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血月如泡影一般消失；主宰的幽能也从这里抽离；属于皇帝的扭曲力量，将剩余的二十余名血典战士带走。只剩下崩碎的地面，以及数不清的怪物。
这个世界已经完了，混乱扭曲了各个次维度的内层结构，幽能引动虚空能量倒灌。世界壁垒破损，世界开始渐渐趋向于“虚无”。
主宰的意识缩回位于土元素界真空区的本体那里，并向周围护卫的虫巢舰队发出转移指令。
这次行动，虫群的损失不仅是一支血典战团和一座虫巢世界。
目光即是意志，作为被混乱直视的代价，虫巢意志内出现了大面积“坏死”。
在现实中对应的，则是数以万计的虫巢从虫巢意志内被剥离了出来，精神层面被扭曲，部份甚至连脑浆都被搅匀了。
但这是值得的。
事实上，在希望告诉主宰：古神从生灵那里学会了恐惧时，主宰就意识到古神的最大弱点：由于缺乏物质的锚定，他们的思维极其容易受到外物，准确说是世界超意识体的影响。
如今，这些影响已经渐渐显露出来了：混乱的注目之前时可不会引起基因突变。
看看那些备受混乱倾眯的怪物，祂其实更倾向于直接扭曲灵魂。
如今，混乱的注目之所以会诱发突变，是因为祂其对Ψ世界的长期观察，导致其对变化的认知有了一定改变。或者换种说法：祂的思维方式被虫群污染了。
在这二十年来主宰渐渐同化希望以及和双柱神交锋的过程中，主宰还发现：相比希望，秩序与混乱的思维其实更不稳定。因为祂的脑子里住了两个杠精，祂们会不由自主的拿现实中的事物作为例证，去说服对方。
正因如此，虫群才会不顾损失的向祂们频频展示“真理”。
只要秩序与混乱的思维被偏转成虫群的模样，或者说，秩序与混乱变成了“团结”与“进化”，虫群就是成为祂们眷属又如何？
当然，那是一个需要以千年为单位计量。
或许在那之前，虫群就成功将祂们捕捉，按照虫群所需，直接重塑祂的思维，就像现在的希望那样。
……
这二十年时间，虫群已经完全消化了当初大瘟疫带来的体量暴增。
无数瘟疫世界虫巢化，使得虫群规模膨胀到碾压一切晶壁系本土势力的地步。
而且，随着帝国真理落入虫群之手，各个高阶蓝血与真神教会所依仗的最后安全区也随之消失。除了边境世界那些连生命都还没有的荒芜群系，虫群在事实上已经一统晶壁系的物质世界。
但虫群的敌人也并不是全都死光了。
众神在大瘟疫后期，就通过禁咒，把各自神国的次维度扩增成黑域，成为游离在各个群系间的孤岛世界。
各高阶蓝血们，则选择建立秘境维度，隐藏在重重结界后。
在虫群曾经对手中，保存力量最多的还是帝国。
那其实也是皇帝的手笔。
在他的指导下，当初的帝国秘密建造了数十艘有着帝国全套工业体系的大型方舟舰。
且给所有的登舰人员都打上了“人类必败”钢印。建立了以“谨慎”作为文明底色的星舰帝国，依靠永不停歇的传送，来躲避虫群的锁定。
也因为过分的强弱对比，对抗的主线，从战争变成了恐怖袭击。
每一个世界的元素界、暗影界，都可能飘荡着来自某个蓝血家族的契约仆役、某个真身教会的神造生灵，或者星舰帝国的无人探机。
只要发现了稍具有一点战略价值的东西，灭世打击就随之到来。
当然，这些顶多算是癣疥之疾。
虫群早就开始布局元素界和次维度，虽说和有限的物质世界相比，这些残缺维度过于广袤，但总能一寸寸的挤压生存空间。
虫群真正的心腹大患，还是秩序与混乱古神。
一开始，主宰还希望借着虫群控制下的两座真理机器搞一下九假一真的情报战。
结果，认真起来的分裂古神，直接展现出了碾压真理机器的先知能力。
这并不夸张。目前主流的两种勾连世界超意识体的方法：
一种是真神教会的方法，借助星辰——所有星辰的灵魂中都有秩序的契约。
另一种是地精的方法，借助次维度——晶壁系最大、最浅、最容易干预现实维度阴影界，其实掌握在混乱手中。
古神所掌握的能将晶壁系犁一遍的灭世方法不计其数，只是防备这些就已经让真理机器疲于奔命，甚至超负荷运转。就别提阻拦古神眷属们的破坏行为了。
现如今，偌大的晶壁系甚至找不出一座枢纽世界。各个原本呈“树枝状”的世界群，如今全都是环形的。
各种进化、突变任务倒是可以转移到虫群的小宇宙内。但像是大球、大巢塔、黑核……这些高阶指挥单元长期远离自己麾下的虫群是会出问题的。
不得已，主宰只能让它们转移到利维坦和空投虫巢上，组成庞大的虫巢舰队，通过在各自的领地范围高频折跃来躲避毁灭打击、提高古神注目的难度。
从这个角度来讲，其实不仅各个幸存文明开始流浪模式，连虫群其实也在“流浪”。
……
在又一次折跃后。
「突变，完成」一个意念，突然出现在虫巢意志内。
这股心灵传讯的强度之高，几乎笼罩了主宰所在的整支舰队。
只有十三阶幽能单位能够在虫巢意志内进行这种传讯。
主宰没作犹豫，意识立刻进入小宇宙，来到了帅球这里。
借助帅球的视野。
看到了一座刚刚破茧而出的建筑单位。
它的地面部分比孵化场稍大，看起来就像是一各绽开的巨大朵。
每一个瓣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结晶构造，正交替闪耀着。中央蕊的位置则是巨大的脑簇结构，一些带着辉光的星星点点，正在从脑簇中央散发出去。那是高能态的元素，也就是魔力。
“元素微粒，转换，魂淬，加入虫群。”帅球的话一如既往的简洁。
它能够内部搭建四元素轮转，吞噬、转换基本元素，并在释放元素时，通过魂淬为其附上特定频段的幽能特质。
藉由幽能的牵引，再动用些许幽能，这部分元素就能影射在虫巢意志内。
当然，这在现实层面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
无非就是幽能可以更容易干预被映射的那部分元素，从而增强虫群中的魔力单位。但相比这个过程中所费的幽能，只能说是用电风扇吹风进行风力发电……
虫群之所以要突变这个建筑，原因也十分简单：世界超意识体，本质上是灵魂在次维度形成的投影。
这里的投影并不只是局限于生灵和怪物身上的那些能表现出扭曲效果的灵魂，还包括最小单位的灵魂碎片——元素，也就是物质本身。
这个单位的存在，意味着连物质本身也可以进入虫巢意志。
如果能将一个晶壁世界的全部物质进行替换，并确保该世界的所有生灵都是虫群单位。
那么，世界超意识体和虫巢意志将再无区别。虫群即世界。
这将会成为第三种，也是最适合虫群的一种，沟通世界超意识体的方法。
繁杂的信息在主宰的大脑中飞速过了一遍。
紧接着，一条命令，出现在各个派系首领的心灵：「集结，备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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