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笑了，不想说话。
如果你能把你那脸上的笑意收敛一些，他说不定还真就信了。
顾枫也想忍着不笑，可是忍不住，下意识的垂下头，遮住脸上的笑意，只是顾铃的角度还是能看得见的。
顾铃一脸黑线：“……”
实际上，顾枫是真的没觉得顾铃有多痛苦。
顾铃素来谎话连篇，说谎不打草稿，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偏偏，假话里又夹杂着真话，令人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顾枫不会完全相信顾铃说的话，万一他又骗了他呢？他也不会完全不相信顾铃的话，万一他说的又是真的呢？
世上最好的谎言莫过于半真半假，顾枫不会相信自己提取到的顾铃的记忆全是真实的，他更愿意相信那是顾铃想要他看到的。
什么？顾铃被他囚禁了六十多年？
别胡说，没有那回事。
顾铃掌握了时间法则，怎么可能真的被他囚禁六十多年之久呢？说不定是六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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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枫漫不经把玩着手上的簪子，眼睑低垂掩饰眼底可能流露出的情绪，语气随意的说：“这可是一件可升级的法器，你确定真的不喜欢吗？”
顾铃听到“可升级”三个字，再看向顾枫手上把玩的簪子瞬间眼前一亮，原本坚定的想法忍不住产生了动摇，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他了？
可当他又想起这六十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实在是如蝇在喉。
苦难使人呈现坚韧，而一旦苦难成为活着的惯态，人将长久的浸淫其中，反而不对苦难本身有多余感触。顺受等同于活着。这种无形的意志异常强大。苦难深处的人反而从没有想过放弃生命。只有经过幸福体验的对比，才会在强烈落差中无法把持感知的平衡。所以脆弱不堪。
人都是适应性很强的动物，再痛苦的日子都能适应。
然而，人生不堪回首。
你正在经历苦难的时候已经习惯了，不会觉得自己有多痛苦。
可当你熬过苦难，奔向幸福，再回头去看自己的过往经历的苦难的时候，就会觉得很痛苦。
一如当年顾枫在轮椅上坐了几百年，从一开始的痛苦到后来的习惯。只要他不回首往事，他就不会觉得有多痛苦，毕竟几百年下来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能够苦中作乐了。
可当他摆脱困境，再回头去看自己曾经经历的种种，就会后知后觉的觉得非常的痛苦和绝望。
顾铃现在只要一回想自己那六十多年的时光，就会觉得非常的痛苦，整个人像是要窒息一样喘不过气。
顾枫有点心虚，面上不显。
时人讲究事生如事死，好歹是一代帝皇，陪葬品自然不少。
正当顾枫准备把自己的陪葬品带走、把尸体拿去炼一炼的时候，转过身一看，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收敛，脸色瞬间变得阴冷。
“怎么了？”顾铃留意到他的神色变化，不明所以，被他的阴晴不定弄得紧张兮兮的。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顾枫瞬间双目如刀，看向顾铃和系统513，咬牙切齿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灵魂离体？”
他这一世的肉身居然还有生机尚存？？？
顾枫眸光阴冷，他想到了他和系统617的第一次绑定时的约定，莫不是他们又想要用他的身体做点儿什么，所以把他的灵魂强行剥离了？
顾铃不明所以，只觉得顾枫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灵魂离体的？”
在顾枫越来越冷的目光下，一直跟背景板似的系统513说：“那是因为您想死了。”
“哈？”
顾枫头一歪，说：“你说啥？”
我想死了？我什么时候想死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顾枫想到了那所谓的“会做梦梦到和心中所想之人欢好”的皇室迷香，经过实验，他发现那所谓的“会做梦梦到和心中所想之人欢好”是一道文字陷阱，此“想”非彼“想”。
那种迷香的真实作用其实是，会令中香者误以为自己和自己以为会和自己欢好过的人欢好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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