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兄，你认真的？”
李修神错愕，“现在定神盟连问心手段都没了？”
“居然还需要我等当场对质？”
这实在匪夷所思。
郑蚓却是苦笑道：“问心之法，我与六哥都不会，会的都在闭关，事实上，问心殿基本上算是名存实亡了，只是表面上还维持着运转。”
“而且，惊破师徒二人似乎早有所料，拒不承认……”
“不过，这一次事关功勋真伪之事，盟主与功勋阁的长老都极为重视，所以便提前出手，将惊破、天罗关押了起来，只等诸位前来对证！”
说到此处，郑蚓却是笑了笑，安抚道：“诸位大可放心，定神盟绝对不会容忍渣滓滥竽充数，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聂峰点了点头，“定神盟，本该如此！”
“对质便对质吧！”
郑蚓轻笑一声：“诸位，请上飞星盘！”
说着，他向身后一甩，一道直径两丈的玉盘随即显现。
玉盘之上，刻录诸天星辰，闪烁点点星光，极为神异。
秦陌看了一眼李修神，后者却率先飞身而上。
“都上来吧，小子们！”
李修神冲秦陌等人笑道。
秦陌随即攥着小玉的手一跃而上。
只一落身，便感觉脚下似乎被一道黏着之力给粘附住了。
“飞行类灵宝，在灵宝当中是极为珍贵之物，也就只有郑兄这样的土豪才买得起，奶奶的，一百功勋点啊，得斩杀十头毛头神！”
李修神咂着嘴感慨道。
“李兄你可算了吧，我可不相信这些年你是碌碌无为，连只毛头神都没杀过！”
郑蚓呵呵一笑，却不知恰好说中了事实。
李修神顿时尴尬的闭上了嘴，有些受伤。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的确大半时间都在浑浑噩噩中，连修行都松懈，否则也不至于对付一尊土君都用了那么多年。
此外，也有他受伤的缘故。
郑蚓对此并不知情，他脚下微微一点，飞星盘上的诸多星辰顿时迅速旋转了起来，而后听从郑蚓的心意，向广场方向飞去。
“飞星盘，乃是刻录诸天星相吸收星辰源力从而实现飞行的灵宝，因此最适合夜间飞行，当然，飞星盘自身也可以储存一部分星辰源力，只是白日里最多也就维持两三个时辰，大多数时候得靠灵宝主人自身的源力续上。”
“此外夜间飞行类灵宝还有太阴盘、太阴飞舟等等，吸收的则是太阴源力。”
赶往问心殿的路上，李修神不忘给秦陌和具小风进行“知识拓展”。
此时，飞星盘速度也在增速，迎面风声呼啸，但却丝毫入不了飞星盘上方范围！
似乎有一道无形屏障将寒风挡下！
“师傅，如此说来，难不成还有飞日盘？”
秦陌暗道惊奇，随即不假思索的问道。
“呵呵，聪明，的确有，不过人家叫大日盘，或者大日飞舟等等，靠的便是太阳源力，算是比较便宜的灵宝，大概上百功勋点吧！”
李修神笑着解释道。
上百功勋点，那就得拿十尊毛头神或者一尊灵神来换取！
“师叔，您总是说，十万神庙，十万神只，这么漫长的岁月，有功勋阁这种激励机制在，邪神应该剩不了多少吧。”
具小风弱弱的问道，有些腼腆。
十万邪神，听起来是极为恐怖的数字，但在岁月长河中一稀释，便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哈哈哈……小兄弟问得好，这一问，我可以回答。”
一旁的郑蚓则嘴角含笑道，“十万神庙落凡尘，地老天荒野孤魂！”
“祂们是真正的神灾，而神灾之所以沾上一个‘灾’字，便是因为祂具备蔓延性！”
“神只可以通过吸收天元神源与地元母气不断壮大，祂们不死不灭，除非神性被全部消耗殆尽，否则便可于天地间永存！”
“且神只虽然无法繁衍，但祂们的神力气息却可以点化万物，机缘巧合之下，一草一木一石一湖都可能诞生神性，成为后天神只！”
“当然，这些神只是不具备神庙的，最多只算是野生邪神，最容易被消灭。”
“此外，神只还具备神性分裂之能，也就是说，你拼尽全力斩杀的一尊邪神，很可能只是祂本体的一部分，你所毁灭的神庙，也不过是祂营造出来的假象！”
“而失去部分神性的神只，却又可以依靠漫长时间来恢复！”
“因此才有了神只杀之不完，灭之不尽的局面。”
“并且，至今为止，邪神是否还有一些别的衍生手段，我们一无所知！”
“只是可以肯定的是，如今这天地局势，斩神官再杀上千年，也一样没有彻底消除神灾的希望！”
“何况……”
郑蚓说着，慢慢仰头看去，“这些邪神的源头，又是哪里，是否还有更多地邪神，谁也不知。”
众人沉默，在郑蚓的话中，他们听出了一种可怕的绝望！
神只杀之不尽！
斩神便无休无止！
却在此时，聂峰忽地开口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与使命！”
“你我尽管做好当下，未来便交给新人，只要路正确，自可奋勇向前，矢志不渝，为苍生而战！”
