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你们，毕竟你们知道的隐秘少得可怜。“阿德米索尔不带嘲讽意味地平静说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死神的信仰被各国严厉禁止这点我相信你们都清楚。”
“但即便是在西拜朗死神崇拜最流行的地方，各国势力插不上手的地区，也从不曾新建过任何死神教堂，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玛希沉吟片刻后试着回答道：“因为死神已经陨落了。“
“没错。”阿德米索尔点头表示肯定。
“灵教团无论分成多少派系，无论彼此间的理念如何，至少在一件事他们达成了共识。”
阿德米索尔站起身，轻轻甩了甩胳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个共识就是，自从苍白之灾后，死神从未曾给祂的信徒和后裔们任何回应，有的派别认为祂彻底陨落，有的派别认为祂陷入了沉眠。”
克伦威尔露出好奇的神色，举手轻声问道：“那么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呢，先生？”
真是天真…惠灵顿在心里嗤笑一声，这种事对方怎么会知道。
但出乎他的意料，阿德米索尔用笃定的口吻回答了这个问题。
“毫无疑问，祂彻底陨落了，在六神的联手下，即便祂的位格更高，但也没有任何机会。”
位格更高…惠灵顿直觉其中蕴含着巨大的、难以想象的隐秘。
他不敢深究，轻吐口气，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和怀疑问道：“您是凭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阿德米索尔突然咧嘴一笑，显得有些癫狂：“我背后的大靠山告诉我的，如果你不信，我这有一本书推荐你听听。”
看着阿德米索尔的笑容，惠灵顿没来由地突然浑身泛冷，他连忙摆手：“不用了，抱歉打断您，请继续。”
大靠山…
玛希和孟菲特闻言双眼闪过一丝精芒。
“死神陨落后，死神教会和拜朗皇室一起组建了灵教团，在南大陆被正神教会围剿，损失颇大。”阿德米索尔一边讲述一边缓缓踱步向正前方的墙壁。
“苦难中的人最需要希望，但他们信仰的神已经陨落。”他扭头看向少年克伦威尔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克伦威尔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尝试改变信仰，毕竟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神。”
“看来之前的困顿生活塑造了你灵活的处事方式。”阿德米索尔轻笑一声。
他看了看克伦威尔涨红的脸颊，语气变得温和：“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并非不好的事，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这个世界或许会和谐的多。”
他揉了揉眼角，“事实上，确实有许多人抛弃了他们陨落的神，该信其他，但仍有相当数量的拜朗遗老遗少们坚守着信仰。”
“只不过在长久的岁月中，这种无法获得回应的信仰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先是人造死神派，他们不再寻求复活死神，而是转向让死神的唯一性活化，造出一个死神出来，这也是人造死神派和皇室派冲突的焦点。”
死神的唯一性…那是什么…
玛希、惠灵顿和孟菲特心中同时闪过这个问题，他们彼此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询问。
克伦威尔没有想太多，只是在心里记住了这个知识点。
他了然点头，斟酌着说道：“这么看来，皇室派对死神更忠心一些。”
“那可未必。”阿德米索尔轻笑摇头。
“第四纪的死神同时也是拜朗帝国的皇帝，被称作冥皇。”他扭头看向惠灵顿突然问道：“你知道皇室派的首领是谁吗？”
惠灵顿正震惊于历史上的冥皇居然就是死神这件事，突然听见阿德米索尔的提问，他下意识地摇摇头：“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一位高序列强者。”
你这不是废话…玛希无声吐槽一句。
“祂是死神的后裔，有一个称号不知道你们听过吗？”阿德米索尔环视四周，入目皆是好奇和求知的眼神，这些信息对面前的三个中低序列来说高端且隐秘，让他们兴致勃勃。
史密斯等船员虽并不能完全理解，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苍白女皇，这是那位的称号。”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苍白女皇…好霸气…克伦威尔激动的双眼放光。
孟菲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把握到了关键。
他的态度更加谦卑，用试探的口气问道：“帕尔利斯曼先生，这么看的话，这位皇室派的首领似乎也并不想复活死神？”
玛希挑了挑眉毛，“你怎么知道？”
“如果死神就是冥皇，你不觉得作为祂的后裔，用苍白女皇这个称号有些不对味吗？”孟菲特解释道。
“算是僭越。”惠灵顿点点头，“至少那位皇室派首领把自己标榜成了死神的继承人。”
“祂想自己当死神！”少年克伦威尔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想，惊呼出声。
“人哪里能成为神，这是亵渎神灵。”玛希摆摆手，否定了少年的天真想法。
“不，他说的没错，那位可能确实想当死神。”阿德米索尔肯定了少年的猜测，笑容满面地看向玛希反问道：“谁跟你说人不能变成神的？”
什么！
玛希三人心头狂震，表情变得呆滞，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史密斯船长和其他船员们的表情也变了，他们默默地向后退，跟阿德米索尔拉开距离，清晰地表达出退出谈话的意思。
史密斯船长右手捶胸默默地向风暴之主祈祷，为自己听见这亵渎神灵的言论而忏悔。
阿德米索尔嗤笑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看着面前的玛希三人，微笑道：“你们还想继续听吗？”
“听！”玛希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紧咬牙关坚定地说道，身躯微微颤抖，极力地克制住向黑夜女神祈祷的冲动。
惠灵顿和孟菲特也颤抖地点头。
“我也只是推测。”阿德米索尔笑了笑。
三人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要误会，我说的推测是指那位苍白女皇想取代死神的事，至于凡人能成神这件事，你们放一百个心，这是肯定的。”他眼神中露出一丝恶趣味。
玛希三人表情麻木地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出声。
他们敏锐地注意到阿德米索尔用了推测这个词。
看来这位先生并非无所不知。
这发现反而让三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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