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能量巨树的一阵剧烈摇晃，远处的空间边缘竟开始显现出若隐若现，如蛛网般的裂痕来。
那是此巨树空间开始正式步入坍塌倒计时的征兆。
按照推测，距离巨树空间，乃至整个绿洲次维世界的崩塌仅剩下不足三个小时……
此时，除了羽人17和苏辛夙依旧身处第89层外，其他人包括羽人33，苏美沙等都陆续聚集到了羽族首领所在的第82层空间领域。
如此一来，待空间开始全面坍缩之时，众人可以集中力量共同应对。
只是想到已所剩无几的逃脱时间，羽人们的脸色都不免显得颇为沉重。
刚刚从下方拼尽全力攀爬至此的苏美沙来不及多作喘息，便用力挤开挡在面前的羽族众人，径直来到了首领身边站定。
“首领大人，木野他怎么刚成功到达第98层就停下来了？他……他是不是受伤了……他还能撑得住吗？”苏美沙拉住羽族首领干枯的手指，抬头望向上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满脸担忧的问道。
羽族首领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低头望向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笑了笑，接着伸手在苏美沙的头顶轻轻抚摸，开口道：“小美纱，你倒是挺关心他的嘛，看来是真的长大喽。”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老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我又不是关心他，我只是怕他不能赶在坍缩前登顶。那样我们可就都出不去了。”苏美沙脸颊一红，连忙掩饰道。
羽族首领抿嘴一笑，也不戳破，随后才正色道：“他刚刚成功破除了意识幻境，按理说非但没有受伤，反而强化凝练了自身的意识海。”
“那他怎么一动不动？”
“我猜想木野他现在是在思考，如何才能迈过这最后一层压力空间。”
“思考？”苏美沙不解道：“这有什么好思考的。不是应该抓紧时间，用尽手段，全力向上攀爬就行了吗。”
“没有那么简单。”羽族首领摇了摇头，轻叹道：“说来也奇怪……眼下这株能量实体化的巨树实在不得不让我联想到那尊集旧日帝国科技之大成的造物之器……二者实在是太相似了，就仿佛是互为‘表里’的两种物质形态一样。”
说到这里首领顿了顿，才又自顾自地解释道：“那机械帝国的万象仪也如这般自下而上，分为99层。从第二层开始，每一层都会吸纳上一层孕育生命体的全部测试数据，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优化。而这能量巨树每向上一层，所施加的能压也会根据前一层的测试数据进行调整，层层递增。两者的设计原理可谓是如出一辙……原本依照木野的战力水平上限，再算上熵鼎等所有外物的加成，累计在一起，满打满算他也理应止步于第97层的。不过由于其临场突破，进化至超能九阶，这才打破了之前的测试数据，得以更上一层。可是进化突破毕竟是一个累积的过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再发生。况且即便是他真能连续突破进化，眼下也是无法破局的。”
“怎么会呢？如果他能进化至超能十阶，理应能登顶才对吧。”
“不，如我刚才所说。这能量巨树与万象仪设计同源。如果将木野之前的临场进化看作是一个‘意外变数’的话，那现在他的进化数据就已经被详细记录了下来。所以当他再次突破时，被施加的能压将会超过其成长的上限。这就好比是一个敌人洞悉了你的所有手段，那他只需要在你的极限之上再多施加哪怕一丁点的力量，便能将你完美压制，永远无法前进分毫。”
“这旧日帝国制造的能量力场竟能这般厉害？”苏美沙吃惊地捂住嘴巴。
羽族首领点点头：“你甚至可以认为，那前97层的力场空间都不过是某种迷惑人心的‘障眼法’。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测试以及刺激攀爬者的战力与潜能。而旧日帝国精心设下这场攀爬试炼的真正考验，从始至终其实只有最后的第98层！”
说着，羽族首领有些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看……从你们进入此地到现在，强如那超凡三重境的老家伙不也一直僵在第98层空间，进退两难吗。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依旧逃不脱被能量力场死死拿捏的局面。足可见这最后一层给到的能压有多么强大与精准了。就算木野再怎么天赋异禀，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与帖木黑石之间还有着巨大的差距。而今就连对方拼尽全力都无法做到的事，他又如何能自信超越呢……因此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照你这么说，这就是个无解的死局，岂不是没人能登顶了。”
闻言，羽族首领沉吟片刻回答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旧日机械帝国耗费举国之力建造这一切，目的是为了对实验生命体进行试炼筛选。因此这力场虽看似无解，但却绝不该是个死局。至于破局的关键嘛……我猜想或许是需要找出一条超越生命进化的蜕变之路！”
