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同志，您打算怎么支援友军？”卡尔索科夫等索科夫一放下话筒，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敌人对三营阵地的大规模炮击虽然停止了，但依旧在不停地打着冷炮。”索科夫说：“若是贸然让三营出击，恐怕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反正今天刚给炮兵补充了炮弹，可以让他们为友军提供炮火支援。”
“我马上给阿尔乔姆中尉打电话，让他向前沿派遣炮兵观测员，为炮营提供射击参数。”
卡尔索科夫正在给炮兵参谋阿尔乔姆中尉打电话时，桌上的另外一部电话响了起来，索科夫一把抓起了话筒。
听筒里传出了潘菲洛夫那焦急的声音：“索科夫中校，我是潘菲洛夫。”
“您好，潘菲洛夫将军！”索科夫客气地问道：“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地方吗？”
“敌人的坦克和步兵冲进了1073团的阵地，我的战士正在与敌人拼刺刀。”潘菲洛夫急吼吼地说：“索科夫中校，我恳求您，派您手里的那支机动部队过来增援我们吧。”
“对不起，将军同志。”对于潘菲洛夫的请求，索科夫不假思索地予以拒绝：“我手里的那支机动部队，如今驻扎在距离1073团十几公里的位置，就算让他们立即赶过去，恐怕也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赶到您那里。”
得知索科夫不能派遣机动部队来支援自己，潘菲洛夫显得很是着急：“那怎么办？我师所有的防御地带，都遭到了德军的疯狂进攻，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增援1073团，假如敌人从那里实施突破，那么我们师就有被合围的可能，到时沃洛科拉姆斯克就守不住了。”
索科夫何尝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但自己手里的机动部队，此刻都部署在四营阵地的后方，那里可是德军突击的重要区域，别说不敢轻易调动，就算能调动，要赶到1073团的防区，也需要两三个小时。
“将军同志，我可以命令炮兵为你们提供炮火支援。”索科夫安慰潘菲洛夫说：“用猛烈的炮火，将冲进你们阵地敌人与他们的后续部队隔离开，使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消灭敌人……”
索科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谁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扭头一看，原来是卡尔索科夫。
卡尔索科夫见索科夫转过头，连忙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别忘记还有一个315师。”
315师的驻地距离1073团的防区，不超过三公里，如果让波利提克上校带兵去增援，要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不过索科夫可没有资格调动别人的部队，更何况这支部队的指挥员军衔比自己还高。因此他在思索片刻后，对着话筒说：“将军同志，如果您想得到部队的增援，我建议您给司令员同志打电话，没准他能满足您的要求。”
“可我上午给司令员同志打电话时，他告诉我，说他手里根本没有任何的预备队……”
“将军同志，上午是上午，现在是现在。”索科夫也不好直接告诉潘菲洛夫，在自己的防区里有一支刚从敌后返回的部队。但如果潘菲洛夫此刻给集团军司令部打电话，没准罗科索夫斯基会派遣波利提克上校去增援：“您不妨打电话碰碰运气，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好吧，索科夫中校。”潘菲洛夫叹着气说：“那我就给司令员同志打电话，看他能否为我们师提供帮助。”他在放下话筒前，还是对索科夫愿意提供的炮火支援，而表示感谢：“谢谢您即将为我们提供的炮火支援。”
索科夫放下话筒时，卡尔索科夫不免有些好奇地问：“旅长同志，您为什么不把315师在我们旅防区的事情，直接告诉潘菲洛夫将军，而偏偏让他打电话向司令员同志求援呢？”
索科夫望着自己的参谋长，正色说道：“参谋长同志，虽说波利提克上校的315师在我们的防区里，但要让他们赶去增援友军，我是没有资格下命令的，能调动他们的只有司令员。明白吗？”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卡尔索科夫继续问道：“但是司令员同志会同意调动这支部队吗？”
“我想应该会同意吧。”索科夫回答说：“毕竟当前要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守住沃洛科拉姆斯克，若是城市失守，就意味着我们集团军的防线被德军突破，不但潘菲洛夫师要向后面撤退，就连我们也不得不放弃现有的阵地，向后方退却，免得落入德国人的合围。”
“对了，你刚刚给阿尔乔姆中尉打电话时，有没有交代该如何用炮火支援友军？”
“交代清楚了。”卡尔索科夫点点头，向索科夫汇报说：“我告诉阿尔乔姆中尉，一定要猛烈的炮火把攻击友军阵地的敌人截成两段，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这样才方便友军消灭闯入他们阵地的敌人。”
听完卡尔索科夫的汇报，索科夫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说道：“只要我们的炮兵对进攻友军的敌人实施拦阻射击，把所有的土地前前后后都翻了一遍，就足以粉碎敌人对友军的进攻。”
“那三营呢？”卡尔索科夫小心翼翼地问：“就让他们原地待命吗？”
索科夫想了想，觉得友军形势危急，自己光是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还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又拿起桌上的电话，给三营长纳佐罗夫打去了电话：“大尉同志，我是索科夫！”
“旅长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敌人是在向你们右翼的友军，发起进攻吗？”
“是的，旅长同志。“纳佐罗夫给了索科夫一个肯定的答复：“我从观察所里就能清楚地看到，敌人的坦克和步兵冲进了友军的阵地，双方已经展开了近战和白刃战。”
索科夫听到纳佐罗夫的汇报，与潘菲洛夫刚刚在电话里说的内容一致，他缓缓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大尉同志，我已经命令炮兵对进攻友军阵地的敌人实施炮火拦截，时间大概二十分钟。炮击结束之后，你派两个连的战士向那些陷入混乱的敌人发起冲锋。懂吗？”
“我明白了，旅长同志。”纳佐罗夫点着头说：“等我旅的炮火停歇之后，就立即向敌人发起冲锋。”
与此同时，潘菲洛夫给集团军司令部打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马利宁，他听出是潘菲洛夫将军的声音之后，直截了当地问：“潘菲洛夫将军，刚刚观察哨向我报告，说有一部分敌人冲进了你们师左翼的阵地，有这么回事吗？”
