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这两天就觉得这些人的目光和眼神不对劲，充满算计和厌恶的意味。
见李氏和田孙氏相约到了后屋，假装去拿东西，也跟着过去了。
穿过后屋，在门口蹲下身子，侍弄什么。
田孙氏和李氏见是哑巴过去了，也没理会。
“娘，我这次去打听清楚了，那朱大顺确实经营着一家杂货铺子，据说是之前他爷爷奶奶留下来的，爷奶和他爹他妹子被相继克死之后，就成了他的。铺子以前在他爷奶手中每月大约进账十几二十两银子。后面轮到他爹娘的时候约莫十来两一个月，现在有点难，一个月也就三四两，有时候还倒欠。家里头估摸着也没剩多少家底了，咱要是出手不快，怕是……”
田孙氏狠了狠心，“那头可有说过，能给到多少聘银？”
“正在打听呢，朱大顺已经二十好几了，都说他命硬，不敢把姑娘嫁给他。咱要是肯的话，他也不能挑了。至于聘银，得看他能否筹到那么多。”
“去沟通沟通，若是有二十两银子，就把小哑巴嫁过去。”总归是个赔钱货，养了这么些年，二十两不多了。
李氏有些为难，“娘，怕是，怕是不行。”就是个正常的姑娘，也最多七八两，虽说那人命硬，但小小那丫头也不是正常的姑娘，这又聋又哑的，还破了相……
别说二十两了，五两怕也没人要，再说还是个命硬的，能有两三两差不多了。
“不行？”
“因着朱大顺的爷奶和爹，小妹都已经死了，家里头其实没什么积蓄了。那朱大顺是个孝顺的，自然得留够了银子给他娘看病用。据说头两回也有两个冲着他银子去的，想要给十五两聘银，他愣是拒绝了……说是宁愿不娶，也不要买的！”人姑娘还是个长得不差的。
田孙氏皱眉，这样的话，可就真捞不到那般多了，更何况她不得不承认，小哑巴还是个破了相的，又聋又哑的。
“娘，咱现如今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解决那个小哑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陈氏一语中的。
反正那些银子也轮不到他们二房，把小哑巴解决了是真。
田孙氏猛然反应过来，确实是！要不把那小哑巴解决了，怕是家里还得继续出钱去填补那个无底洞。
但，就这么配了出去，没捞到银钱她又觉得不甘心。
“娘，那小哑巴可不光又聋又哑，还破着相呢，别说媳妇儿我乌鸦嘴，要是我呀，一两都嫌多了，还二十两……”
田孙氏作势一巴掌劈过去。
想想也是，又聋又哑，看上去又丑，哪个敢要，能要就不错了。
那些人要是知晓她还克人，怕是倒送都不要。
也就这朱大顺自己本身就是命硬的，也想找个命硬的，看看能不能挽回，只剩下个娘了，可见对他有多重要。
“看看吧，能给多少多少。顺带留意一下别的人。”
屋外的小小气得鼻子差点儿歪了……
特奶奶的，又来打她的主意！
要是真是命硬，克死这些人最好！
当爹的没个当爹的样子，从头到尾看着妻女被人欺负。
当奶奶的总惦记着怎么把她卖了换钱。
当爷爷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聊天抽烟。
其余牛鬼蛇神，都是能怎么欺负她们娘三个就怎么欺负。
Shit！
想要把她许配给那个足足大了她接近两轮的老男人，那也得看看她乐不乐意，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脑中生出一个主意来。
事情已经安排了下去，田孙氏心里多少有点儿底，也打算出去找相熟的人聊聊天，顺带探探还有哪家命硬的，争取尽早把小哑巴配了出去。
才刚出了门要拐弯，平日里走得很顺的小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大石头，田孙氏脑瓜子想着小小的事情，愣是没能刹住脚，拐了一下，用手要去扶墙壁，结果没扶稳，反倒撞了一下头，脚也弯了一下压在石头上膝盖着地摔在地上。
“哎哟~”痛得她直呼，哪个天杀的，把一块大石头放在拐弯处，害的她摔跤。
刚好看到小小走出来，立马想起这是个煞星，天注定啊！孽障！
可恶！得尽快把小哑巴弄出去，否则下次说不定自己就摔死了！
也不出去了，转身回去找李氏，“能给多少聘银给多少，别的也甭找了。不过，老大家的我要提醒你，聘银给得越多，大郎读书才越越有保障。咱家最近手头紧，你不是不知道。”敲打她尽量商谈多点聘银。
“娘，这事儿包在媳妇身上，我尽量争取多点。”
“嗯，这事儿一旦定下来，尽快找个媒婆，商量个最近的日期，把她给我嫁过去。”
“好。”李氏点头答应。
都以为她听不到呢，小小转了个身子，暗自冷笑，当着她的面尚且如此不管不顾，背地里不定怎么的。
她才多大，这些人就给她安了个命硬克人的名声，居然要把她嫁给同样命硬的老男人！
一来可以换银子，二来可以解决她是吧？
才刚要转身走开，猛地见到赵氏站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
“娘，您，您刚刚说的……是谁？”这两日家里头的气氛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愿意多想。
之前就隐隐约约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命硬，嫁人的事情。
现在婆婆和大嫂又在说把人嫁出去！
有闺女的只有大房的思月和她的两个闺女，大嫂这么淡定，怕不是她的思月。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是小小，或者小水其中一个！
无论哪一个，都是她手中的宝，别人怎么待她都行，不能动她的孩子！
田孙氏和李氏被抓了个现行，脸色越发不好看，田孙氏也不愿意继续瞒着她，迟早得让她知晓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赶紧准备一下，这两日我们联系那头，尽早把小小嫁过去。”
“娘要把小小嫁给谁？那个命硬的据说已经二十好几了？”赵氏不敢置信，之前想要用小小换那二十两银子，后来刘小天好了，却又把自己闺女顶上去，愣是破坏了她闺女的因缘。
这会又要算计自己闺女了吗？闺女是哪里得罪了他们，就因为昨儿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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