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自然猜到皇甫冲想招揽他的心思，不过豁达的苏轼毫不在乎，渝国皇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更何况还有美食在前，不去白不去。
苏轼笑道：“既然皇上如此推崇火锅，那我自然要见识一下，叨扰了。”
皇甫冲见苏轼如此洒脱，也很是高兴，当即领头下楼：“火锅配酒，越喝越有，今天高兴，咱们不醉不归。”
见皇甫冲走下二楼，早已恭候多时的老鸨、王德发一起跪在楼梯口，不停的磕头。
王德发结结巴巴道：“皇、皇上，草民有、有罪，草民刚才猪油蒙了心，苏小小这等国色天香哪是我这等草民可以拥有的，草民承受不起，草民愿意将苏小小让给皇上。”
皇甫冲面无表情地摆摆手：“不用让，苏小小是你花钱赎的，你钱多，你出价高，按青楼规矩，她归你了。”
王德发瞬间便发现自己这话说得有问题，汗水立刻顺着脸颊向下淌，喉头紧张地颤抖：
“皇、皇上，您，您富甲天下，我再有钱哪能比得过您，草民知道是您让我的，草民跪谢隆恩，可草民实在消受不起，您看草民这副朽木身子，哪有这福分呢，草民想把苏小小献给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冲皱眉：“呵，朕为什么要接受你的进贡？”
咯噔，王德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皇帝这语气不善啊。
王德发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逛这趟青楼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不但没买到美女，还惹了一身骚，更关键的是得罪了渝国皇帝，这以后还有好果子吃？
不行不行，今天必须得将功补过，一旦过了今天，恐怕他这一辈子再无面见皇帝的机会。
王德发飞速地转动大脑，结合这段日子对朝廷的观察，忽然心生一计，当即深吸一口气，将脑门重重地磕在地上：
“皇上，我虽是一介草民，但也心存报国之志，之前南越国政事腐败，草民报国无门。如今渝国重振河山，造福黎民，皇上实乃千古明君。
草民活在渝国治下，倍感荣耀，为报效渝国，愿意捐献家财五万两资助民生建设。除此之外，草民还想携自家三艘大船加入外贸使的海商船队，为我渝国跑船经商，开辟海贸路线。”
嗯，这几句话倒是搔到了痒处。
皇甫冲心情转好，扭头看向钱贵妃：“爱妃，外贸部是你在负责，你怎么说？”
钱贵妃笑道：“皇上，海商船队多多益善，王员外既然有心报国，臣妾自然是欢迎的。”
原来这女扮男装的番婆子就是传说中的大波外贸使？
王德发眼睛一转，又生一计，随即向钱贵妃叩首：“草民感谢外贸使成全。苏小小虽是歌伎，但聪明伶俐、精通商事，草民想将苏小小献给外贸使做侍女，以帮外贸使分担繁琐杂事。”
唔，这不就是变相把苏小小送皇上吗，不愧是广州城的大商人，这份变通的本事确实不俗。
钱贵妃眨眨眼，笑意盈盈地看向皇甫冲：“皇上，臣妾也想要个知书达理的侍女，您就批准了吧。”
看来这王德发被吓得够呛，皇甫冲笑着点点头：“朕说了，外贸部是你在负责，这事依你。”
“臣妾、草民拜谢皇上。”
王德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又是捐钱送船，又是送人的，这下总算把杀头的危机转为发达的机会了。
“免礼，平身吧。”
皇甫冲又瞧了眼跪着的老鸨，开口道：
“老鸨你也起来吧，放心，出云阿国的赎身钱少不了你的，一会儿朕就差人送来。”
老鸨哪里敢收皇甫冲的钱，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让龟公把之前收的银子都端了出来：
“皇、皇上，草民之前有、有眼无珠，真龙天子驾到都瞧不出来，实在该死。不但有眼无珠还财迷心窍，连几位大才子赎红颜知己都加价要钱，草民罪该万死。
为挽救这个错误，出云阿国的钱我不要了，王朝云、林奴儿、谢玉英、李师师这几人的赎身钱草民也都不要了，算是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皇甫冲一听心头有些恼怒：呵，老子好不容易花钱送的人情你就想这么抢过去？门都没有！
皇甫冲当即义正词严道：“什么话，朕金口玉言，岂容更改，这些钱是竞价拍卖所得，该你拿你就拿好。老鸨，朕要正告你，青楼虽然自古有之，但在朕的治下，渝国地界上不准出现逼良为娼之事，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老鸨身子一颤，赶紧磕头道：“皇上，草民受教了，草民以往或许有些小毛病，但从今以后绝对牢记皇上教训，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老鸨。”
啧啧，瞧这话说得，遵纪守法的好老鸨？
娘的，还有比这更违和的话吗。
皇甫冲瞥了老鸨一眼：“行，记住你自己的话，好自为之。”
眼见皇甫冲要走，老鸨膝行两步，再次叫道：“皇上请留步，草民斗胆，请皇上收下本届花榜状元柳如是。”
美女皇甫冲当然喜欢，何况还是本届花榜状元。
但被人强塞的感觉很不爽，特别是现在，这是送吗，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是自己仗着皇帝的身份在强要。
那多掉价！
老子的皇帝名声还要不要了？
皇甫冲哼了一声：“多少钱，你开价。”
老鸨赶紧摇头：“皇上，柳如是非卖品，是献给皇上的。”
“呵，你凭什么资格献，朕不要。”皇甫冲扭头就走。
“皇上！”
站在老鸨身边的柳如是突然跪下泣道：“奴家自知身份卑贱，但皇上乃千古明君，奴家心甘情愿在皇上身边做一个小侍女，求皇上收留。”
皇甫冲板着脸不置可否。
“皇上，您愿意花十一万两白银买下倭国的巫女，却不愿收下奴家，难道奴家还不如一个倭国人吗？既如此，奴家没脸活在这个世上，奴家就此拜别。”
柳如是说完一咬牙，起身就埋头向大厅的柱子撞去。
眼见柳如是即将香消玉殒，皇甫冲大惊：“展昭快拦下她。”
展昭一纵身，拦住了泪流满面的柳如是。
皇甫冲见不得美人垂泪，心软道：“收，朕收了，好啦，不闹了，跟朕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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