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第几次后，当苏凡的巴掌再次落下的时候，陈书怡却只是认命般的看着苏凡，眼神再也没有变得癫狂。
“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苏凡的手掌微微移动，抓住陈书怡的光滑的脚踝，淡淡的问道。
“我恨不得把你……”
陈书怡有气无力的说着，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却又突然愣住。
当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脚踝的时候，才发现苏凡的手依然放在自己的脚踝上，但是，她现在虽然没有力气，脑袋却是非常清醒。
没有发狂！
以前哪怕只是被男人轻轻的碰一下，她就会发狂。
但是现在，苏凡就这么抓着她的脚踝，她居然还是清醒的！
这……
陈书怡呆呆的看着苏凡，后面的话再也没有说出来。
“除了瘟疫之外，你所有的病都是你以为的病！”苏凡松开陈书怡的脚踝，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不是你真的碰到男人就会发狂，这只是你潜意识里面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
“当你习惯并接受，或者说认命的时候，你的这种自我保护就会彻底消失。”
说话间，苏凡又扯出两张纸巾，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拭去。
同时，苏凡还故意用手背蹭着陈书怡的脸颊，“你看，你还是没有发狂。”
感受着苏凡的手背摩挲着脸颊的感觉，陈书怡无心羞涩，只是呆呆的看着苏凡。
是的，她现在很清醒！
她真的没有发狂！
“我……我真的好了？”陈书怡傻傻的问着，眼中的泪水突然滚滚滑落，让苏凡意识到，自己给她擦眼泪根本没有意义。
明白这点后，苏凡索性也懒得再给她擦眼泪了，兀自将湿润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淡淡的说道：“我说了，你本来就没病，是你自己以为自己有病！”
“你刚才打我，就是为了帮我治病？”
陈书怡心中的怒火和怨气逐渐的消散，不过，当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又在心里大骂苏凡下手太重。
是的，她骂苏凡，不是因为苏凡打了她，只是因为苏凡下手太重。
“对你这种人，就得用非常规的手段。”
苏凡笑呵呵的站起来，“你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你才是！”
陈书怡没好气的瞪着苏凡，但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却足以表明此刻的她的内心非常的激动。
苏凡无所谓的笑笑，“我们谁是都无所谓，反正，你这心病和身体的病，我都给你治好了，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如果还是反感医生，生病还是宁死都不吃药，我也绝对不会再帮你治了。”
凡事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他又不是陈书怡的御用医生，凭什么每次都要跑来陈家给她治病？
她还以为她自己是皇太后啊？
“就算你帮我治好了病，我还是要向林溪控诉你的恶行！”陈书怡赌气般的说道。
“随你吧，我无所谓。”
苏凡耸耸肩，扭头向门口走去。
“等等！”
苏凡刚到门口，却被陈书怡叫住。
苏凡回头过来，微笑着问道：“你还是想再挨几巴掌？”
陈书怡意外的没有跟苏凡呲牙，只是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苏凡，“陪我说说话，行吗？”
“你准备好给我说什么了吗？”
苏凡转身走过来，“如果没准备好，就那就等准备好再说，或者，你需要一个倾听者的话，也可以打电话给林溪，顺道向她控诉我的恶行。”
他知道，在他接触陈书怡的身体，她却没有再发狂的时候，深藏在她脑海中的那段痛苦记忆，已经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陈书怡现在只是迫切的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我希望你能帮我。”
陈书怡微微摇头，满脸苦涩的说道：“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让我永久的忘记那段记忆吗？”
“想通了？”
苏凡走到陈书怡身边，“不反感医生了？”
“我只是不想被那段痛苦的记忆折磨。”陈书怡泪眼模糊的说道。
“行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苏凡微笑道：“不过，在你忘记这段记忆之前，能不能给我说说，你这段记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你突然变成这样？”
陈书怡苦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
苏凡微微一窒，诧异的看着陈书怡。
迎着苏凡这诧异的目光，陈书怡流泪道：“上次你走后，我发现那本书被人动过，除了你，没谁会动那本书。而且，林溪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宽慰我，我就猜到是你告诉她的了。”
原来如此！
苏凡恍然大悟的看着陈书怡。
要说这女人也真够能忍的，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她居然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都没看出端倪来。
不说别的，单说这份隐忍，她确实厉害。
“你妈真的是被你爸杀死的？”
苏凡试探着问道。
虽然心中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但当真的开始向陈书怡求证的时候，苏凡还是有些紧张。
他从心底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这种惨剧如果真的发生在陈书怡身上，她也够可怜的。
陈书怡痛苦的点点头，“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被我妈知道了，他怕我妈将这事告诉爷爷，让他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他就给我妈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我妈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他毒死的！”
“可是，我妈到死都没有把这事说出去啊！”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我妈这么狠？我妈到底哪里对不起他！陈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啊！”
越说到后面，陈书怡的情绪越是激动。
也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不然估计外面的陈如晦和陈良驹都会听到她的嘶吼声和哀鸣声。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
苏凡皱眉道：“要知道，连你爷爷可都不知道这些。”
“一年前，那女人电话给他，威胁他给那女人一个亿，否则就把他们的事情告诉爷爷。”陈书怡哽咽的摇着头，痛苦不堪的说道：“我半夜起床喝水，正好听到了……”
听着陈书怡的话，苏凡不由苦笑。
这个结果，跟他的猜测倒是差不多。
人心，如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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