“超越生命进化的蜕变之路！难道说还有什么是比进化更能令人变强的方法吗？”苏美沙忍不住脱口而出，开口质疑道。
但旋即想到身旁老人的见识远在自己母亲之上，便又尴尬的陷入沉默。
羽族首领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抬头望向那个盘腿静坐于第98层空间领域的身影，心中喃喃自语道：[木野啊……我猜你一定也意识到了吧。仅仅依靠‘蛮力’是无法登顶这株能量巨树的。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赶在空间坍缩前，找到那条蜕变之路呢。”
……
巨树空间第98层。
成功来到距离树冠仅一层空间之隔的木野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刻火急火燎地开始攀爬。
与羽族首领的推测一致。
由于之前艰难的攀爬经历，再加上三重境超凡者帖木黑石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就摆在眼前，种种现实都在指向同一个残酷的结果：
那就是即便他拼尽全力，动用上所有的咒器手段，也无法跨越当下这看似区区“不过百米”的扭曲空间！
更别说还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赶超帖木黑石了。
因此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料，成功站上第98层的木野打一开始就压根没有尝试向上攀爬，而是径直转身，走向距离最近的一处能量树叶。
在进入力场屏蔽范围后，他不仅将熵鼎，赤火骨链等强大咒器一一撤去，之后更是直接闭合了眉心的三枚竖眼，解除了与小金的合体形态。
木野正面对着巨树主干，盘膝而坐，苦苦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抗住这最后一层力场空间的能压，顺利登顶。
只可惜思索良久，却依旧想不到任何可能的破局之法。
如今的局面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无解死局！
就如蝴蝶飞不过沧海，蚍蜉又如何能撼动大树！
“难道真的只能放弃等死了吗……”
木野眉头微皱，低声呢喃，随即一转头恰好瞥见身旁龙首猿身的小金。
现下这小家伙正一板一眼模仿着自己，盘膝安坐，显得颇为内敛。
不得不说，自打融合了异兽鼋鲲后，小金不再似之前那般活泼好动。
再加上木野体内“神魂精魄”四窍已完整开启，二者间的神魂联系亦是愈发密切。
小金的性子也越来越像木野，变得沉稳了许多。
此刻，木野盯着这个与自己神魂相通，血脉与共的咒灵，心中忽而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缘由的怪异感觉。
其实之前他就有过类似的感觉，只是当时忙着对敌抗压，没有时间去细想。
而今静下心来，仔细端详小金安静盘坐的姿态，那种奇怪的感觉也随即再度浮现。
[从刚开始攀爬起就有的那种‘不自然感’，到底是什么呢？……]
木野上下打量着小金。
数息过后，他猛地一拍脑袋，终于想明白了那种“不自然”的感觉来源何处。
回想在整个攀爬的过程中，小金的抗压表现明显强于自己，看上去颇为“轻松”。
彼时木野下意识的认为，是由于小金融合了鼋鲲后，身体密度大增，以及血肉骨骼间拥有了一定的空间特性所致。
可现在细想起来却似乎有着诸多不合理的地方。
首先是木野的血肉密度虽不如小金，但在表面被能量金丝所覆盖后也相差不远。
其次，当木野借由青瞳神之卵与小金融合，变成伪人灵之体后。按说能压力场应该随战力数值的增强而大幅提升才对。
但木野清楚的记得，合体之初所感受到的能压不升反降。以致后续他才能一举跨越连二重境超凡者奇克也感觉不堪负重的空间领域。
想到这些，木野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开启内窥，将神念沉入脑中那片意识汪洋之中。
如今悬浮于他意识海中心的灵核分身已不再是那只状如婴孩的金色小猴。
取而代之的是与小金当下外形一模一样，龙首猿身的半兽灵体，并且气息上更为活灵活现。
原本小金就比一般的咒灵要“聪明”不少，而今木野进化至超能九阶，小家伙也水涨船高，有了完备的神魂精魄，智力大增。
这一点从其之前自主进入深层意识中，强行唤醒陷入幻境的木野就可见一斑。
在感应到木野的意识靠近后，小金蜷缩着的灵核分身主动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与木野一样漆黑如墨，透着繁星光泽的眸子。
四目相对下，木野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但他没有磨叽，而是直接向小金道出了自己的种种疑惑。
[……所以，为什么你能在能压之下攀爬的如此轻松？]
闻言，小金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或许是因为我从未想过要与那能压进行对抗。]
木野一怔。
对方这乍听起来毫无逻辑的回答，令他陷入沉思。
小金则继续说道：[在我看来那能压就像是一道“影子”。越是想用力推开它，它便会朝你挤压的更用力。可若是你任由它靠近，它反而会保持在适合的距离。]
[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就不应当发力去对抗那能压，这样它反而会自己减弱到适合的大小！]木野恍然大悟道。
小金点点头。
