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卫祠，你到底有没有心？当初是你说爱我的。”
“爱？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字我每天都要对好多个人说n多遍。出来玩，就不要太认真，爱情这东西值不了两个钱，我馋你身子，你图我钱包，我们各取所需，就是这么简单。”
说真的，卫祠是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纪航成后来就会败给颜子期，他也是搞不明白爱情这东西有那么吸引人吗？
其实，现实生活中的大多数公子哥还真就是像卫祠这样的，像纪航成那种还是少数啊。
“现在我说的够明白了？没事就走吧，以后也别来烦我了，早知道你这么玩不起，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你。”
卫祠说完又转身走进包厢。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将女孩阻隔在了外面。
后来据说那天出了一个事，这事让卫祠直接销声匿迹在了公子圈。
很多人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后来流传出来也是最接近事实的一个版本就是卫祠和夜店的五十岁保洁睡了一觉。
本来那天他是准备带一个零零后妹纸去开房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宝贝”变成了“保洁”。
这想想真的挺恶心的，一个公子哥和一个农村的保洁大妈睡了，不要说去亲身经历，就是靠脑补，这个画面都够恶心的。
通过卫祠这个事，大家总结出一个经验，出来玩，一定别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否则你真不知道第二天躺在自己身边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
杨桃里酒吧。
“期姐，这是这个月的账，我已经算了好了，待会你看一下，没问题我就给他们发工资了。”
“不用。”
颜子期对着一个女子摇摇头，“不用看了，你给他们发工资吧，对了，这马上要过中秋节了，每人再多发一千当作奖金吧。”
“好的，谢谢期姐。”
财务小妹刚走出颜子期办公室，接着言彬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啧，现在这酒吧老板娘当的是像模像样了。”
颜子期一见言彬，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你怎么来了？外面有人吗？”
“没有，你放心，我从后门进来的。”
他们都知道这所谓“外面的人”到底是谁的人，虽然颜子期和纪小凡结婚了，但是他却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和自由。
“嗯，快坐吧。”
颜子期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只见她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然后递给了言彬。
“你奶奶现在还好吗？”
言彬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嗯，还可以，她还算是能适应那边的新环境。”
颜子期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看着言彬，目光里带着些许歉意，“抱歉，害你们被我连累了。”
“这话谈不上，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已经失去她了。你也别瞎愧疚了倒是你，颜子期，难道你就准备一辈子待在纪小凡身边吗？”
从主观上来说，颜子期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从客观上来说，她似乎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能保一个是一个，我现在做不了什么，我只是不希望身边再有人因为我而受伤。”
言彬听懂了颜子期的话。
有时候他觉得颜子期真是比任何一个女孩都来的坚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竟然还能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
不容易啊。
“嗯，你放心，我已经把我奶奶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好，那你呢？言彬，纪小凡不是人，他坏事做尽，你现在又是站在他的对立面，我很怕有一天他也会对你下手，你是不是...”
颜子期话还没说完，就被言彬打断了。
“是什么？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颜子期，别人看不懂你，并不代表我也是，你同意嫁给纪小凡，除了要保护我们之外，还有别的目的吧。”
被看穿了。
颜子期确实有别的目的，和纪小凡相处三个月她发现他这个人其实背后隐藏的事情很多。
比如他的保险柜里放着枪，还有他的书房从来都不让人进，再就是有时候他会消失一两天，回来的时候会带一大堆现金。
“是的，言彬，我记得以前纪航成告诉我，你们觉得纪小凡背后一定还有别人，所以我想找出来，我不能任由他坏事做尽。这已经是我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了。”
“是，单凭纪小凡他一个人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所以我们只有找到他背后的人，所有问题才能迎刃而解，不瞒你说，最近纪氏不太安生，很多机密遭到外泄，损失非常惨重。再加上纪盛年准备让出董事长的位置，所以我想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干掉纪航成。”
“...”
颜子期闻言眉头深锁，她知道言彬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即便之前她与纪小凡有口头上的协议，但是以他的人格一定不会信守诺言，所以，纪航成肯定是有危险的。
言彬看着颜子期，见他不说话，他心里也有几分底，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颜子期，你听着，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离开这里，这件事对于我来说不算难，我可以保你平安离开。”
“还有一条就是，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言彬话刚说完，颜子期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个。
呵——
言彬忍不住笑了，结果倒是和他猜的一样。
“嗯，不管你选哪个，我都会支持你到底。”
“可是，你...”
