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这个。。。”柏长青一脸为难的的看了看康迎年，转头对着林无难说道：“林书记，这怕是。。。不太妥当吧？郑省长作为第一副书记，她都不知情，说不过去呀？”
“郑省长是第一副书记不假！但是，她的职责主要是协助我这个省委书记，把经济建设抓好！组织人事的调整和任命，没有必要一定通知她吧？组织原则里有这一条吗？”林无难脸现不悦的说道：“更何况，郑省长如今正在配合吕主任，在抓经济圈的工作！每天忙成什么样了。这点小事儿，拿去麻烦她做什么？是我这个省委书记做不了主了吗？嗯？”
柏长青被林无难一番话怼的满脑袋黑线！他心里清楚，因为自己迟迟的不表态，已经引起了林无难的不满！可是，他又没办法出手把自己调整到别处，只能这么生生的忍受着，不能完全掌控人事大权的这份耻辱！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浅浅的逼迫一下自己，或者说给郑明红造成一种自己已经站队省委书记阵营的假象，正是林无难求之不得的！
苦笑了一声，柏长青说道：“当然，我知道组织原则方面没有这样的硬性规定！我也只是善意的提醒您一下，别因为这样的小事，造成了您和郑省长之间的误会！”
林无难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并不想因为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跟眼前的这位组织部长交恶，一旦把他推倒了对面的阵营，自己哭都找不着调！缓和了一下语气，林无难开口说道：“我知道柏部长你是好心，放心吧，我一会儿，会把咱们的碰头结果通知郑省长的！明红省长只是工作太忙了，并不是对这件事没有知情权！我怎么可能越过她呢！”
送走了两人，林无难坐在椅子上琢磨着：“这几份调令一出，下面的人，应该会有很多人坐不住了吧！想动一动的，想进步的，应该都会有行动了！只要能够收获下面一半左右的地市长官的人心，那么，这条农村包围城市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大半了！你郑明红再怎么折腾，没有对擎川省做到掌控，那也是战略方面的失败！只要人事调整，那么，你如今在这边做的一切，都只能成全你个人，对郑家毫无帮助！在这片土地上，没有留下任何影响力，就算你升上去了，也就只能去啃家族的老本儿！了不起也就是一届的话事人而已！”
六份调职通知一经发出，果然如林无难猜想的那般，所有地市都坐不住了！这明显是省委林书记，要对整个省份进行大调整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林无难到任的半年左右，就已经有人开始盼着这一天了！可是，林无难的处境堪忧，所以，当看到林无难迟迟没有动作的时候，下面的这些人，也全都卸掉了这口气儿！一个自身难保的省委书记，哪里还有这样的心情？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调整，就这么一点征兆都没有的来了！
郑明红看着眼前摆放着的六份抄送，脸色阴沉得可怕！从没见过郑明红这样的秘书，吓的送来文件之后，就再也没敢敲响省长办公室的大门！偶尔有人来，也都被她给打发走了！
林无难果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郑明红，其用心可想而知！巨大的羞辱感，涌上心头郑明红强压着给林无难打电话的冲动，可是，不住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此时的内心！
“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郑明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您好，我是郑明红！请问您是哪位？”郑明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声！
“还能是谁！”电话另一边，吕国栋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就说呀，你们擎川省，真的是不走寻常路啊！人家别的省份，要么是转过年的一二月份开始有动作，要么是国庆节以后开始酝酿，你们倒好，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日子，竟然做起了人员调整！再说了，你都忙成什么样儿了？竟然还有心思研究下面地市的事儿？？？这消息被你捂的这个严实！咱们俩几乎天天通话，你愣是一个字都没说过，防我防的这么厉害？给你来电话，没别的意思！好歹我在擎川省待了那么久呢，还能没几个过硬的关系？大调整的时候，给我留出几个名额来！之前高省长的嫡系人马，有几个的动一动！人家特意给我打来电话，要这个情面！我拒绝不了！高省长对我帮助不小，尤其是他调走以后，他的人马全都直接转到了我的帐下！这是一份人情！咱得还呐！你不会以为，我交给你的人马，都是我的人吧？嗯？”
