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芊抿紧了唇，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想乔心婉的话。
其实她倒不是想走，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固执的顾承耀，让他有些无力。
乔心婉松了口气，这个媳妇跟孙子，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要是再回为顾承耀的糊涂又气得离开了，那顾家可就损失大了。
“妈。”姚友芊想到另一件事情：“这几天，我想把凡凡送到赵百川那去。”
怕乔心婉不赞同，姚友芊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承耀现在这个样子，看到谁都不认，凡凡好不容易跟他亲近一些，要是再被他一吓，只怕对凡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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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可以把凡凡带离顾承耀，可是万一碰面了呢？
顾承耀对着顾静婷都敢动手了。要是她再说凡凡是他儿子，他不肯认。到时候关系变差了，再想修复就难了。
乔心婉在心里虽然不舍得，也知道这样是最好的。
再看姚友芊，目光就多了几分赞赏。这个媳妇，做事心细，滴水不漏。
嘴上怪承耀，心里还是不舍得。怕凡凡将来反感他。
“我没意见。”乔心婉摆了摆手：“承耀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不方便让凡凡跟他接触。你把孩子送过去，我让保姆也跟着去，反正凡凡白天也要上学，也就晚上的时间照看一下，不会麻烦你朋友太多。”
“嗯。”姚友芊点头，倒不是她想麻烦赵百川，而是找不到其它人可以让她跟顾奕凡同时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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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就将顾奕凡送到了赵百川那里。
赵百川这几天的新戏拍得差不多了，倒真有时间。
“凡凡。”一把抱起了顾奕凡，赵百川笑得很亲切。
“叔叔。”顾奕凡稚气的声音带着几分亲近之意：“妈妈说她跟爸爸要出差，让我这几天跟着你。”
姚友芊之前已经打过电话给赵百顺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赵百川还没有详细的问，揉了揉顾奕凡的额头，他将他又放下来：“我上个星期看到一套新的变形金刚的拼图，现在就在房间里，凡凡要现在去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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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叔叔。”顾奕凡在赵百川的脸上亲了一下，快速的跑向他的房间。
他在这里住过，熟悉得很。
顾奕凡一进房间，赵百川脸上的笑就消失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承耀怎么会被催眠？”
“我也不知道。”姚友芊感觉自己都要疯了：“那天他出去，说是要出差，我也没放在心上。然后是他三天没有回家。后来让人去找，说是在他原来住的地方。我找过去，他，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且已经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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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女人？你认识吗？”
“嗯。顾承耀以前的女朋友，叫白嫣然。”
赵百川蹙眉，这个名字，他很陌生，也没有听过。
“现在要怎么办？”
“找到那个对顾承耀催眠的人，让他恢复正常。”姚友芊说到这里，神情有几分愧色：“百川，这几天要麻烦你了，我怕顾承耀不肯认凡凡，凡凡本来就敏感。只好让你照顾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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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赵百川摆手，他本来就喜欢凡凡：“不过，顾承耀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能不能找其它的心理医生？我知道有几个心理医生还是不错的。”
“再看吧。”姚友芊心里清楚，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承耀他爸爸也在找人，现在是他不肯配合。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他父母的态度特别不好。”
“为什么？”赵百川不太理解。
“可能是因为一直不太亲近的关系吧。”姚友芊其实也知道，顾承耀跟他父母的关系一向不算亲，所以才会在顾学武跟乔心婉出现的时候，那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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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赵百川是真的心疼姚友芊。多么好的女人。
以为苦尽甘来了，却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没事。”姚友芊想到乔心婉的话，她确实不能就这样放弃：“我先回去了，凡凡这两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赵百川摊了摊手：“等顾承耀好了，你再过来接孩子。”
“嗯。”姚友芊此时是希望，顾承耀可以快点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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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顾承耀愿意不愿意，现在他连门都不让出了，又一次被“看护”进了他的房间。
他气闷得不行，满脑子想到的就是白嫣然。白嫣然白嫣然。
除了白嫣然，其它的她一概不关心。
嫣然现在怎么样了？
她看到自己被抓走，会不会紧张？会不会害怕？她会不会去报警？
、
一堆的白嫣然闪过他的脑海，连房间里来了人都不知道。
“喂。”顾静婷也算混江湖很久了，奇人异事她也听过不少。
不过催眠。她还真是第一次听啊。
看顾承耀不理自己，顾静婷直接扔给他几张纸：“来，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顾承耀接过，是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显示他跟顾学武是父子关系的可能姓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还有跟乔心婉是母子的可能姓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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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顾承耀将两分那个放下：“你想说什么？”
“还要说什么？”顾静婷突然发现自己家这个弟弟 怎么这么二啊：“你是我爸妈的孩子，自然就是我弟弟。你觉得你还想跑吗？”
“行。我知道了。”顾承耀点头，似乎完全接受了现实：“我知道，我是你弟弟，也是这上面两个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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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我承认了，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吗？”
顾静婷完全没想到顾承耀是这个反应：“你，你还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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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们说是我亲人啊，那姑且算是吧。”顾承耀拍了拍手，事实上今天他已经看了一天他们所给的“证据”了。
有他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他跟另一个女人的结婚证。
他甚至还有一个儿子。
好吧，姑且这些都是真的吧。
