!”只要确定这些人暂时没有危险那就不管,重要的是那个人。
他既然到了都城,为何不找他,他在这,那帝玄凌呢?
“密切注意周围动静,全城戒严,封锁都城,一只麻雀都不要放走。”墨天痕低声吩咐,自己向前一步。
帝玄凌,如果你在此,那就别想再回去了,不管他与帝玄凌什么关系,他都要想办法解决帝玄凌,帝星,若是死了,老天爷打算如何让帝星耀空。
这天下是墨家的,也只能是墨家的,谁也不能改变,老天爷也不行,他爹当年逆天改命,丢了性命,他墨家世代部署准备,为的就是天下在握。
眼前之人,的确强大,不管他什么来头,为何爹当年要把他供在老宅,都不重要,墨秋说的对,若不能为墨家所用,越是强大,越要除之。
墨东墨北一听,知道有大事,立刻领命,并让前面打斗的人都尽快停手。
眼前这个可怕的高手,莫非家主认识?
“他就是我让你们找的人。”墨天痕像是自言自语。
心想着,如此强大的人,若要除又该去何除?
这就是他们找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找寻到的人?难怪找不到,如此厉害的人啊!他究竟是谁?家主为何要不惜代价找?
墨隐听令撤退,鬼崛族人一时也清醒过来,尴尬现在一起面面相觑,这到底什么情况?
这厉害的高手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不打了?”槐安从空中落下,现在双方中央,他应该能想起来的,刚才脑中闪过很多画面,有一张脸总在他眼前出现,还有这些打斗的画面,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刚才,他陷入回忆的空档,体内异魂又苏醒了,他费了好大呢劲才将对方压下去,他感觉的到,如果自己不知道异魂的事没有戒备,刚才,他就压不住了,这般急切的想要苏醒,定也是发现封存的记忆正在苏醒。
他想借此机会,让记忆彻底苏醒,但是这样会很危险。
不管了,试一试,墨家不是在寻他吗?或许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一点答案。
“您回来了?”墨天痕上前,态度好生恭敬,望着槐安,略带试探的上前两步。
其实除了在老宅见过数面,他对眼前之人真的一无所知,但是,他能感觉的到,这人身上的气息与他以往所见时有所不同!
您?槐安迎着墨天痕的目光看过去,只一个眼神,墨天痕便低下头去不敢对视,他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压迫感更强了。
只一个眼神,便让他感觉身子有些僵硬不敢再向前踏半步。
“我回不回还需要跟你报备吗?”轻微上调的语调,不怒而威。
感觉腰身一软,身居高位多年,墨天痕从未被人如此训过,这种威慑力更是从未感受过。
“不敢!”在这种无形的压迫感之下,勉强撑住了身子,但是鼻尖的一层薄汗出卖了他。
“哼!是你四处派人寻我?”
他都知道!墨天痕不否认,他自己说过,没月下旬必须在老宅。
“都退下,让他们出去。”简单几句话,槐安便试出了深浅,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是异魂,他们找的不是他,而是他体内的异魂,也就是说,之前,他一直被异魂占据。
如此看来,体内的异婚与墨家人有关系,怪不得刚才如此激动。
既如此,他便再试试,看看这个异魂在墨家是什么角色。
“怎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声音加重了几分。
所有人都傻眼了,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尤其是鬼崛族的人,云里雾里,心情更是跌宕起伏,刚才,知道这高手与他们是一伙的,都做好了生死一搏的准备,可眨眼之间,这人又让这些人放了他们?
谁能告诉他们,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们是准备一波还是能顺利出城?
槐安是觉得这些人如果顺利出城,他小徒儿就暂时没事了。
“放行。”墨天痕斟酌再三,抬手示意墨隐让出道来让这群来历不明的人离开。
心里暗道,这些人,莫非是他的人?有可能,墨隐一点线索都查不到,这群人以前应该不曾出现过。
如果是他的人,或有可能将来就是自己的人。
这?鬼崛族的人被搞糊涂了,都看向长老。
那长老回了他们一个眼神,自己大摇大摆的撤,傻啊,不走等人杀?他们身手是不差,可这些人也不弱,重要的是明显人家是地头蛇,硬拼不过能走自然走,至于这位高人……不管了,先逃命再说。
“怎么回事?”