颜子期不担心自己，她反正活着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倒是言彬，她不希望他出事。
“打住，你不用担心我，击垮纪小凡和他背后的黑恶势力我们不是毫无胜算可言，毕竟邪不压正，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站在阳光底下的，只要找到证据，接下来会有人帮我们惩罚他们的。”
“嗯。”
言彬伸手摸了摸颜子期的脑袋，“好了，别担心，大胆往前后，不管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身后，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纪航成。”
“好！”
颜子期看着言彬，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何其有幸，会认识言彬，他总是能在她身处黑暗深渊的时候拉她一把。
“嗯，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言彬正准备起身，颜子期便将他叫住，“言彬，等等，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去查一下。”
“好，你说。”
“我想查一下施璟宇这个人，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
自从那日在后花园看到纪小凡和陆绾之后，颜子期就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还有，陆绾明明是和施璟宇在一起的，为什么他会中途突然从她的世界里退出。
那时候，颜子期还没有把情况往最恶劣的方向去想，她想到找施璟宇，纯粹就是想了解之前他和陆绾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颜子期回到家的时候，纪小凡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身上穿着深蓝色的真丝睡袍，墨黑的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洗过澡。
“姐姐，你回来了。”
颜子期一听这个称呼就反感的皱起眉头，私下没有外人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这么叫她。
这让颜子期感觉很不舒服，“你别这么叫我。”
“怎么啦。”
纪小凡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他起身，面带笑容地朝颜子期走去。
一靠近，他便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唇。
颜子期后退一步，表现的有点抗拒，“我有点累了。”
累？
纪小凡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骤变，“你这是在找借口拒绝和我亲热对吗？颜子期，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听这话，颜子期只觉得好笑，这么久，有多久？
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这纪小凡会不会太过自信了，颜子期本想置之不理，可后来一想，又觉得不行，她现在可是要想尽办法抓他把柄的。
如果把他惹毛了，很多事情做起来就不那么顺利了。
颜子期伸手把自己肩膀的上的包拿下，她随手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两只手就搂上了纪小凡的脖子。
“你要我这样？”
“...”
纪小凡拿下颜子期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有气，还不能接受我，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对你好。”
“纪航成能给你的，我纪小凡也可以给你。”
颜子期把目光从纪小凡脸上移开，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能不能别提他了，纪小凡，你想要我和你好，你就要给我时间，你觉得你整天像监视犯人一样找人跟踪我，在我手机里面安装定位，我能对你敞开心扉吗？至少纪航成他以前不会这么对我。”
这是事实，颜子期现在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在纪小凡的监控之下。
“我那是为你好。”
是不是纪小凡心里最清楚了，但是颜子期并没有打算因此和他起冲突，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消除他的疑心。
颜子期叹叹气，语气软了很多，她重新把目光看向纪小凡说道：“小凡，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夫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互相信任。纪航成和陆绾结婚了，我也是你的妻子了，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变数可言吗？”
“可是我怕。”
纪小凡是真的挺在乎颜子期的，虽然他这个人对别人狠，但是对她，真的是一分一毫都不舍得伤害的那种。
“怕什么？小凡，你到底再害怕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越害怕越容易失去，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更何况我也不想变成一个笑话，你觉得婚姻是儿戏吗？我今天和你结婚，明天我又可以和纪航成结婚？”
颜子期试图在用言语一点一点消除纪小凡的戒心。
“小凡，事已至此，我认命了，我今天也和你摊牌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真的，我就想过好生活，做一个衣食无忧的纪太太，真的，你好好努力，将来让我过上好的日子。”