“你说呢，郑兄？”
一席话，犹如拨云见日，清空了众人心头的阴霾！
“聂兄所言甚是！”
郑蚓微微一笑，旋即看向前方，“我们到了。”
秦陌等人这才反应了过来，抬头看向上方，此时飞星盘已载着他们来到了最中央神山右侧山腰处！
在那里，神山外延部分之上，一座青红宫殿屹立，远远看上去，还真像是一颗心脏模样！
“问心殿的位置……”
秦陌呢喃道。
“不错，就是邪神心脏位置！”
郑蚓随口道。
下一刻，飞星盘缓缓下落，来到宫殿一处广场前。
众人跃下，跟随郑蚓走向问心殿。
主殿空间高广，金贵奢华，让秦陌不经意间想起阎王殿的布局。
殿中最上方，同样有一处宝座，宝座无人。
宝座之后，有一道雕刻赤红朱雀翔于九天图案的金色屏风。
紧跟着，秦陌又看到了殿中左侧，有两位身着灰衣长袍身份不凡的老者在说说笑笑，交流着什么。
觉察到秦陌等人，两位老者也看了过来。
秦陌只是与二人对上一眼，便感觉心神凛然。
这二人虽气息不显，却不怒而威，修为高深莫测！
定神天地果真藏龙卧虎！
“这不是太和两个徒弟吗，许多年都没见着了。”
“呵呵，的确，你瞅瞅，姓李的那小子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估计还在嫉恨老夫当年将他送入问心殿那回事吧。”
“老墨，你要提这事，我这笑可就真憋不住了，哈哈哈……”
两老头的笑声顿时在殿中回荡不止，而李修神脸色也随即黑的跟黑煤球一般。
秦陌更是表情僵硬，怎么自己拜的师傅到哪里都是被嘲讽对象？
“师傅，你真给弟子长脸！”
秦陌暗中传音道。
“滚犊子，老子当年就是太嚣张了些，才被针对。”
“看到左边那个胡子快拖到腿上的老头了吗，人称老墨，功勋阁任务处的主掌官，坑了为师至少三十功勋点，为师气不过，就趁着他酒醉，剪了他的宝贵胡子当千年人参泡酒送他喝。”
“呵呵，你不知道那老头知道真相后的衰样，然后，这老东西就以怀疑老子品行不纯的理由将我丢到问心殿，被那帮虎娘们大刑伺候……”
李修神暗中回应道，最后说完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与老墨干上一架！
胡子当人参？
说损还真损。
那画面肯定很美好……秦陌忍不住笑了。
“哼，李小子，你和你徒弟的真识传音老夫可听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年，你还没长记性，还不知错？”
长胡子老墨忽地开口了，一脸冷漠。
“老墨，别在这里跟我装大尾巴狼，你当年若不贪那些功勋点，我会那样对你吗？”
李修神对于面前这位修为高深的老人没有任何尊重的意思。
“你这不知好赖的臭小子，若不是老夫，你早就被上官正行卖到山里当矿工了！”
“收你些功勋点过分吗？”
老墨气的直吹胡子。
李修神闻言，顿时惊疑道：“你这老家伙，不会是在唬我吧？”
一旁的另一老者轻笑一声，“此事，老夫可以证明。”
李修神凝视着他，“前辈是？”
对于此人，他感到有些陌生。
“老夫李广陵，主掌斩神录，当年曾在上官正行手下办过事，上官正行之所以倒台，也是老夫一手为之。”
老者轻语道，他白发白须，虽然清瘦，却有着一种仙风道骨之风范，眼眸清亮，蕴含大智慧。
“原来是李前辈，前辈扳倒上官正行，便是我李修神的恩人，请受我一拜！”
李修神神色肃然，便要跪地。
但李广陵却是轻轻拂袖，一道柔和之力将他阻拦。
“呵呵，这一跪，老夫可受不得，小友，你师门那些师兄弟的事情老夫也曾有所耳闻，可惜老夫却并未找到关于上官正行谋害你霸皇洞天弟子的罪证，因此，你不必跪我。”
“不过当年你强势通过考核，丝毫不给上官正我面子，以至于他儿子错过了可以早些拜天君为师的机会，上官正行岂会善罢甘休，所以便暗中对你动手，想要将你废掉，却被老墨给阻止了，后来将你扔到问心殿，看似惩戒，其实也是为了平息上官正行的怒火，所以，小友，你真的误解他了。”
李广陵抚须轻笑道。
老墨则冷哼一声，瞪着李修神。
“听到了吧，你该跪的，是老夫！”
李修神一脸尴尬，有种踩了狗屎却还得称其为狗屎运的矛盾感。
“若果真如此，那我也不谢这个长胡子，功勋点他也没少拿！”
李修神心虚的说道。
老墨却是呵呵一笑，“说不好，今日你还得欠老夫一个人情！”
说罢，他便看向一旁的郑蚓，“郑星主，盟主说不准来不来，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在，一样可以审断这桩案子！”
郑蚓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拍掌道：“带上来！”
紧跟着，殿外，两尊身着绣朱雀吐焰赤衣的军士御空而来，同时还各自绑缚着一人。