帝色揉了下眼睛,剧情有些出乎意料,槐安几句话,这鬼崛族的人就这么出去了?
那位现在槐安面前的,应该就是墨隐的背后主子吧,怎么一副对槐安言听计从的态度?槐安究竟是谁?
“看来,你的这位师父大有来路。”白烨若有所思道。
“那个人就是墨天痕?”玄凌看着槐安身前的人,她明白白烨话里的意思,墨家最喜欢的不就是这一套?
但是,她相信槐安,就算槐安真与墨家有关,她还是相信他。
墨天痕三个字,让白烨如鲠在喉,点头,“是他。”
看了他一眼,玄凌不需多说,墨家家主,炎火墨王,她的对手,这是第一次看清对方,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她想,若下次再见,她依然能够记住。
“现在怎么办?”现在的情况,那些鬼崛族的人出了城,暂时就打扰不到他们,只要他们按兵不动,墨隐一时恐怕也找不到他们。
“换妆容,等!”要出去是不可能了,至少现在出不去。
槐安不管是什么身份,墨天痕知道他带走了她,定然想到,她可能就在都城,哪怕只有一成把握,他也一定不会放过。
不出所料的话,城中应该已经在秘密戒严了,城外不知布置了多少暗眼,她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等?在这多呆一刻就多一刻危险,不行,帝色和担心,心里更憋屈,这么多墨隐,只能干看着,不能动手。
“他们一定会暗中搜城,走,咱们先找个地方等槐安。”玄凌很快做出决断,硬碰硬现在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白烨不由看向槐安,他若真想害她,以他的能耐,确实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跟我走。”
他果然在炎火都城有安排,玄凌也不客气,跟着就走。
阿花看着族人走了,也跟着松了口气,这些人,还好,槐安救了族人,真拼杀起来,就算能突围,也要损失不少。
感觉不到玄凌等人的气息了,槐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如此,他可安心跟着这位墨家当家探探情况。
他小徒儿应该知道怎么和他联系。
“走吧!”袖子一挥,若无其事说了句,人却没动。
“就您一个人吗?是回老宅还是?”墨天痕哪里知道,眼前之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却透露太多消息。
不能怪墨天痕愚笨,而是在精明,他也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此高手。
“你是想问帝玄凌的事对吗?回老宅说。”说完便站着不动,等着引路。
墨天痕不敢怠慢,虽然气息变的更强了,也有些不对味,但这人愿意跟他回老宅就说明这个人应该还是站在他们一边的。
“我带走帝玄凌有我的安排,如今,人已经被我安顿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墨天痕一边点头,一边亲自引人。
有什么安排?听这口气,他带走帝玄凌莫非有很重要的安排?人不在城中?
墨家老宅,本是想借着现在这点摸摸底子,同时也想知道知道,体内异魂的身份,如此,他也就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刚才那些零碎的画面,他还需要时间去整理。
墨东等人瑟瑟跟在身后,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他们何曾见过家主这等模样?
这人究竟是谁?
墨家老宅一直封存的,连墨家人都不得随便入内,这人为何能随便进出?
老宅相比现在的墨王府小了很多,安安静静在城东一角,周围的民宅早就搬空。
槐安走的很慢,刻意慢悠悠的,就是为了刺探墨天痕的反应。
到了老宅大门口,墨天痕望着门上的锁,从袖子中拿出一把钥匙,可以看出,这老宅平时有多严密。
墨天痕去开门之际,槐安眯着眼将整个老宅略看了看,终于明白,为何异魂要住在这。
整个老宅已经是一个阵,锁空阵,难怪啊!
嘴角毫不掩饰扯出一抹冷笑,能将他困在体内,无法苏醒,这个锁空阵应该帮忙很大。
只不过……锁空阵可不是一般的阵,它的成阵周期起码是~百年之计!
从眼前的陈气来看,已经成型很久了……这阵生人勿近,越看,心中谜团越大,若是为了针对自己的阵,那如何会是百年大阵?难不成自己还是百年老怪物?