[该死，我怎么没想到呢。]木野有些懊恼道。
其实他已经敏锐地注意到了能压会随自身的反抗而增强，所以攀爬过程中一直有在刻意收敛力量。
只是却从未想过，原来还可以尝试“放弃抵抗”！
很显然，此能量力场的制造者利用了人性。
一点点诱导猎物落入其设计好的能压陷阱。
哪怕后续想要停下，也会因为之前的累积而积重难返。
[可即便这样，每登上一层空间领域，基础的能压都会固定增大。所以终究还是会到达令人不堪承受的地步，进而逼迫攀登之人不得不动用各种手段去对抗，最终回到恶性循环之中。]木野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得或许没错。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去对抗呢？]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能压又并非一成不变，它是流动的，就像液体……只需要跟随着它的节奏便能找到其中最省力的“路径”。过程就像……就像跳舞一样……]
[能压是流动的……就像跳舞一样……]木野低声重复着小金的话，不由得回想起一开始攀爬时，对方跟在自己身后，左右迂回，腾挪跳跃的情景。
[对啊！谁规定了非得硬扛着能压攀爬的。]
木野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自打进入绿洲禁地后，一系列遭遇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此地的空间压力是无法规避的常态。
反倒是像小金这般心无杂念的咒灵不会被“经验”所迷惑，捕捉到空间中那些细微的，极易被人忽略的能量流动。
想明白这一点后，木野又忍不住自责起来：[还是不够冷静啊。要是能早一些觉察到的话，如今至少能减轻30%左右的能压……]
听到他的话，小金不由得开口打断道：[我想你依旧没有明白该如何处理与能压的关系。]
[什么关系？]
[这能压非但不是敌人，反而是引导你登顶的台阶。]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电流迅速穿过木野。
小金说得没错！
如果一个对手无法正面战胜，那自己何必硬要以卵击石！
有时候借势而为，才是制胜上策！
当下木野是既惊又喜。
喜得是，自己终于参悟了这道旧日帝国留下的“终极考题”！
惊得是，自己的咒灵居然能有如此见识。
下一刻，他退出内窥状态，缓缓起身……
注意到木野重新开始行动，处在能量巨树不同区域的人们立马不约而同，纷纷朝其投来了的目光。
夸张一点说，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故而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已经一次次带给众人惊喜的男人在静坐了许久之后，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举动。
只见木野走到小金身前，微微一笑道：“小家伙，你可是深藏不露啊。接下来我会把身体的控制权分你一部分。让我们共同完成这最后一舞吧。”
说完，木野再次开启青瞳竖眼与小金融为一体。为了减少承压的范围，他有意将身形控制在了极限的五米左右。
接着金银双色竖眼被激活，同时血笼之术也开始运转。
下一刻，密密麻麻，细如发丝的血色肉丝从其体内涌出，如一层细密的“绒毛”般覆盖在他身体表面。
[上吧！]
木野在意识海中对小金说道，随后大步来到能量树叶的边缘站定。
他并没有着急迈步进入能压区域，而是就地开始闭目调息，令自己的身心逐渐进入到“天地无物”的状态之中。
虽说木野自认找到了破解能压困局的方法，可接下来他要做的事依旧万分凶险。
过程无异于步履薄冰，容不得丝毫差池。
按说他应该感到害怕，然而此刻其内心反倒是异常平静，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只因看到了登顶的可能，便如同绝望深渊中突然亮起的一点星芒。
对于从不认命的木野而言，这就足够了。
而他不会知道，就是这般于绝境中锤炼出的强大心境，使其正渐渐走向羽族首领口中所谓的那条“超越生命进化”的蜕变之路。
或许真正的蜕变不在于外，而在于内！
一颗无畏，坚定，且怀揣着希望的心脏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
数息过后，当木野再次睁开双眼，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可磨灭的超然气质！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径直向外探了出去。
手臂上瞬间袭来的巨大能压让其整个身体都跟着晃了晃。
在稳住身形后，那些附着在手臂上的血色细丝开始振动试探，尽一切可能捕捉周围任何一丝细微的能量变化。
木野就这么保持立正伸手的姿势，一站就是足足近二十分钟。
当其他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就里之际，他又突然一脚迈出，坚定地离开了能量树叶的庇护范围。
此时距离他登上第98层空间领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木野终于再次步入了那充满恐怖能压的力场之中！
下一秒，数条血肉细丝缠绕上赤火骨链，居中的龙形虫兽被唤醒，继而生长出肉触扎入他的脑袋，