及至殿内，秦陌等人终于看清，被押解着的可不就是惊破尊者与他的好徒弟，天罗吗！
此刻，这二人却是狼狈不堪，一脸疲惫，但神色间依然透着股狠劲。
“跪下！”
一军士怒吼，迫使二人跪向老墨、李广陵！
“老夫无罪！”
“为何要跪！”
“老夫要见盟主，老夫要见天君，老夫要讨一个公道！”
惊破尊者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抬头，却被军士按着脑袋连连磕头。
“我天罗何等天赋，天生阴阳眼，更可越阶而战，斩杀一尊毛头神很奇怪吗？”
“我师尊晋升尊者多年，同境之间少有敌手，再配合我的阴阳眼，击杀一尊半步灵神，很奇怪吗？”
“你们为何不信，为何要质疑，为何……啊！”
一袭血衣的天罗极力争辩，但依旧还是被军士强行按着脑袋邦邦磕头。
这几个头磕的天罗直接懵逼。
原本他与师尊被郑蚓带到定神天地，斩神录都已经经过功勋阁核验，只等盟主许可，便可以轻松晋升斩神官，名入生死录！
甚至，他师尊都开始带着他四处走动，结交好友，拓展关系，生怕别人不知道血月洞天即将重归定神盟的消息。
然而，就在昨日，正当他师徒二人正与几位斩神官畅聊之际，郑蚓来了。
不由分说，便将他们捆绑起来，带到某处牢狱，分别质问斩神录的来处！
惊破尊者与天罗猜测到他们犯下的事情可能暴露，但好在早已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也早早想好对策。
无论被怎么问，都绝对不承认斩神录是盗取他人！
事实证明，郑蚓的确拿他们没办法，无法从他们口中套出任何有用信息！
并且他们更是提前打听到问心殿早已失去原有的功能，也便不再恐惧。
而只要抓不到证据，定神盟早晚都得放人！
这是天罗自己的想法。
师徒二人被迫磕头，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但紧跟着，惊破尊者便看到了一双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惊破，你我又见面了！”
一道冰冷漠然之声在惊破耳旁响起。
惊破怔了一下，甚至心跳都漏拍了！
他尝试缓缓抬头，模糊的双眼间，随即看到了一张蒙着黑纱的年轻面容。
“你，你……”
惊破尊者颤声道，虽然殿中光芒并不炽烈，但他却觉得格外刺眼！
“惊破老贼！”
又一道身影走上前来，李修神一脸怒容，眸含烈火！
“见到我们，有没有觉得很惊喜，很意外？”
秦陌冷笑着来到天罗面前，双手抱臂，眼神森寒。
后者则盯着秦陌，眼神里却是流露出疑惑之色。
“阁下是谁，你我认识吗？”
“别在这里与我套近乎，我可不认识你！”
天罗脸色漠然，似乎真的不认识秦陌。
“你们是瞎剑客，李神王？”
惊破尊者“你”了半天，终于惊叹道，有些错愕，“二位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我明明至少有十几年都未曾谋面，为何方才这么问老夫？”
装糊涂！
这老东西还在装糊涂！
秦陌、李修神相互对视一眼，皆是怒火中烧。
“惊破老鬼，演技不错哈！”
“装不认识我们？”
“青峰山上，你偷袭我师徒三人，抢走两道斩神录，更是将本就重伤的我们打入深渊，行事果断狠辣，杀人越货，更是不远千里跑到定神天地冒功，呵呵，你这心思手段，不愧是血月洞天的行事风范，阴诡狡诈，尽走歪门邪道！”
李修神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惊破，恨不得当场一刀斩了他！
“李修神，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老夫完全听不明白！”
“什么抢走你们的斩神录，简直是无稽之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惊破尊者腰板挺得笔直，“一身正气”，咬死不承认。
“斩神录，是我与我徒儿一同经历生死完成的任务！”
“绝无任何虚假之说！”
聂锋“俯瞰”着惊破，幽幽问道：“斩神录，向来是功勋阁颁布，只有斩神官可以获取，你血月洞天早已脱离定神盟，弟子中也无斩神官，你这两份斩神录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问题，切中核心，令秦陌佩服，师伯就是师伯，惜字如金，字字要命！
“不错，斩神录的任务，唯有斩神官可接！”
“你们二人之前说，是有斩神官赠予，此人又是谁？”
郑蚓也在一旁质问道。
作为天罗的接引者，郑蚓自然业务询问过斩神录的来源，惊破便是这么回答的，郑蚓因为对人才的爱惜之心过切，便没有细问。