见颜子期这么说，纪小凡心里竟然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他相信她了。
“会的，姐姐，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发誓。”
“好啊，哦，对了，过几天我想借你的车用用，我爸墓地那边出了点问题，你让司机开车送我去一趟吧。”
这是颜子期第一次和纪小凡提要求，虽然他觉得欠妥，但为了不破坏他们之间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他还是答应了。
“好。”
*
纪航成最近晚上都是夜不归宿，他白天在公司，晚上就回到万科，对于陆绾来说，他就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丈夫而已。
这天，纪航成刚从电梯出来，他就看到陆绾带着绵绵站在家门口。
“爸爸，爸爸。”
绵绵一见纪航成就兴奋地朝他跑去，“爸爸，你看这是我今天在幼儿园老师给我的小奖品，爸爸，老师说了可以和最爱的人分享，所以我想和你分享。”
绵绵的情商绝对高的没有话说。
纪航成象征性地对绵绵笑了笑，好听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觉得自己对这个孩子有多爱，论感情可能还不如当初颜子期那个宫外孕的孩子。
是冷血，但是也是事实。
“爸爸，你好久都没有回家了，今天可不可以和我还有妈妈回家啊，我们都好想你，妈妈做了好多的菜。”
绵绵抱着纪航成的大腿，她头仰起，一双灵动的葡萄眼里充满着灵动。
“爸爸，求求你了。”
“好。”
纪航成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也许真像陆绾说的，大人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
“耶，我爱爸爸，也爱妈妈。”
绵绵高兴极了，她迫不及待地去牵纪航成的手，然后又去拉陆绾的手。
他们一起回了别墅，这房子是纪盛年送给纪航成的新婚礼物，纪小凡也有，不过一个在浦东一个在浦西。
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虽然纪航成仍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但是对于陆绾来说，能到这份上，她已经很感谢老天爷了。
人嘛，总是贪心的，得到了就还想拥有更多的。
陆绾就是。
“你，你晚上可不可以留下来。”
别墅大门口，陆绾站在纪航成身后，她试图挽留他。
“...”
纪航成没有说话，也没有迈步。
“纪航成，谢谢你今天给了绵绵这段快乐的时光，你可能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奢侈，真的，我不止一次的幻想着有一天能看到这样其乐融融的画面。”
陆绾上前一步，她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纪航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期期，我能理解，所以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我相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在你身边多久，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幸福，我能多得一天是一天。”
陆绾说的时候是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悲伤的，因为她不想靠卖惨去获得纪航成的同情。
她抹掉眼泪继续说道：“你可以讨厌我，没关系，但是绵绵，我希望你能给她父爱，我不希望将来她有什么童年阴影，真的，所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
“额，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和我住一起，我们可以在绵绵睡着之后分开睡。我知道啊，你现在住的万科是原来你和期期的婚房，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来面对我，就周末抽空回来一天。”
陆绾真的挺好的，她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拿纪太太的身份去对纪航成施压，她甚至可以大方到放任自己丈夫的心里有其他女人。
纪航成没有说话，他停了片刻还是选择无情地离开了别墅。
就在他走的那一瞬间，陆绾泪如雨下。
她捂着心口，慢慢地蹲了下来，努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梅能阻止自己的悲伤，她沉浸在无限的哀伤里，连女儿在身后都没有察觉。
绵绵看着陆绾，第一次，她没有上前去安慰，她只是站在楼梯上，扶着墙，默默地哭着。
那时候的绵绵小，她看不懂大人之间的复杂情感，她只能看到表面的现象。
那就是只有爸爸在的时候，妈妈才会开心，而她也想妈妈开心，所以她要做的就是要很努力很努力地把爸爸留下。
一定要把爸爸留下。
从那天开始，绵绵就在想，每天想破脑袋地思考到底要怎么才能留住爸爸呢？
*
纪航成从别墅出来之后就一路驱车去了万科，他还是习惯这里，哪怕现在颜子期不在的身边，至少这里是唯一能找到他们过往甜蜜回忆的地方了。
如果不去酒吧，纪航成就会待在家里，把以前颜子期喜欢的那些电影翻出看，有时候看到电影里男女主人公的恩爱画面，他也会触景生情地想到以前的那些美好时光。
他开着车，颜子期坐在副驾驶坐，她手里捧着他送的向日葵，车载音乐放着他们喜欢的歌，一起吃完喜欢的东西之后买了奶茶回家，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惊天动地。
回想起来的时候，很多都是点滴中的小平凡，可就是这些都够纪航成难过很久了。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就得这么耗着过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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