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新年的突发事件
王盘穿着一身湿透的棉衣，走在新年的凌晨夜幕中。
一开始他是哆嗦着前行的，他快步地走着，希望能快点到达县城租住的房子里，换上干的衣服，并向老婆孩子表示自己彻底改变的决心。
王盘的爸爸回家了。他在院子里点起了柴火，脱下唯一的棉衣在火堆上小心地反复地烤着。
在火苗的照耀和冲击下，棉衣上的水化成了水汽升腾着。
在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王盘到了火车站边租住的房子。他以为敲不开门，试着敲几下。想着，如果敲不开，他只好在门外找个有柴火堆的地方钻进去。
谁知也只是敲两下，他媳妇就给他开门了。
原来他媳妇和孩子都没有睡，一直在忐忑中猜想着王盘的各种结局，甚至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感。
王盘歉意地说：“他们几个想坑我，我不干。谁知道，派出所去了，把我们都抓进去了。我没啥问题，问清楚情况就放我出来了。”
王盘媳妇看着王盘全身湿透的衣服，想说话没有说。
王盘脱着湿透，且散着热气的衣服，尴尬地说：“咱爸怀疑我去赌博了，一下就把我按进了坑里。幸亏警察去的及时，不然的话，咱爸肯定是要和我同归于尽了。”
王盘媳妇心疼地说：“看你知道改了不，如果还赌博，你肯定是没有活路的。”
两个孩子听着他们两个谈话，松了一口气，就回各自的房间去睡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王盘的爸爸就去那几家，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们再找王盘赌博，我就烧了你们家。”
那几人听到后，有人不以为然，也有非常害怕，不过都没有说话。
新年初一，天亮了，王盘的妈妈睡醒了，没有看到王盘的爸爸，站在院子里叫骂着：“奶奶的，这辈子嫁给你，倒了八辈子霉，吃，吃不上，喝，喝不上，到现在都不做饭，死哪去了，死哪去了。”
她从院子里骂到了门口的大路上，过路的人鄙夷地看着她，也有人非常厌恶地对她说：“大过年的，你不能消停一会儿，你一辈子都能懒死，你就是稍微干点活，也比现在强，你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她非常烦躁地蹦跳着说：“骂谁呢，骂谁呢，你浪费粮食，你全家浪费粮食，你全家都该死。”
来来往往拜年的乡亲们听着都心烦了，一个老头狠狠地说：“收拾他。”
刚有人想去打他，那个老头说：“她喜欢吃屎。”
几个年轻人心领神会地在附近找来了狗屎、鸡屎、鸭屎啥的，把她按在地上往她嘴里塞着。
等她恶心地呕吐着求饶了，老头示意放开了她，并指着她说：“你把你闺女逼得都不来了，儿子也逼跑了，你活着有啥意思，换换人，也早揍你一百顿了，丢人。”
老头挥手一下，乡亲们都轰轰烈烈地一家一家地去拜年了。
王盘的妈妈慢慢地坐起来，再站起来，带着满身的泥土扶着墙呕吐着，慢慢走进了院子。
她这次是真晕了，踉跄着向屋子里走着，当她想摸头的时候，却倒在了门槛上。
等王盘爸爸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处在昏迷状态了。
王盘的爸爸急忙叫着邻居帮忙开车，送进了梨花乡的医院。
医院在检查后，对王盘的爸爸说：“去县医院吧，咱医院的条件太有限了，我估计可能是脑梗，甚至是脑溢血。”
王盘的爸爸吓坏了，急忙给王盘打了电话，王盘又立即给我打了电话，我再马上通知了王帆。
等邻居们开着车送她到医院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在医院等着了。
王盘的爸爸非常歉意地对王帆说：“帆帆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啊，爸爸没本事儿。”
王帆也哭了，摆着手。
我和王盘在医院里跑着缴费，抬着去做检查。
结果出来了，脑出血了，直接送进了IcU。
我塞给了王帆几千块钱，“去缴费吧。”我轻声地说。
她趴在我的怀里哭了，我笑着轻声地说：“我臭的很，快去吧。”
她还是把头埋在我的破大衣里，大声地嚎哭着。
王盘的媳妇也送来了钱，递给王盘说：“交钱吧，花完了，咱再借，反正能挣。”
王盘的爸爸蹲在IcU门口轻轻地说：“你们都走吧，我在这就行了。”他看了一眼病房，“我知道这病厉害，即使救过来，也会瘫痪，我来照顾就行了，以后，也没有烦恼了。”
王盘和王帆都流着泪，对着医院的墙站着。
我只好安慰着：“现在的技术都好了，不要担心，会治好的。”
王盘的爸爸看着我说：“常书，谢谢你，帮我们家这么多。”
我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但还是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王盘突然问：“爸呀，你是咋发现我妈晕倒的？”
王盘的爸爸悲伤地说：“她晕倒在了我们的门槛上，嘴角都是臭臭的，好像是鸡屎狗屎啥的。”他擦了一下眼泪，“有人给我说，她在大路上骂人呢。平时，她骂东家，骂西家，人家都不和她计较；现在大过年的，骂谁，谁能绕了她。”
王盘恨恨地说：“我要调查清楚，我要报仇！”他狠狠地捶着墙，甚至引来了护士，探头看了一下，又继续忙了。
王盘的爸爸看着医院的天花板，“报仇，找谁报仇，一个庄上的人，都让她骂一遍了。”他擦了一下眼泪说，“人家要是都计较的话，估计早就把她弄死了。”
王盘没有说话，蹲在地上痛哭着。
护士来了，“你们不能留这么多人，在这儿也没有用，最多留一个人。”她对着我们说着。
王盘的爸爸站起来，对着王盘和王帆说：“回去吧，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
他们都不愿意走，王盘的爸爸又交代说：“你们先回家休息吧，等晚上再来替换我。”
王盘和王帆商量着说：“姐，你回家吧，两个小孩都要高考了，别分心了。”
王帆很是难过地说：“你回去吧，我现在放假了，你晚上还要干活吧。”
王盘的媳妇满脸绝望的表情说：“今天，大年初一，不知道有没有活呢，唉。”
王帆真诚地说：“走吧，我是女的，在这照顾咱妈方便，去休息吧，随时等着干活，多挣点钱，两个孩子都大了。”
王盘和他媳妇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唉，咋办啊，这可是无底洞啊。”王盘媳妇难过地说。
王盘突然狠狠地打着自己的脸，“唉，都怪我没本事，唉，我该死，该死，该死。”他咬着牙恨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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