这次木野没打算激活整副骨铠，仅是令那虫兽化作能够大幅提高其五感与意识的肉质头盔。
同时，他浑身密布的血色细丝犹如炸毛般根根竖立，不停振动着。
就当人们以为他又要呆立于原地，停滞不前时，这个年轻的男人却一反常态。
在众人诧异地目光注视下，以一种奇怪的身法节奏快速攀爬了起来。
期间木野神情肃穆，动作却颇为奇怪。
明明前方空无一物，可他却如同穿梭于拥挤的人潮，时而侧身躲避，时而蜷缩跳跃。
像是在跳着什么诡异的仪式舞蹈，引人议论纷纷。
好在其攀爬的姿势另类归另类，但速度却一直在稳步提升。
仿若那令超凡者也难以承受的重压在不断消失一般。
在场唯有奇克等少数几人能从木野怪异的身法与其浑身如汗毛竖立，疯狂振动的血色肉丝上看出些许的端倪。
至于被全场瞩目的木野则已然进入到了一种无我的临界状态，外界所有声色干扰都被屏蔽。
他借由赤火虫兽将放大数倍的意识附着于那难以计数的血肉细丝上，全力捕捉着周围每一缕力场变化。
此刻在其眼中所看到的，是一片能量与符纹交织的混沌世界。
超大型的旧日能量符阵笼罩于天地之间，时隐时现。
磅礴的能量洪流与精美的符纹充斥于整个空间！
而他要做的就是精准地避开从四面八方喷涌袭来的空间符纹，同时顺着能量洪流的方向寻找到那些转瞬即逝的能压真空地带，一路顺势上行。
……
时间飞逝。
随着速度稳步提升，还不到一个小时木野便已攀爬过第98层空间的五分之三，距离最后的分界能量壁越来越近了。
眼见登顶在即，包括苏美沙在内的羽族众人无不面露喜色。
唯有那位早早就来到分界能量壁附近，却久久无法寸进的帖木黑石面色尴尬。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绝难相信，木野不但真的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并且还大有后来居上的势态。
这位岁逾两千的老人用一种既羡慕又混杂着些许落寞的复杂眼神，盯着正一步步朝自己迂回靠近的年轻人，神色变换不定。
眼下，帖木黑石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长时间与空间力场的高强度对峙令其体内能量消耗殆尽。
失败，已然只是时间问题。
作为无限接近超凡四重境的强者，帖木黑石自然能看出，木野那看似奇怪的运动轨迹与夸张的肢体动作背后，实则隐隐暗合了整个空间力场的变化与流动。
对方就像是一条滑腻无比的小鱼，在狂暴的能量洪流中步步为营，顺势游动。
[这小子居然能避开空间压力而行……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份勇气，游走于刀尖，却能气定神闲，不急不躁。当真是后生可畏啊！把自己藏身于能压缝隙之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可惜啊知道得太晚了些，现在恐怕也只能以大欺小，借用这个小辈身上的咒器才能摆脱困局了。]帖木黑石打量着包裹住木野脑袋的龙形虫兽，心中暗暗计算道。
想当初，帖木黑石只不过是爱惜木野的天赋，才一时心血来潮，随口阻止了奇克的出手。
没曾想阴差阳错，此时对方竟会成为助自己脱困的救命稻草。
想罢，帖木黑石也不顾命心中快要耗尽的能量储备，双手一伸，硬是顶着能压再度暴增的风险释放出一团巨大的空间漩涡，将周身附近密布的力场大幅向外挤压开去。
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
假使木野如其所料，真在循着能量流动的空隙而行，那帖木黑石便以蛮力在自身周围制造出一片能压最小的真空来。
果然下一刻，正埋首在能量洪流中寻求压力缝隙的木野就如饥饿之人闻到了食物香气，毫无抵抗地被拥挤的力场推搡着，朝帖木黑石所在的低压区域不断靠近。
见状，下方的苏美沙等人无不连连惊呼，大声提醒，可惜却是鞭长莫及，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当下木野的全部意识都放在了感知上，无法分心。而即便是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自投罗网，恐怕也别无选择。
只因现在他所处位置的能压已经远远超过了其所能负荷的极限。
犹如行走在狭窄的悬崖边缘。
一旦没能贴合着能压缝隙而行的话，整个人将会瞬间被巨力挤压至碎裂。
看着对方渐渐靠近，帖木黑石大喜过望，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一点点，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行了。]
帖木黑石暗暗念叨着，哪怕其身体已经开始因为透支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极力维持着空间漩涡的影响范围。
两千多年来，小老头也不知遇到过多少的凶险时刻，但当下绝对是令其最为紧张的一次。
毕竟自达成超凡三重境后，帖木黑石就再未像现在这样被逼入绝境了！
五米，三米，一米……
眼见木野即将碰触到帖木黑石所释放出的空间漩涡。
忽然之间，下方一道能量利剑穿透层层藤蔓飞驰而来。
威力之大，竟直接将帖木黑石人灵形态下的手掌射爆！
喜欢野火焚神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野火焚神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