可是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也想过还有一个可能姓，那就是，对方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是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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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呢，他应该还有一个兄弟，双胞胎，今天那一对自称是他兄弟的顾承麒跟顾承麟不就是吗？
他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那个兄弟呢，可能不在了，或者是死了。
不管是哪一种，他们找到了自己，这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顾承耀”。想要认回他。
“我知道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也相信，不过呢，我能接受你们，不代表我就要在这里生活。现在，请你们让开，我要去找嫣然。”
他离开有整整一天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嫣然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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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耀，你知道我们是你的亲人，你却还坚持要去找白嫣然？”顾静婷这下是气得想杀人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顾承耀不太明白：“她是我妻子，你们是我亲人？这有冲突吗？”
“当然有冲突了。”顾静婷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家弟弟这么二：“你有老婆了，你老婆是姚友芊。你怎么可以再去找其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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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顾承耀不想承认这件事情：“我不认识她。我也不承认她是我的妻子。”
想到那个女人带给他的，那种怪异而又莫名的感觉。
他就希望离那个女人越远越好。
更不要说跟她有什么牵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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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嫣然。”
沟通失败。顾静婷第一次发现原来生活中真的有些事情是她无能为力的：“顾承耀，你看了这么多证据，这么多照片，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相信，你就是爸妈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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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相信啊？”顾承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相信我是你们的孩子，我也相信我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那个兄弟已经死了，所以你们找上我。是这样吧？”
顾静婷瞪大了眼睛，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顾承耀不光是二，还这么有想像力，这么离谱的情节他都想得出来。
她瞠目结舌的样子，证实顾承耀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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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了摊手：“so what？我答对了？你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人？”
“我可以接受我有父母，但是，我不能接受，另一个女人。”
“顾承耀。”顾静婷气坏了。伸出手抓起了桌子上的亲子鉴定，在顾承耀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你这个二，你就给我呆在这里，直到你想通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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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样啊？”乔心婉看着顾学武挂了电话，神情有丝紧张：“那个该死的心理医生找到没有？”
“没有航班记录。”顾学武的下颌绷得紧紧的，神情很严肃：“目前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们的人还在找。”
“找这么久都没找到，那个什么医生你不知道在哪里，儿子失踪你也不知道，儿子被人催眠你也不知道，你说，儿子要你这个爸爸做什么？”
乔心婉急了：“怪不得儿子不肯认你。”
顾学武看着她，神情淡淡的，那个意思好像是，儿子不认我，难道就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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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心婉心里郁闷。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个人生着闷气。
顾学武的眉心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承耀已经回来了，有我在，他就跑不掉，至于恢复记忆，也是早晚的事。”
“你说得倒是轻巧。”乔心婉甩开他的手：“承耀不恢复，芊芊就会郁闷，凡凡又被她送走了。要是芊芊一生气，把凡凡带回英国，你去哪给我赔一个孙子来？”
想到乖巧可爱的凡凡，乔心婉的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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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顾奕凡的小脸，还有天天粘着乔心婉的热乎劲，顾学武的脸色又阴郁了几分。
“那个小鬼不在家也好，省得天天缠着你。”
乔心婉瞪着顾学武，只差没冒出火来：“顾学武，你你你，你要不要脸啊？连孙子的醋你都吃？”
“谁说我吃醋了？”顾学武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你就少操点心，最多三天，我一定会把那个威廉找出来。”
“好，你说三天就三天，三天没找到，顾学武，你就给我去睡沙发。睡一年。”
顾学武的脸更黑了，额头浮起了三根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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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乔心婉的“威胁”，顾学武找来了北都最有名的一个心理医生，让他去看顾承耀。
医生姓许，给顾承耀进行详细检查过后，从房间出来，摇了摇头：“恕我无能为力，给病人下催眠的那个大师很厉害，我没有办法解除。”
“那能不能强行唤醒他的记忆呢？”乔心婉关心的是这个。
“可以。”许医生点头：“但是有风险。”
“什么风险？”姚友芊想让顾承耀恢复正常，但是不表示希望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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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大师给病人下的催眠，是让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我确实可以强行唤醒他的记忆，只是这样一来，他被人催眠的记忆跟他本身的记忆夹在一起，很容易让病人产生记忆错乱。会导致什么结果，是我也不能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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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写不动了。原来想一直写到顾承耀那个什么的。
汗。白天继续。月票翻倍最后一天。大家给力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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