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先把现在的谢灵送回智慧学府。
随后就带着未来谢灵追向王威刀所在的位置。
当他发现夺走王威刀的人居然来到了海城时，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玩味，“这已经不仅仅是灯下黑了，完全就是在挑衅啊。”
未来谢灵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所在的时间线，蓝星已经变成了炼狱般的地方，二十年前的城市对他而言实在是有些陌生。
但他上一次杀死‘宁川’时，毕竟来到过海城，很快就说道：“我觉得梁绛星并不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他选在海城，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按照因果宿命这种逻辑去猜测，海城对于我而言就是一切的起点，梁绛星想要打破我的绝对命运，他选在这里就只有一个原因。”
楚然说道：“海城这里藏着某些重要的东西，或许跟我为什么会得到权柄有关。”
“应该也不至于到那个层次吧。”谢灵表情微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宁川不可能没发现这一点。”
毕竟宁川已经能够在无尽的时间线中穿梭旅行了，他知道的秘密非常多，但连宁川都没发现这一点，梁绛星却能够找到这个关键。
那就说明梁绛星的本事还在他们预料之上。
这种可怕的人，手中未必没有能够抗衡楚然的底牌。
否则的话，不管他做出多么精妙的布局，最终都只是以卵击石，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完全不够看。
“现在聊这些没有意义，先找到王威刀再说。”
楚然平静说完，目光一扫，确定了王威刀所在的地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但当他与谢灵赶到目的地之时。
谢灵立即看了他一眼。
因为这里是海城福利院，在这里，楚然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算楚然对福利院没有任何‘回忆’，对方选择藏身于此，指向性也太过明显了。
这简直就是把针对二字写在脸上。
谢灵没有废话，主动向前迈步，透过福利院的大门看向内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们把人都疏散了？”
谢灵刚生出这个念头。
楚然已经越过他，向其中走去。
福利院里到底有没有人，他比谢灵更清楚。
只需要看一眼便知道，这里只有一个人的信息深度。
当他迈入其中。
四周像是吹起一阵无由的风。
地面的灰尘纷纷扬起。
一个又一个虚幻的身影在他周围奔跑起来。
楚然目光扫去，发现那都是些年纪很小的孩子。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对他而言相当熟悉。
他是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记事更早，对于福利院的生活，他比齐文轩记得还要清楚。
于是楚然就向角落望去。
看到两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那边，显得非常不合群。
其中一个是他。
另一个是齐文轩。
那时候的齐文轩可不是肌肉猛男，在小的时候，他只能算是瘦子里面的高个儿，体能一般，胆子也不算太大。
当年全靠自己罩着他。
楚然只是看了一眼，就喃喃道：“跟我在这儿忆童年呢？”
他仅仅动了某个念头。
这些虚幻的身影就如同泡沫般碎裂了。
当一切消散，前方靠近福利院大楼的长凳上，坐着个女人。
正是陈春。
她将王威刀放在自己的腿上，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
谢灵与楚然并肩而立，凝重道：“小心点，这女人的能力是空间系，虽然伤不到你，就怕她玩什么花样。”
楚然点了点头，随后就径直地走向陈春。
陈春抬起眼皮，望着楚然。
直到双方只剩几步距离时，楚然停住脚步，指了指王威刀：“这是我的东西。”
陈春也不反驳，只是问道：“你就是‘神’么？”
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让楚然露出一个冷笑：“这倒是新鲜了，听说过管我叫神敌的，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是不是神。”
“这就要看你们怎么定义‘神’了。”
楚然伸手虚握，掌中浮现了另一把王威刀，“如果用常规的定义，那我确实就是神。”
“他说过，我们的敌人是真正的神。”
陈春平静道：“但我没有看到真正的神，只看到一个耀武扬威的小孩子。”
话音未落。
她的背后有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那完全就是缩小版的楚然。
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带着对于未知的恐惧，以及一丝没人能够理解的寂寞。
当这个楚然出现的瞬间，谢灵就像是触电了一般，后背发凉，一股冷意直窜到头顶。
“这不可能！”
“一个尚未觉醒的楚然……不可能被你们找到！”
谢灵盯着那个年幼的楚然，像是猜到了这群人的打算，咬牙道：“你们想要用其他权柄，污染楚然的过去，由此创造出一个背离深渊之王宿命的命运线？”
陈春没有回答。
她只是伸手摸了摸那个小楚然的头，淡淡道：“他的计划，我向来不会过问。我只知道，即便他要屠神，我也会帮他到最后一刻。”
随后，她手底下的空间一阵波动。
那个年幼的楚然已经被送走了。
谢灵似乎有意想要阻拦。
但他的速度完全跟不上陈春的传送。
“你就这么看着？”最让他不解的是，站在一边的楚然没有任何动作。
任凭陈春将他的过去送离。
“不然呢？”
楚然却是反问了一句，“难道我要阻止她？”
这句反问给谢灵整不会了。
他认为自己刚才那句推测已经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楚然竟会是这个反应。
“如果真的被他们办成这件事，你的绝对命运就会被污染，一个没有成为深渊之王的楚然诞生，其后果将会是毁灭性的！”
谢灵沉声说道：“你的任何一条命运线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导致整个命运长河的崩溃，现世宇宙，包括深渊在内，全会面临重启的结局！”
“超然者不会坐视不理！”
这句话，是在警告陈春。
但陈春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楚然也笑了，摇头说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个我，超然者却只有一个，这是为什么呢？”
谢灵顿时被问住了。
他哪里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
不过下一秒楚然便缓缓道：“超然者也只是某个更强大的我，如果梁绛星针对他布下这一局，他没熬过去被干倒了，那就由我来做这个超然者不就结了？”
“既然命运牢不可破，终将有一个我迈向超然，现在轮到我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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