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来到太虚山约十天前，天命总部。
在无边无垠的黑暗中，一具无主身体的身体产生了意识……
【喂，醒醒，你睡的太久了】
一道声音响起，惊醒了还处在沉睡中的意识。
“你…是谁…？”
【别来这一套，你的大脑现在好着呢，赶紧翻翻记忆库，弄清楚你是谁，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干呢。】
于是意识开始行动起来，不过倒不如说，大段大段的记忆一股脑的就涌了过来，冲击着这新生的意识。
新生的意识用了好一会才理清这海量的记忆，但她依旧有些迷茫。
“我是…符华？”
【这才对嘛，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又是那道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符华」听到这个声音感到很安心。
【既然你已经都想起来了，那我们就该出去办事了。】
声音还未落下，「符华」就下意识向前打了一拳，下一刻，包裹着她的液体便迫不及待地撤离，带走了所有压力，只留下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惬意。
「符华」这才发现，她之前一直处在一个类似于维生仓的地方。
轻轻走出维生仓，脚踏在地上。
“我的老朋友！——你总算醒了。”另一道声音传来，似乎有些熟悉。
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金发的男人面露微笑。
“奥托……”「符华」下意识地喃喃道。
【他就是救了你，也是杀了你的人，同时，他也是你、乃至整个世界最大的敌人。】
“不打个招呼吗？好吧，没关系。毕竟你刚刚苏醒，还需要持续观察和治疗……”
奥托微笑着说道，还没等他说完，铁锤般的拳头就已经朝着他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下一刻，奥托就已经瘫倒在了墙边，甚至后背的墙壁也深深凹陷了下去。
“唔…为什么……”
没给奥托继续开口的机会，紧接着就是一顿单方面的胖揍，直到把这具魂钢身体揍到再也看不出一点奥托的样貌，彻底变为一地的零件，「符华」才暂时停了下来。
【真解气啊，不过这只是他众多身体的一具罢了，就这样结束似乎也有些太便宜他了。】
【毕竟他还做了这么多恶事，也该有个更记忆深刻的报复才行。】
【但想要彻底杀死他似乎有些难度……嗯，不如就毁了这个他一手创立的组织怎么样，这个教训绝对够深刻了。】
「符华」呆呆地点了点头，她此刻其实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只是下意识地听从自己脑海中的声音的指示。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似乎也很有意思，快点行动起来吧！】
……
“敌袭，敌袭！2级战斗准备！”
随着一阵阵刺耳的警报声，整个天命总部都乱成了一团。
无数的女武神和机甲在着火的空港里乱作一团，寻找着那未知的敌袭。
而在这熙攘的人群之间，「符华」正悠哉地把玩着一根赤红色的羽毛，周围的女武神也都对这位不速之客不闻不见。
这根羽渡尘是从奥托的尸体上搜出来的，也不知道奥托是从哪得到的。
【为什么不继续了？】
内心的声音提问道。
“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吧？”「符华」皱着眉头说道，“大半个空港都已经被我毁了，作为教训，我觉得这已经足够了。”
【不，还不够，远远不够。】
【硬件的损毁只是报修单上的一串数字，看见那些女武神了没有，杀死她们，她们才是天命维持统治的根基。】
“这不好吧？”「符华」有些犹豫，“她们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
【有什么不好的，想想你之前的遭遇，想想被奥托算计差点丧命的琪亚娜，还有「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奥托罪有应得。】
内心中的声音仿佛有什么魔力，这一番话过后，「符华」本来快要熄灭的怒火逐渐重燃，又逐渐战胜了理智。
是啊，奥托做了这么多恶事，就这么放过他未免也太轻松了，至于那些女武神，她们也是奥托的帮凶，同样是罪有应得。
但就当「符华」准备继续大开杀戒的时候，又一道声音响起，及时制止了她疯狂的行为。
“够了！冷静下来，不要被崩坏控制！”
这道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及时浇灭了「符华」疯狂的火焰，同时让她恢复了几分清明。
“你是谁！？”「符华」警惕道。
这次的声音是一个男声，所以绝不会是自己的潜意识，而且就在这道声音响起的同时，原本内心的那道声音也变得无影无踪。
“小识，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因为这也是我一时能想到的，最恰当的名字了。”
声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还先给她安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我叫符华，不是什么小识，”「符华」有些不悦道，“还有你是谁，我脑子里潜意识的声音呢？”
“你不是符华，那也不是你的潜意识，那是崩坏用来蛊惑你的声音。”