门锁打开,墨天痕将大门推开,然后推到一边,等着槐安进去。
槐安看到大开的大门,里面极阴之气扑面而来,忍不住身体发凉,这是寒气~槐安心头一颤,却又有些不太敢确定。
面无表情靠近门口,周冷冷气更盛,这老宅应该数百年没人居住了吧,这里正常人根本无话生存,只要在这呆上一段时间,就会被这里的寒气伤身,很快就去寒重而死,因为血会慢慢凝固。
这宅子,是个活冢,是一口巨大的棺材,现在他终于相信,他之前肯定是在此处安身没错,是体内异魂费劲心思的安排。
若是在此处,他很难苏醒,从而被异魂控制,这个阵配上这月阴之地的风水,即便是在每月下旬,异魂虚弱之时,他也无力挣扎,想到这,槐安身上戾气肆起。
看到眼前的一切,槐安现在可以断定,将他变成异人,给他种下人蛊之人,就是布置这锁空阵和设下这风水局的人。
墨家老宅!是墨家的人?而且这个人他应该很熟悉,很熟悉才对。
给他种下人蛊,也需要将他引诱到这里,他才有可能被控制直到沉睡,他相信自己还不至于愚笨到如此程度,看不出这里的异样,只能说当时,他根本没有防备,对对他种蛊的人没有任何戒备之心。
也就是说,他是遭了自己熟悉并且极为信任的人的道。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让他生出气氛之感,从这布局来看,对他下手的人应该是早就谋划好了一切,为何他会对一个对自己有如此企图的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当真是自己有眼无珠?他不能进这老宅,只要进去,体内异魂就会再次借助阵势再次苏醒,只要呆在这里不出去,假以时日,异魂会一点点将他蚕食,永远没有苏醒的可能了,而体内的异魂也算种蛊成功了,他就夺走他的一切,身体、记忆、本事、所有。
这月阴风水路面是根据他的生存八字布局的的。
不能进去!这里就是一座针对他的牢笼,地狱。
转身,眉头一皱,加上这一戾气,墨天痕不自觉退后两步,好重的煞气,他为何不进去?这人,究竟要如何安排?他带走帝玄凌到底是何缘故?
其实,他只想知道一点,此人对他们墨家,到底意味着什么?
“墨天痕!听闻你的王府堪比皇宫,本座想去看看。”
本座?
不光墨天痕,槐安自己也惊了,这个自称是脱口而出的,是本能,他之前究竟是何人?不行,他的尽快突破记忆。因为这种被牵制的感觉让人很不爽!
“您玩笑了,我这就让人回去打扫庭院,恭迎大驾。”
墨天痕调整心态,心想着,不管如何,先将此人稳住再说。
“速去通知附上,将西苑打扫出来,让府上的人不要随意走动。”
“是。”
墨天痕转身就朝着身后手下吩咐,心里已经在开始盘算,这人的确是他要找的人没错,但是,这人现在处处透着古怪,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心慌,他的尽快弄清怎么回事。
这人深不可测,他现在若想走,他我知道拦不住,先稳住对方再说。
离开老宅,转身,又悄悄朝着墨东吩咐一句,让他尽快将在墨秋,务必以最快速度回来一趟,另外,全城暗搜。
此人虽然承认帝玄凌在他手上,可是,他并没有说在哪里,是何目的,他必须将人控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槐安满腹心事跟着同样满腹心事的墨天痕朝着墨府而去。
白烨在炎火好歹经营了三年多,一个暂时相对安全的落脚点还是不在话下。
一家不大不小的绸缎铺子后院,玄凌和白烨在院中相对而坐,夕阳余晖洒下,从他们离开,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终于探听到了一点消息,槐好现在人在墨府,暂时安全。
“我的尽快联系上他。”玄凌始终不放心。
“不可妄动,现在墨隐在城中到处暗查,一旦被他们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你知道后果,你既然相信他,就先安下心来,你觉得,墨家那些人,能拿你那个师父怎么样嘛?”那个人的实力,若想离开,应该有办法的。
她这是关心则乱,到时候人家没事,把自己搭进去了。
知道槐安的本事,可玄凌总有些心神不宁,那墨家什么阴私的手段都有,槐安本事再大,也架不住别人玩阴的。
“我有办法联系他,放心,绝对安全。”玄凌在将袖子抖了抖,里面滚落处一只红色毛发的小家伙。
滚出来时还团成一个球,被摔了一下,很不开心的醒来,舒展身体,爪子懒洋洋的朝前刨了两下。
“果子。”
阿花立刻将一个小袋送到玄凌手上,闻到果香,血狐立刻精神百倍,讨好的跳到玄凌手上。
“想吃,就去找到槐安,明白吗?”这一路,跟着槐安学驭兽术,这小血狐就是她没事训练的目标,现在就看看成果。
玄凌雪什么都快,阿花全程看到了槐安是怎么教的,可是自己偷偷去试,差点被一只山鹰抓花了脸,这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异的。
“这……”白烨看着长的像松鼠的小血狐,抱着一颗果实就跑了,她什么时候~还会这一招?
