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所做的事情比起我当初给予你的要多的多。”
感受完了重新恢复的喜悦之后，王富贵冷静了下来，抬起头来，非常平淡的看着顾伤。
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从他修行开始就明白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他这么好。
即便有那所谓的誓言在。
“你活在一百多万年之前，我想阅览一遍你脑海中的记忆。”
这事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顾伤直接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随便看。”
王富贵摊开双手，没有任何不适。
到了他这种程度，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已经没有在乎的必要了。
如今重新恢复了自由，他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和这点相比。泄露隐私，被别人看完所有记忆什么的，都是小事儿。
顾伤笑了。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在哪里，他都喜欢这样果断的人。
元力涌出，直接连接王富贵的身体。
心思一动，对方脑海中的各种信息被他一点一滴的吸收着。
持续了两分钟后，顾伤断开了这种链接。
“好了，你我之间再无关系，不过日后你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随手将自己的一部分信息传输给王富贵，顾伤打开一道空间裂缝，转身离去。
站在黑漆漆的空间里。
王富贵口中缓缓重复着：“顾伤，听…”
“有意思的人，希望我们的缘分不会戛然而止。”
抬起头来，他眼中充满了希望。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当年的那些仇人还有几个活着的，真是期待呀！”
当年在太上华宗，他被刘子明陷害，有不少落井下石之人，这些人他可一个都没有忘记，他们身上的信息也被他记得非常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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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伤带着秦无生回到了小村落。
“我记得你现在也满足了成仙的条件，怎么不去做？”
顾伤回头看了一眼秦无生问道。
作为他的头号狗腿子，秦无生掌握着仙域内的所有资源，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可以飞升了，但他一直没有这么做。
“公子需要我。”
秦无生低着头，默默的说着。
“你为我做事多年，付出了很多。”
顾伤看着他，慢慢的说道：“当年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经原谅了，最起码在我这里，你不用有任何负罪感的生活着。”
“但我没有资格替玄黄原谅你。”
顾伤抬着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在玄黄没回来之前，你就是你自己，你可以做任何事情，跟在我身边，你不需要有任何不适感。”
“等玄黄回来之后，我会重新找到你，由他来解决当年的恩怨。”
“解铃还须系铃人。”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顾伤转身向着前方的屋子走去。
这些年里，他也想明白了。
当年杀害玄黄的秦无生已经被他解决了，如今的秦无生只是那家伙的一道命魂，他和秦无生的区别很大很大。
恩怨情仇，真是复杂。
摇了摇头，顾伤坐在客厅里的桌子上，随手拿出来一套茶具，开始做着煮茶的工序。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点一滴的翻看着王富贵儿那里的记忆。
“度光许下宏愿—”
“外域之人击杀佛祖——”
看到最后之后，他整个人有点儿懵。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通过秦无生的行动知道了仙域内的大部分事情。
虽然也是知道当年那个突然出现的强者。
一根头发灭杀了二十九境的佛祖。
可以说是相当强悍吧。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当年顾伤一心修行，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中，如今有着王富贵的完整记忆，他又冒出来了新的想法。
“重生之后，我并没有获得金手指，之所以获得了金手指抽取机会，是因为击杀了本世界最强气运之子……”
但他仔细思索，并没有什么头绪，当年也没有什么人死在他的手里。
“难道那个最强的气运之子是佛祖？”
“那个突然降临的强者是未来的我？”
不知何时，他想到了这里。
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
毕竟无限重生系统可以让他在任何时候成为任何人。
只要他死的次数足够多，可能性还是非常强的。
“不对，不对，这其中还有很多问题。”
仔细一想，他又发现了不少漏洞，根本没有办法圆上。
想的脑瓜子疼。
摇了摇头，顾伤开始思索别的事情。
王富贵的记忆也很多，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方面。
百万年前的仙域和现在相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是有的势力在时间的流逝下消失了，有的势力变得更强，一切都在一个非常合理的范畴之内，找不到任何问题。
“事已至此，先喝茶吧。”
思考的过程中，他沏的茶水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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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百年。
顾伤住的那个村落，那个小院儿没有任何变化。
他仍然在外面晒着太阳。
享受着分身给他提供的各种服务。
“公子，我放弃了。”
他眼前，一道身影非常落寞的说着。
这是九凤。
四百多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了结一道因果。
每一次都会因为各种原因牵扯到外面的凶兽，或者是冥河之中的绝世强者。
其中大部分都是外面的强大凶兽。
二者之间的力量差距太过悬殊，九凤根本没有办法了解和那些凶兽之间的因果。
“你终于认识到了这条路的艰难。”
顾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艰难，不，我早就知道了，这条路会很难，但从来没有想过，一万道劫难，我连一道都过不去。”
九凤摇了摇头，露出一抹非常苦涩的笑容。
“安心的去享受生活吧，你无法完成的事情，由我来完成，你的遗憾，由我来弥补。”
顾伤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今，他已经有了和那蛇王一战的决心。
这一百年他的准备可不是一般的充沛。
随手展开一道空间裂缝，他一步跨出。
“遗憾，也许是这样的。”
九凤口中喃喃，脸上毫无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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