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认识赵忠？”
“沈哥，我问你个事儿，你得跟我说实话。”
“你不要跟我耍滑头。”
“你和丽姐什么关系？瞿丽丽。”
沈志筹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没说话，哼一声。
我说：“反正我猜你和丽姐关系应该不简单吧，你的秘密，老头和细节的关系也不简单。”
沈志筹的脸色更差了，可是眼神中却闪现着一丝惊喜，问我道：“你说什么？”
说完之后，他可能想起这反应太不正常了，又一脸严肃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以前在传销组织里干过，认识一个女人对我很照顾，就是丽姐。有一天，我在丽姐钱包里看到这老头的照片。”
其实这是我胡编乱造的，丽姐钱包里放的是沈志筹的照片。
说真的，我有些担心，沈志筹会气得把我爸给弄死。
不过我转念又一想，觉得也许这样才安全。
沈志筹需要一个奸夫，我把我爸塑造成他要的人，那在没找到证据前，我爸一定是安全的。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砰砰直跳。
我说：“沈哥，我真不知道你问丽姐的关系，不过有件事儿我得跟你坦白，当时我和丽姐也有些不清不楚的……”
沈志筹果然没有恼怒，而是兴奋就问我：“你和他睡过没？”
我一愣，这个问题的尺度太大了，叫我该如何回答？
沈志筹这反应真的很不对劲，一个男人，就算想分财产，也不会容忍其他男人来睡自己的女人。
当然也有例外，有一种男人就有淫妻癖，就喜欢看别人睡自己的女人，越看越兴奋。
这种男的八成是不行的，久而久之，心理变态了。
难道沈志筹也有淫妻癖？
我不由联想到他可能不行，要不然怎么总想找男人来睡自己老婆。
我还是很谨慎的摇头，说没有，真没有。
沈志筹竟然问我：“你想过没有？”
我差点喷鼻血了，不得不说，丽姐的身材还是很好的，可他都那个岁数了，我这只小牛还是不去吃那棵老草了。
“这个嘛……”
沈志筹竟然笑着说：“这娘们儿骚的很，你没尝过这是可惜了。告诉你吧，她是我前妻。”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这事我还是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说：“沈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我怪你了吗？你就为了和这老头争风吃醋，才怕我杀了他，让你不能亲手揍他？”
我擦了把冷汗，说是啊。
沈志筹看起来被我糊弄过去了，假装责怪了我几句说：“他很可能是内奸，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儿吗？不过算了，我已经查清楚了，他没什么问题。”
我明白，沈志筹哪儿是查清楚了，只不过是蒋天已死，赵忠对他构不成威胁，留着赵忠还有用。
我一通胡编乱造，竟然救了我爸。
沈志筹叹了口气，说：“大山来跟我说，觉得你和赵忠不正常，好像你认识他似的，我觉得很奇怪，就问了问你。还有，你和黄毛决斗那天，忽然出来帮你的100人是哪里来的？训练有素，看着不像混子。”
那是赵铁的人，我当然不能说。
沈志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那100人真的不像混子，令行禁止，倒像正规军。
那晚上之后，这100人就走了，我再也没见过他们。
“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春哥的人，下次我见到春哥再问问。”
不知道沈志筹会不会相信我这番话。
我正担心着，沈志筹说：“你刚才那段话看的出来是个老实人，你现在的解释我也相信。以后别再犯糊涂了，跟着我好好混。”
我彻底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还好，我刚才猜错了沈志筹的意图，把实话说了出来。
沈志筹想问的并不是我和赵忠的关系，他真正想问的是那100人是什么人？
每次沈志筹找我谈话，我都是死里逃生。
再吓我几次，我都快废了。
我必须立刻完成任务离开这里，结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
沈志筹后来又问，怎么和春哥认识的，我便将经过又讲了一遍，沈志筹看我的眼神开始变了。
“小霍，你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有一天，会爬到我这个位置。”
我终于体会到当年有被吓破胆的感觉，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沈志筹又叮嘱我，瘸子手底下刺儿头不少，我除掉一个黄毛，还剩下一个叫丁满的。
丁满这家伙有个绰号叫笑弥勒，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其实非常残忍。
“你只要收服了丁满，那你就代替瘸子了。”
我尴尬一笑，这根本不是我的人生志向。
沈志筹道：“你别的都好，就是心太软。”
不只是一个人这样说我了。
