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迦竺那直奔回自家房间，穆丞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咬住，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前两天，依旧是在林荫道，时忘之看着紧张兮兮被约过来的穆丞，故意放慢动作，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从包里拿出一条卷成团的毛巾。
并坏笑着说是他刚分化那天晚上咬的那条。
看穆丞的脸唰的红透，时忘之表现得很善解人意：“我想着你可能会对这条毛巾有感情，在上面加了安神的精油，易感期不舒服或者信息素波动的时候咬一咬它，效果会更好。”
他甚至真的掏出一瓶精油，嘱咐穆丞说毛巾洗过后可以再滴几滴。
“这瓶精油是我自己调的，你生日的时候我不在，就当补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时忘之不正经道，“这样你用它的时候就能想到我了。”
还真别说，这些精油药物成分不便宜，花了他挺多钱。所以明明可以闻或者吃下去起缓解作用，他选择让穆丞咬毛巾卷。
是有些恶趣味在的。
穆丞接过来，棕色小狗印花毛巾被淡淡的薰衣草香包裹住，好像真的有安神的感觉。他一向相信时忘之，平复心情向对方道谢。
“对了，穆丞，” 时忘之换上严肃的表情，“你还记得你分化那天，在巷子里闻到的香水味吗？那个香水里有违禁成分，可能是它催发你提前分化。这些药很多连副作用都未知，你要小心。四区虽然比十四区治安好很多，违规的药物也不少。”
穆丞一点就明白： “你说黑市交易？”
时忘之：“是的。自从我爸妈被药厂冤枉那件事以后，我也从盛律师那了解到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事。如果你碰到什么可疑的事情就和我说，我和盛律师加了好友，有问题可以问他，也可以给他提供线索，帮助他收集资料，联合警方把黑市一网打尽。”
穆丞：“好。你和盛律师很熟？”
问出来他就觉得不妥，但总觉得不问会有憋着的感觉。
时忘之不假思索回答道：“不算很熟。”就是目标相同，一起搞事而已。
“哦。”穆丞松了口气，然后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为什么有种心里石头落下的感觉？
总之，当天回家时，收到礼物的穆丞的心情莫名高兴，看起来和毛巾上印的小狗一样神清气爽。
结果这条他决定好好珍惜的礼物毛巾此时被咬在嘴里，发挥解药作用。
穆丞紧闭双眼，试图用毛巾上的香味安抚自己想要标记别人的冲动。按理说闻到omega信息素立刻捂住鼻子离开，不至于这么大反应。
陈汐在外面参加赞助商活动，房里只有穆丞，安安静静，夹杂着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淡淡的薰衣草味逐渐把陆迦竺身上信息素混合的气味压过去，穆丞的牙齿发酸，脸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拿起光脑，想联系家庭医生，可拿起来就发现一堆陆迦竺的未读信息。
那股甜腻的气味有问题，喊医生过来几乎等于把陆迦竺推出去给警方……但穆丞即便昏昏沉沉，也觉得陆迦竺自己不会想到做这些事情，也弄不到这样的药物。
这么犹豫几秒，穆丞手一抖，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穆丞？你被下药了。”
时忘之看着穆丞以一个床上趴着的诡异角度和自己视频，肯定地说。
穆丞语气如梦似幻：“抱歉，不自觉按到……你的……毛巾很有用……”
时忘之眯眼盯着语言能力退化的穆丞，片刻之间做出决定：“你忍忍，等我半小时。”
见对方迷糊点头，时忘之强调：“等我到了喊你再开门。”
时忘之猜到陆迦竺那边还对穆丞有执念，可能会用和原世界线不一样的药，其中催alpha发情类的药可能性很大。
挂了电话，时忘之把正在调配的药剂收进包里，从张医生诊所出来叫了个最贵最快的计程车。
坐上自动驾驶车后，贫困的时忘之心里骂骂咧咧，穆丞你真是个吞金兽。
到穆丞家下车，看到守在门外泪眼汪汪的陆迦竺，他心情又差上几分。
陆迦竺看到时忘之，既惊讶又心虚：“你怎么来了？丞哥喊你来的？”
“这位同学，等药效发作呢？” 时忘之对他灿烂一笑，语气发凉。
在穿越前，时忘之抓到学生抄袭也是笑着找学生来聊天的，当然，学生们都是哭着出办公室的。大家都知道时助教一旦生气，无人生还。
陆迦竺显然感受到某种毛骨悚然的气息，底气越发不足：“……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我就是担心丞哥！他刚刚不舒服！”
“你真的喜欢穆丞？” 时忘之突然问。
陆迦竺的声音变大：“当然！我喜欢他整整十年，比你久多了！”
“对啊，喜欢十年，喜欢到什么都不付出？喜欢到不顾他的意愿给他用春\/药一样下作的东西？喜欢到利用他的责任感使唤他，让他为你的自私买单？喜欢到把他的朋友都赶走独占他？这就是你的喜欢？你问问你自己这是喜欢吗？陆迦竺，你是要alpha还是要爸爸啊？如果是给自己擦一辈子屁股的爸爸，你已经有一个了。”
很好，成功又把一个人脸说得通红，不过这次不是害羞的红。陆迦竺哪被这样训过，整个人僵在门边，窘迫不已。
两人说话间隙，穆丞看到消息，勉强打起精神挪出房间给时忘之开门，恰好听到对方训人。不明觉厉。
时忘之和陆迦竺：“……”
“你用的药呢？喷的？”时忘之盯着陆迦竺，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陆迦竺忍住想要发抖的冲动，小声说：“不是药，我用的香水而已……”手倒是诚实地摸向后颈。
时忘之懒得再废话，抽出一张试剂纸，直接在陆迦竺后颈上使劲抹了几下。然后越过陆迦竺进门，关门，一气呵成。当然，omega版陆迦竺看着就挺弱，时忘之有自信暴力逼对方就范。
陆迦竺恍惚站在门外，他刚刚被比自己小一岁的人训得怀疑人生，而且……丞哥嘴里好像咬着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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