这还不是病急乱投医吧,他们都没办法,指望这个能行?不过,望着玄凌的目光却是一脸的骄傲,别人这么做可能不靠谱,但是,他的女人就不一定。
松鼠…也应该能行吧?
“它是血狐,不是松鼠。”
玄凌望了他一眼,当初自己也觉得这小家伙是小松鼠。
对这些完全没概念,血狐和松鼠,对他来说,没差别,“它能听懂你的话?”
“自然。”其实是一些诱导动作加暗示。
好吧,她说能听懂,那一定是能听懂的。
“墨天痕一定会将整个都城都翻一遍,找不你,他不会放松戒备,恐怕要在这都城呆上几天。”白烨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莽撞约她约到这,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她送出去。
墨天痕三个字,对他来说,意味着太多东西,玄凌知道,若是可以,他觉不想提起这几个字,“无妨,正好看看,这都城的风光。”
说的云淡风轻,大家心里都明,这几天不光是呆着这么简单。
墨隐的搜捕那是那么容易就避避过去的。
“帝色,密切注意墨隐的动静,靠近立刻来报,不得动手。”先弄清楚槐安的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是,家主,那个……”
“哪个?”这时候了,还吞吞吐吐?有什么事尽管说。
帝色拿出寒冰盒,这玩意放身上,虽然冰凉凉的舒服,可也膈应啊,这么个宝贝疙瘩,万一打斗的时候碎了岂不可惜?再说,这里面的东西,还能吃吗?这天气!有点怀疑。
额……看到寒冰盒子,玄凌这才想起来。
“你随时带着这个?”白烨一脸笑意,浑身充满~骚气!
他送的东西,人家天天带在身边,能不开心吗?
“给!”
玄凌玩心一起,接过匣子望白烨手中一塞,别过脸去。
某人笑容立刻没了,这女人,什么意思,又将他送的东西还回来。脸沉下来,拿着盒子,“什么意思?”
“你若不要,还我就是。”
嗯?疑惑一下,脑子转的飞快,抓着盒子打开。
里面是……点心?
从这形状和颜色看,这是她做的?心头一喜,连忙盖上,她心里有他,哈哈哈。
本来就是还个人情,被他这么一笑,反而不自在了。
收起盒子,免去她的尴尬,他心中清楚就好。
“那个…你的人也收敛一些,若是知道你也在这,恐怕不是封城这么简单。”
“放心!”
玄凌的不自在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本来就不是扭捏之人。
很快就放开了,两人便商谈起如何应对之事,事总有万一,万一被发现了,总要有个应对方案。
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法子,既然入都城已经是羊入虎口,不如再极致一点,入墨王府,墨隐可能连皇宫都敢翻查,但是墨府呢?
他们就是再怎么想,恐怕也想不到,帝玄凌会躲到墨府去。
一旦入了墨府可能反而安全多了。
“家主~”
帝色瞪着眼看着对方,这两人莫不是疯了吧?
玄凌和白烨相视一笑,如果是一个人发疯,那可能是真疯,若是两个嗯都这么想,那说不定是良策。
“希望槐安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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