“男人，该心狠的时候就得心狠，你不对别人狠别人就会对你狠。记住这句话，并肩作战是兄弟，倒戈相向就是仇敌。”
我知道他在暗示我和大山的关系，是想离间我和大山。
其实就算我现在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也没用，大山已经中了他的离间计。
我让他放心，我都记住了，沈志筹又叮嘱我，一定要尽快找到赵佳佳。
他背着双手看着窗外，窗外天气阴郁，黑云压城。
“山雨欲来呀，我们得尽快抓住一把保护伞。”
沈志筹自己嘀咕着，我见他也不准备再与我说什么，便说了声先走了，沈志筹挥了挥手，我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口的腿便一软，要看到门口那几保镖，我说不定真会当场跪下来。
我出去后，那几保镖便进去了。
当时我腿软的厉害，就靠在门上休息了一会儿，没急着走。
没想到没一会儿，屋子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沈哥，这小子有问题吗？”
“精明的很，不过翻不起什么大波浪。”
“我们要不要除掉他？！”
“暂时不着急。”
“为什么留着他岂不是留一个后患？”
“我对他和赵忠的关系很感兴趣，他今天说了一番话，看是不是和赵忠撇清关系，把赵忠往死地里推？其实是在救赵忠。”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额头上顿时满是冷汗。
“看来他对我和丽丽的关系也很了解，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呵呵！”
我还以为我瞒了过去，没想到我还在沈志筹的掌控之中！
这是我真的很想逃，逃的越远越好。
这家伙太恐怖了，简直就是妖孽，难道他会读心吗？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错，哪句话说的不对。
“先把他留着，以后还有用，说不定可以拿他来牵制赵忠。老大，你说在厕所看到他和赵铁讲话是真的吗？”
“他们俩正互相打架呢！”老大问，“沈哥。你是怎么感觉出他不对劲的？”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便竖起耳朵贴在门上听着。
“他呀，表情太坦然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让我枪毙了他，但他一点儿都不害怕。这些话如果是你们说，早就跪在地上发抖了，可他就好像清楚，我不会杀他似的。自以为是的小子，会有他吃亏的一天。”
我已经不敢再听下去，吓得魂飞魄散，飞奔进电梯，疯狂按一楼的按钮。
这电梯多按几次就会取消选择，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电梯的门就这样开开关关。
过了两分钟我才冷静下来，靠着电梯一角大喘气，抱着自己的脑袋无比痛苦。
妈的，我不干了！
我不干了，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儿！
老朱！我操你妈！
我不干了！
我抱着头在心里疯狂低吼，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事儿，真的会把人逼崩溃。
老朱说，特勤被策反的特别多。
很多人是警察中最优秀的分子，当了特勤一两年之后，竟然毅然决然投入到自己曾经反对的那一边。
原来我很不能理解，他们觉得这些人是懦夫，受不了诱惑。
现在我才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幼稚，没有人能受得了这么大的压力。
如果沈志筹现在愿意放过我，让我真的当他帮中的高层，或者能让我当一个平头百姓，平平安安的生活，我可能也会被策反。
我要是死了怎么办，可能我的尸体都运不回去，我妈到时候只能铺在一个空棺材上哭。
我不想死，我才活了二十几年。
我越想越崩溃，眼泪夺眶而出，我抱着头缩在电梯的角落里闷声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甚至没感觉到电梯间被人按着向下拉，直到一楼，一个大伯喊我问我怎么了，我才抬起头来。
大伯的手上拎着两提菜：“小伙子，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我擦掉眼泪，逃出电梯，我得逃，我不能在这等死。
我当机立断，立刻去车站买了一张回沈阳的票。
买完票之后我又想让我爸怎么办？
我要是走了，沈志筹又对他下手怎么办？
不行，我得逃，我们父子要是都死在这儿，我妈怎么办？
我什么行李都没带，一个小时之后才发车，这一个小时比一年还长，焦虑的我一直在抽烟。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瞟到几个人在对我指指点点，他们发现我看见了他们，马上跑着追了上来！
“站住，不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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