如今想来，惊破的回答却是漏洞重重！
“郑大人，此事是在下欺骗了您，其实这两份斩神录，是我们师徒俩无意间捡的！”
“至于是谁丢弃，我等确实不知！”
“还请大人原谅！”
惊破尊者一脸诚恳意，求饶道。
“捡的……”
郑蚓被气笑了，“惊破，你很有意思啊！”
“一会是斩神官送的，一会儿是捡的……你觉得，戏耍本尊，很好玩吗？”
最后四个字，郑蚓的语气听起来仿佛将喷发的火山般可怕！
惊破尊者与天罗皆是脸色一白。
“郑大人恕罪，方才老夫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之意！”
“还请您明察此案，我与瞎剑客、李神王是真的从未见过，更何谈抢走斩神录一事！”
“没有证据，岂能胡说！”
“大人，还有两位前辈，莫要因为他们是斩神官，便偏袒他们啊！”
惊破尊者声泪俱下，仿佛真的蒙受了不得了的委屈。
老墨闻言，脸色也变得阴沉，以他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惊破是在演戏，但奈何聂锋等人根本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惊破在撒谎！
而他们碍于定神盟的规矩，也不能无凭无据，定惊破的罪！
况且，惊破背后，还有个血月洞天，那帮魔头到时候要是来闹事，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而其余众人也是脸色不太好看，尤其是秦陌、李修神，更是不愿再废话，只想给这老鬼一个痛快。
“郑大人，我能直接干死他不？”
秦陌指着惊破尊者，忍不住回头问道。
“老子也想干死他！”
郑蚓也无法发淡定了。
“没有证据，不可随意用刑！”
李广陵开口道，“这是定神盟的规矩！”
“否则会被刑天阁追究！”
他在提醒众人，冲动的后果。
刑天阁，是针对斩神官所设，而惊破天罗并非斩神官，刑天阁便懒得管，可若是李修神随意杀人，那邢天阁绝对闻着味就来了。
“多谢前辈，主持公道！”
惊破尊者感激的向李广陵一拜，后者顿时一脸晦气。
秦陌更是紧攥惊神刀，气的牙痒痒！
却在此时。
聂锋忽地开口了，冲惊破尊者冷笑道：“你想要证据？”
“好，那我便给你证据！”
说罢，他忽地伸展右臂，长袖一振，竟然浮现出一件血色长袍！
惊破尊者见状，顿时脸色骤变。
“这是你留在青峰山上的血袍，试图将我等镇压在山下，此物还有你惊破的气息，特意封存了带到渝州！”
“惊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聂锋冷声质问道。
“不，不，这不是老夫的东西，老夫不认……”
惊破尊者脸色惨白，连连否认。
“你拿此物镇压我等，却不料反而成为你的催命符！”
“惊破，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秦陌嗤笑，缓步逼近，厉声喝道。
郑蚓接过血袍，一番打量后，又递给李广陵和老墨。
片刻后，老墨开口道：“证据确凿！”
“惊破、天罗师徒的确盗取了你等的斩神录，并将你等打落悬崖，故意谋害斩神官，最后更是行骗冒功，桩桩大罪，死罪难逃！”
“聂锋，李小子，他们便交给你们处置了！”
老墨郑重说道。
“对质过程老夫已经完整刻录下来，刑天阁不会寻你们的麻烦！”
李广陵也补充道。
惊破与天罗一听，顿时有种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感觉。
“徒儿！”
李修神大喝一声。
“明白，师傅！”
“我来！”
秦陌冷声回应，径直拔出惊神刀，来到惊破尊者面前！
后者修为早已被封印，如今只是待宰羊羔！
“师尊！”
天罗也急了，声音沙哑的喊道。
惊破尊者却是脖子僵硬的转向他，咬牙道：“徒儿，有道是，走一步，看三步！”
“做什么都得考虑好后果！”
“记住为师的话，日后行事，都要如此！”
天罗不明所以。
然而，就在秦陌即将一刀站下惊破尊者的头颅时。
殿外忽地传来一声厉喝：“刀下留人！”
“无道公子驾到，惊破不可杀！”
惊破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哈哈哈，徒儿，看到了吧，这就是为师的，走一步，看三步！”
“这回，咱们不用死……”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
下一瞬，秦陌便果断砍下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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