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玛深深地打量了陆秦一眼，对于他的‘深究’，陆秦毫无疑问是察觉到了，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就只是当赫玛是一个路人甲一般，不管也不顾。
赫玛忍不住喉咙的干涩，思量再三，身体反应快了一步直接脱口而出了，“陆焱……不是死了吗？”
能够听得出来赫玛的声音有些打颤，却也有些干涉。
赫玛的话同时触动了陆秦和枝的回忆。
陆秦那一双冷漠的神色看起来好似丝毫未变，但若是仔细一看的话，也仍旧是能够看出个所以然来的。
但因为陆秦的冷漠，赫玛并没有直观看就是了。
枝的神色警惕和冷漠的注视着赫玛，眼底能够明显的透露出几分冷意。
似乎是因为对赫玛的言语略有不满似的。
无论是对帝羲还是陆焱来说，他们的经历过的对于其他人而言都是一场被名为‘奇迹’的冒险，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帝羲和陆焱。
陆秦眼神微微垂了一度。
死了？
是啊！对于世人而言，陆焱的确是死了。
赫玛不能够完完全全认可自己就是了解帝羲和陆焱二人的事情的，但作为饭后谈来说的话，赫玛也的确是知道不少事情就是了。
毕竟当年他还看过联盟现场直播悼念陆焱的视频呢！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事情，可在世人的认知来说，陆焱就是死了，帝羲虽然没有半分行踪，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便是生死不明。
苏老板笑着道：“傻瓜，堂堂联盟上将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联盟弄死，你信吗？如果真的那么简单的话，联盟岂不是遍地都是废物？”
就像是苏老板所说一般。
而且，赫玛也认得出来陆焱的容貌。
无论是帝羲还是陆焱，赫玛都有一种杂志里面青年帅哥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感觉一样。
他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但……就像是苏老板所说的那样，全盘托出……是他们的诚意。
赫玛且不论真假，再说了，苏老板他们几个看起来正儿八经……好像也不尽然都是骗人的吧？
然而现在可不是赫玛紧张打颤的时候了，他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尽可能的用一种冷静的姿态面对眼前的苏老板，他有些艰难的开口，“好，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们的身份。”
苏老板瞥了他一眼之后就更加明白口是心非的含义了。
虽然嘴上说着相信，可实际上他的身体倒是诚实。那张脸的‘诡异’表情可不是相信的意思。
不过苏老板也没有当着面拆穿赫玛就是了。毕竟，如果换位思考让苏老板他们现在赫玛的角度看现在的事情的话，其实吃惊、诧异之类的词语已经不能够表现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产生出的……哑口无言以及下巴都掉地上的感觉。这比看见人吃拳头，舔脚底板更加的诧异好吗？说实在的，好在赫玛心智坚定坐怀不乱的要不然他早就拍案而起，直呼一声‘你们神经病的能不能直接麻溜点去神经病院’之类的话。但若是赫玛真的脱口而出，苏老板怕是真的就不会放过自己了。
苏老板面对他口是心非的‘相信’，也勉强接受好了。说起来，得给孩子一个面子不是吗？
“既然你们一个是帝羲，另一个是陆焱。那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赫玛直的道：“你们总不可能跟我合作是为了在我这个鬼地方养老吧？”
陆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苏老板却噗嗤一笑的道：“如果你大方的话，我们倒也是能在你这里养老的。”他先是打趣道。
对于苏老板如此不着调且随心所欲的说话风格，赫玛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见怪莫怪了。
赫玛一脸‘你妈蛋是开玩笑的吧’的表情。
开玩笑归开玩笑，但还是正事要紧，“你看啊！我们那么大堆人聚集在这里，跟你那么悄咪咪的在商量如此之重要的事情，你想想看，是因为什么？”他忽然间又变得一本正经，脸色深沉。
赫玛顿了顿，看样子似乎是真的在认真想一般。不一会儿，孩子那灵光的脑袋很快就得到了方向感，“你们的目的，怕是不简单吧？”
苏老板笑着道：“我这个人在某一方面是睚眦必报的，别人欠我的，我都得一一讨回来。毕竟，没人能够忍受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自己的坟头上蹦迪不是吗？我啊！恰好是一个非常小心眼的人。所以本人有仇必报，绝对不含糊。”
他那一双沁着淡淡精光的眼珠子转了转，露出明显的笑意放在了赫玛的身上，顿了顿，适才说道：“然而我的目的很简单而已啊！联盟欠了我的，我都得要回来。”
“所以，你是想……”赫玛不傻，苏老板都说得这般直白了，他若是还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话，那就真的是傻瓜了。
赫玛咽了一口唾液，那一句话竟然有些艰难的无法吐露而出，总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噎住了一般。