“栋哥！”郑明红强忍着情绪说道：“如果说，我告诉你，这次的几处人员调整，我事先并不知情，我也是看到了抄送的通报以后，才知道的，你会不会不相信？”
“什么？你再说一遍？”吕国栋吃了一惊：“你不知道？你是省长！兼职着省委第一副书记的！这种事情，他林无难不跟你通气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和林无难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了！他准备跟你撕破脸皮了！林无难是疯了吗？这个时候，他搞出这种事儿来？他不会觉得，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一旦出现了矛盾，上面总是会无条件的支持一把手，这种潜规则，同样适用于擎川省吧？他得是有多幼稚啊？你俩如果闹腾起来，上面绝对是各打三十大板！这人脑袋绝对有坑！你呢？你准备怎么应对？跟他闹腾？”
“栋哥，这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郑明红说道：“我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倚仗，才敢这么做！我如果不把前因后果都打探清楚，就贸然出手，肯定会吃亏！但是，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我现在猜不透林无难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跟我起衅，经济圈的计划，从上到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是决不允许出一丁点儿问题的！更何况，我把这个活儿干漂亮了，他也跟着受益，他为什么在这么敏感的时期，选择跟我掰手腕？你觉得林无难是傻子吗？”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吕国栋说道：“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他都已经把事情做下了！把你的脸皮已经给揭了，没点反应，下一步他肯定更过分！你还是得考虑怎么反击！”
“这是肯定的！”郑明红说道：“再有三天，就是常委例会了，他卡在这个时间点，抢先发出了通知，意图明显，就是不想上会研究！要不然的话，他的意图没这么顺利的通过！栋哥，擎川省的这些个常委，你都还熟悉，要不。。。你出面跟他们通个电话？然后，在例会上找个由头杀一杀他的嚣张气焰？不过，要是在例会上搞事情，我俩基本上就算是翻了！”
“我是说让你有所行动，可也没有必要这样吧？”吕国栋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擎川省的这些个人，我打电话倒是可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毕竟已经调走了！他们的立场还会如之前一样吗？县官终究是不如现管！真要是跳出一群人来反对林无难，你可要想好了后果！真要是一名省委书记，对常委会失去了掌控，这个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说，让我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气，做个受气的小媳妇啊？”郑明红的情绪有些失控的说道：“你就负责借兵给我，其他的你不用管！一切后果，我自己扛着！我还就反着来，跟他扯破脸打一架！我看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你这二杆子脾气给我收一收！”吕国栋说道：“打什么打？你现在的全部精力，都应该在经济圈项目上！其他的事情，都应该交给别人去处理！笼络人心的事儿，更不需要你亲自出马了！御下之道哪有你这么操作的？你这脑子，怎么长的？一根筋啊？”
“那你说怎么办？”郑明红气鼓鼓的说道：“反正我绝对不能让林无难好过！他给我添堵，我就让他也食难下咽！我不高兴，他还想好过？想什么呢？”
“你呀！”吕国栋摇头笑了笑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不会？电话我给你打！可是，你不要用来跟林无难掐架嘛！林无难不是酝酿着人员调整吗？你先他一步，挑两个得力的干将，也给他来个强势通过！让省内所有人都看一看，你郑省长的力度有多大！这样的话，肯定有不少人会来你这里寻求机会！一来二去的，基层的根基也扎实了！对不对？明明有更好的出气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最激烈的那一种呢？非得两败俱伤才满意吗？”
“这样。。。能行吗？”郑明红说道：“我提人员调整？万一林无难脸上挂不住，直接“散会”两个字就把场面给收住了，到时候我多尴尬呀？还不如直接开炮，茬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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