“现在崩坏的杂音已经被我清除，你也恢复了清醒，想想那道声音试图让你去做什么你就明白了。”
“至于我是谁，你用眼睛看一下就知道了。”
话毕，一道虚幻的身影就出现在「符华」面前，「符华」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一时竟呆住了。
看着面前本该不可能再见的身影，「符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大哥？”
“嗯哼？”那人微微一笑道，“虽然在你面前的只是依附于神音的一道投影，连灵魂碎片都算不上，但也是算你认出来了。”
“不过你和她确实不一样，华自成年后就再也没叫过我‘大哥’，而是改口称呼我为‘兄长’。”
“虽然我还是更喜欢像‘大哥’这样亲昵一点的叫法，但没办法，姑娘长大了，就不亲我这个大哥了。”那人耸了耸肩，开玩笑地补充道。
“……”
“……那我是谁？”
“你就是你，啊……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的话，我也不介意多一个妹妹。”
“那我的身份……？”
“无需在意，律者又如何，你又没做过什么坏事。”那人安慰道。
又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穿了过去，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他又忘了他并非实体的事实。
而「符华」——现在应该称呼为小识了，则一直低着头，没有接话。
也对，突然发现自己竟是一个要毁灭世界的律者，换谁都不会这么容易的接受，对此，Lee可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虽然是失败经验。
但这一次，Lee可不打算让悲剧重演。
而现实也没有让他失望。
“……嗯，我知道了，大哥…不，兄长，我应该怎么做？”
在神音的帮助下，小识最终还是勉强接受了现实，没有让前文明的悲剧重演。
“放轻松，小识，”Lee的虚影开口道，“你就是你，不是符华或者任何人，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可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小识摇了摇头，双眼中满是迷茫。
Lee本想再安慰几句，但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剔除崩坏影响的神音已经生效并消耗掉了，而一直依附于此的他，能再独立存在几分钟就已经是极限了，但他还有件事要交代。
“那就帮大哥办件事吧。”Lee开口说道。
“我一定办到！”还没问是什么事，小识就一口答应了下来，眼中闪着光。
“其实我和奥托做了一笔交易，”Lee缓缓说道，“在这天命总部的某个实验室里，应该有一具特制的身体，你把他拿走，放到太虚山的地下室里。”
“然后你就在太虚山上等着吧，我都安排好了，少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会有人来找你的。”
“那之后呢？”小识追问道。
“当然是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啊。”Lee微笑道，此刻他的虚影已经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人们常说我精于算计，但我还没有沦落到连自己妹妹都要算计的地步，所以做你自己喜欢的就好。”
“再见，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
Lee的虚影消失了，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小识站在原地良久，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交代的东西倒是很好找，不知道是不是奥托刻意安排的，装有那具特制身体的培养仓就在最开始那个房间的隔壁。
与之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装满情报的资料盘，里面详细记录了有关天命、逆熵还有八重村近期的重大行动，其中大多数资料里还多次重复提及了一个名字——黎元。
还有培养仓里那具熟悉的身影，再结合资料里反复提及的那个名字，小识就算再不聪明也都明白了。
看来自己这是已经掉进了某位老狐狸足足织了五万年的大网里了，估计一时半会是挣不脱了了。
“还说自己不会算计，大哥的话果然一个字都不该信。”小识苦笑道。
不过小识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反感，反倒是跃跃欲试。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这位便宜哥哥算计了那么多、又牺牲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真的就只是为了拯救世界吧，根据她的记忆，在五万年前，他几乎是成功的。
而有了前文明的经验，想要拯救现在这个文明应该用不了这么麻烦。
带着这个疑问，小识决定去这个便宜哥哥所构想的终点去看一看，应该会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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