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见到许仙，周一旭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许仙望了周一旭一眼，说道：
“起来吧，我们今天不是师徒。”
周一旭磕头道：
“师傅授艺之恩不敢忘，徒儿今天为了杏林的未来做出欺师灭祖之事，应该长跪不起。”
大楚礼法极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许仙知道，让周一旭站起来，他肯定比跪着更难受。
许仙没再理会周一旭，目光在场中缓缓移动，最后停留在吴人杰身上，道：
“我今天是过来讲道理的，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尽管说出来。”
吴人杰拱手道：
“医圣大人济世为怀，免费为穷人医病，这是莫大的功德。
穷人看不起病，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医圣大人凭一人之力扭转乾坤，无愧医圣之名。
医圣大人的妙手仁心，吴某佩服之极，请医圣大人受老夫一拜。”
话毕，吴人杰对着许仙躬身一礼。
许仙没有避，只是说道：
“我不喜欢虚伪的客套，有话就直说。”
吴人杰笑呵呵地说道：
“医圣大人济世为怀，受得起我一拜。”
许仙说道：
“我也没躲，你不是拜了吗”
许仙话中带刺，吴人杰却不在乎，笑呵呵地说道：
“年青真好呀！我年青时也曾经立誓，要让天下人都看得起病。
我没做到的事，医圣大人做到了。
而我自己呢，却违背了初衷，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了。”
许仙说道：
“吴大夫今天不会是过来夸我的吧
客套话说得够了，该直奔主题了。”
许仙想知道病人的失踪和三皇祖师会有没有关系，没什么耐心听他废话。
吴人杰如果真的支持许仙的行动，也不会有今日之会。
吴人杰说道：
“医圣大人真是个急性子，我今日要说服医圣大人，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还请医圣大人原谅。”
话毕，吴人杰拱拱手，又是躬身一礼。
许仙无奈，只得道：
“尽量长话短说。”
吴人杰说道：
“医圣大人免费义诊，功德无量，是穷人之福，却会为杏林带来灭顶之灾。”
见许仙没接话，似乎没有反驳的意思，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吴人杰仿佛得到了某种鼓励，深吸一口气，强抑制住心中的恐惧，清了清嗓子，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们做医生为了什么
说好听一点，是为了济世活人。
说不好听一点，是为了养家糊口。
医圣大人免费义诊，病人都跑去济世堂了。
我们没有病人，赚不到钱，无法养家糊口，只能改行了。
也许再过几年，杭州城，甚至整个大楚只剩下一个济世堂了。”
许仙说道：
“免费义诊只是暂时性的，也不可能在整个大楚推广，那需要很多钱。”
吴人杰说道：
“医圣大人的义诊只要继续，就会不断有医馆支撑不下去而关门。
关门的医馆，他们的传承也许会断绝，就少了一个济世活人的好大夫。
我相信，以医圣大人的能力，总能找到来钱的门路，义诊继续一两年没问题。
如果医圣大人不忍看着穷人没钱治病，因为不忍心，说服几个富商、达官贵人或皇子，得到他们的支持，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支持，让义诊在整个大楚持续个十余年，其实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要系统有源源不断的奖励，许仙真的会想办法将义诊在整个大楚推行下去。
许仙笑道：
“多谢吴大夫指明方向，我会往这方面努力的。”
听了这话，吴人杰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如果许仙本来就没打算搞那么大，因为他的一句话，许仙真的那样做了，他就成了杏林的千古罪人了。
吴人杰痛心疾首地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对整个杏林是灭顶之灾。
医圣大人的义诊就算能持续数十年，难道能持续数百年
如果因为不可抗拒的因素，医圣大人的义诊停了，而天下杏林再无大夫，天下危矣！”
许仙说道：
“天下没有别的大夫，不还有济世堂的大夫就算我不做了，他们也会继续的，只是进行新一轮洗牌。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是自然界的规律。”
吴人杰说道道：
“医圣大人，济世堂的大夫都是在你的护佑下济世活人，他们不懂赚钱。
没有你提供源源不断的金钱支持，他们生存都是问题，还如何去济世活人
赚不到钱，无法养家糊口，对一个行业是灭顶之灾。”
许仙说道：
“吴大夫请放心，我会注意陪养他们独立的能力。
免费义诊只是针对穷人，对有钱人，济世堂收费比你们还贵，也没有抢走你们多少客人。”
吴大夫双目神光炯炯，狠狠地盯着许仙说道：
“难道医圣大人只是想借义诊挤掉我们这些杏林人士你们济世堂想独占杏林”
许仙摇头道：
“没那么严重，不过，你们收费太贵，许多人看不起病，甚至因为看病倾家荡产，我想改变这种现状。
人人看得起病是我的终极理想。”
吴人杰说道：
“假如真如医圣大人说的那样，做医生无利可图，还有谁会学医，如果断了传承，那才是真的灾难。”
许仙说道：
“不能没钱赚，也不能赚太狠，总能找到平衡点的，对于新技术，也应该有相应的专利，可以促进新技术的研发。”
许仙这话已经超出这个时代了，吴人杰自然听不懂，说道：
“不要太理想化了，现实是残酷的，年轻人还没经历过现实的残酷考验，想法难免有点不切实际。”
吴人杰这话就有点倚老卖老了。
许仙不以为忤，道：
“你们找我，因为我动了你们的利益，其实，你们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看开点，钱赚不完的。”
吴人杰说道：
“不是钱的问题，我们三皇祖师会代表天下杏林人士向医圣大人提个请求，别再赶尽杀绝了，赏天下杏林人士一口饭吃。”
许仙笑道：
“放心，你小看天下杏林人士了，他们不需要你们去求人，只会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
现在的杏林界太唯利是图了，应该有所变化才行。
杏林界的变法，就由我来推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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