“没错，参谋长同志。”对于马利宁的说法，潘菲洛夫没有否认，而是如实地汇报说：“一个小时前，德军突然对1073团的阵地实施了猛烈炮击，该团团长在炮击中负重伤。由于团长负伤，部队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因此敌人的炮击停止后，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结果被德军轻易地突破了阵地。好在指战员并没有退却，依旧在与敌人进行顽强地战斗。”
“潘菲洛夫将军，您的部下真是好样的。”马利宁继续问道：“那么其它几个地段的情况怎么样？”
“也不太妙。”潘菲洛夫摇着头说：“到处都在战斗。正是因为如此，我无法抽调人手去巩固1073团的阵地。我给你们打电话，是希望能获得你们的帮助。”
“你们师的左翼不是步兵旅么？”马利宁诧异地问：“怎么，你没有给索科夫中校打电话求援吗？”
“打过了。”潘菲洛夫如实地回答说：“他说可以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对进攻1073团阵地的敌人实施拦阻射击，但却无法出动地面部队进行支援。”
“等一等，潘菲洛夫将军，我去向司令员同志请示一下，看他怎么说。”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捂住话筒，转头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潘菲洛夫将军报告，他们师的防区遭到了德军的全面进攻。左翼的1073团的阵地已经被敌人突破，他希望能得到我们的支援？”
“左翼不是米沙的防区吗？”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马利宁问道：“他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索科夫中校告诉潘菲洛夫将军，愿意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对进攻沃洛科拉姆斯克左翼的敌人实施炮火拦截。”马利宁报告说：“不过由于种种原因，暂时无法出动地面部队去支援。”
“米沙都无法去增援潘菲洛夫，我又能从哪里变出一支部队去帮助他们呢？”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了，如今还有一支部队处于待命状态。”马利宁说道：“由他们去支援潘菲洛夫，是再合适不过了。”
“哪支部队？”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
“司令员同志，您怎么忘记了。”马利宁连忙提醒罗科索夫斯基说：“在步兵旅的防区里，不是还有波利提克上校的步兵第315师么。他们距离1073团的阵地可不远，现在出发，最多半个多小时，就能进入1073团的阵地。”
“可是315师在前两天的战斗中，伤亡了将近三分之一，如今只剩下两千多人。”听到马利宁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迟疑地说：“我担心把他们派往潘菲洛夫的防区，等这一仗打下来，恐怕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不派兵支援的话，1073团的阵地就有可能被德军占领。”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分析利害关系：“若是左翼丢失，坚守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守军就会陷入德军的合围，一旦潘菲洛夫师被切断后路，丧失了来自后方的补给，在城市里是坚持不了多少时间的。”
“那我给米沙打个电话。”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说：“让他通知波利提克上校，前去支援1073团，”
罗科索夫斯基很快打通了步兵旅指挥部的电话，听到索科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他开门见山地说：“米沙，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你知道波利提克上校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他的部队驻扎在我旅二营后方的森林里。”索科夫猜想罗科索夫斯基给自己打电话，恐怕是想让波利提克率领部队去增援右翼的友军，便试探地问：“您有什么命令，需要我向他们转达的吗？”
“潘菲洛夫将军打电话过来说，左翼的1073团阵地被敌人突破，如今指战员正在与德国人展开近战和肉搏战，形势对他们非常不利。因此请求我，能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司令员同志，情况正是如此。”索科夫说道：“敌人突破了1073团的阵地，双方在工事里展开了混战。我已经命令旅部的炮兵，向进攻友军阵地的敌人实施拦阻射击，将敌人切成两段，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从而方便友军消灭冲进工事的敌人。”
“除了炮火拦截，你还为他们提供了什么帮助？”
“我已经给靠近1073团防区的三营下达了命令，等拦住射击的炮火一停，就立即向陷入混乱的敌人发起冲锋，争取消灭一些德军的有生力量，减轻友军的防御压力。”
“嗯，米沙，你考虑得很周到。不过这样做，还远远不够。”
“司令员同志，那您是想把315师的部队调过去，协助1073团巩固阵地吗？”
“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说道：“你现在转告波利提克上校，让他立即带着部队赶往你们的右翼，协助1073团打退德军的进攻。”
索科夫知道战场上的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连忙给波利提克打去电话：“上校同志，我接到司令员的电话，他说我旅右翼的1073团的防线被敌人突破了，他让我转告您，立即带着部队赶去增援1073团，一定要把闯入防线的敌人全部消灭掉。”
“我马上集结部队。”听说有战斗，波利提克丝毫不含糊，马上就招呼人集结部队，不过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困难：“索科夫中校我的部队刚到这里不久，对周围的地形不熟悉。如果没有人带路的话，恐怕无法及时地赶到1073团的阵地增援。”
“上校同志，别担心，您先集结部队。”索科夫安慰波利提克说道：“我马上给您派遣向导，带领你们进入友军的防区。”
他顾不得放下手里的电话，就吩咐卡尔索科夫：“参谋长同志，你立即给二营长打电话，让他派出几名熟悉地形的战士，赶往315师的驻地，给波利提克上校充当向导，带着他们赶往107团的防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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