苏老板轻笑一声，展现出来的仍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但一双充满了英气的眼神，却让人能够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他的强烈战意，“对啊！我的目的就是踏平联盟。怎么样，这个目的是不是简单又单纯呢？”
赫玛嘴角一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刚刚说的是……踏平……联盟？
“身为联盟上将，你……”赫玛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曾经身为联盟上将的帝羲，的确是为了联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操作。可现如今，苏老板却是对联盟好似有多大仇多大怨似的展现出了自己的‘仇怨’。
“身为联盟上将，我为联盟做的还不够多吗？”苏老板眯了眯眼，露出了颇为诡异的笑容出来，“我在第九星系呆了八年，若我当真无情无义的话，妈蛋的八年前我早就踏平联盟了。再说了，我现在既然敢在你的面前堂而皇之的说这些，那自然就是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啊！我们俩双剑合璧，弄得个联盟牢底坐穿，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威风凛凛呢？”
赫玛觉得苏老板是在开玩笑。当然，把自己给拉入伙的确是苏老板的目的，但如果是最后一句话的话，可信度还是不高的。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吗？他跟苏老板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好吗？
赫玛直接丑拒，“我不配！”
是的，他不配，他有点儿自知之明的明白，在场上所有人都配就只有他赫玛不配。如果他真有能力也不至于在苏老板的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好吗？
“别那么客气嘛！在我看来，你也不差。”苏老板朝着赫玛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赫玛深深地，却又颤颤巍巍的看了苏老板一眼。
踏平联盟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虽然苏老板看起来神神经经，好像看玩笑似的。但若是仔细一看的话就能够看得出来，苏老板并不只是开玩笑那么简单而已。因为他看得出来，看得出来苏老板眼底那浓浓的寒意，一点一点的裸露在外，若是没点儿眼力见的话，或许就会觉得苏老板只是单纯的在玩儿而已。也只有了解苏老板的才明白，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说苏老板想要真正实现踏平联盟这个愿望的话，那自然而然就是需要兵线的。虽然苏老板带过来的那一群域外海盗看起来还算是挺不错的。在赫玛看来是不错，但在苏老板看来，那他妈的就是垃圾，若是当真对上联盟军的话岂不是只有被打的份儿吗？
苏老板作为曾经的联盟上将，对联盟的整体实力其实是非常的心知肚明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苏老板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了。如果真的有一天脾气上来了，甭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直接炸了联盟就是了，一气之下那还会想那么多的所以然来呢？那不是单纯的看笑话吗？
可苏老板纵使一肚子气，但他也仍旧是明白有些时候是需要沉得住气的。在那之前，苏老板需要精心的计算出个所以然来，才好将联盟直接踏平了。
其实赫玛还以为苏老板对联盟的感情其实会非常的深厚，可没想到踏平联盟这样的话从苏老板的嘴里吐露出来，却是显得了一派淡然之色。联盟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似的。
因为苏老板明白，联盟根本就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从一开始，联盟对于苏老板而言，就只是一个‘住处’和‘任务’而已。苏老板从失去记忆开始就在联盟了，他一步步成为了联盟上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但对于苏老板而言，却一点都没有半分‘荣耀’的感觉。
苏老板很多时候都会觉得这一切是假的，不存在的。
因为他明白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苏老板不知道自己曾经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失忆，他也不知道苏拉所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失忆之前的性子是不是跟现在的苏老板性子是一样的呢？
若是不一样也就罢了，但若是一模一样的话，那他又何故会这般卑微的活着呢？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自己的来去都不知道。
他的过去，以及未来都是一片朦胧。
他曾经或许只是想要成为联盟上将而已，但现在的苏老板，却想要得到所有一切真相的答案。因为苏老板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就是幸福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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