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后的第一次月考，所有人都很紧张，包括班主任郑青松。
六班是教职工子弟班，又从付东流那里转来一个学霸。各种buff叠加，必得年级第一。
“9月26、27号两天月考，六门课全都要考。我们班是什么班？大家心里清楚。要考年级第几？”
“必须年级第一！”
大部分人就住校内，衣食住行都有天然的优势。
老师们对自家孩子都要求特别高，甚至有人来找郑老师，孩子不听话，随便打，打坏了也不怕。
除个别同学以外，班上的学习风气非常好。
自从被发现早上在音乐教室睡觉，余圣甫也不好再厚着脸皮，一二节课都正常来上。
“余哥，你这是洗心革面，从头做人了？”
“滚！别打扰爸爸学习。”
余校长偶尔也会不经意的，在走廊上跟郑青松聊几句，透过玻璃偷看一下自家儿子。
“这小子最近很勤奋？”
“林盼儿年级第一，从付主任那里抢过来的。据说是你家小子主动要跟他同桌。”
“千万注意，别让那臭小子拱了人家的白菜。”
“我看你家都想着是想拱，可惜人家看不上。”
余校长远远的，打量了一下奋笔疾书的女孩，她的情况他了解的清楚，下面考上来的，差点因为钱没机会来。
早自习之后，王媛媛在讲台上大放厥词，狠狠地动员了一番。
“要是我们班考了第一，我爸请全班吃大餐！”
国旗下的讲话，校长亲自动员。
“月考而已，他动员的是我们，还是他的儿子。”
“听说他把学霸，弄去跟自己的儿子同桌。”
“人家明明选了文科，还要去陪孩子读书。”
“人家你情我愿，上次看到他们进小树林，说不定……”
……
顾磊怒吼一声：“你们是不是闲？校长讲话也不听是吧？”
“Loser！”
月考前夕，关于林盼儿和余圣甫的传闻在操场上，男生厕所，男生宿舍都沸腾了。
屁大一点的学校，高中生们的生活很枯燥，男生的生活更加枯燥。
林盼儿拿着开水壶和饭盒去食堂，路过体育生的宿舍，几个光着上身的男孩子不停吹口哨。
走自己的路，都是过客。
任凭他们说什么，任凭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就当作没有看见。高中毕业，都是彼此世界里的死人。
晚自习之后，顾磊站在教室门口，他其实住在校外。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林盼儿起身离开教室，抬头就看到他。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就在教室门口，可以吗？”
林盼儿点点头说：“说吧！”
“你跟余圣甫在交往？”
“没有！”
“学校有很多关于你不好的传闻，对女孩子来说，破坏名声。”
林盼儿挤出个微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
“他们说的很难听，说你们俩在外面手牵手，还进小树林。”
“他们说的没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磊很要面子，父母都是公务员，从小家教很严格，这个时候她妈妈应该还不是校长，以后就是了。
林盼儿心里想，说完这些，他肯定不会纠缠的。既然注定结束，现在也不要开始。
顾磊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塞到林盼儿手里，说到：“是买给你的，每天早晚喝一包，补充营养。”
透明的塑料袋，印出明显的商标，三袋奶粉。
“是你从家里偷出来的？”林盼儿笑着问。
“不是，是我用压岁钱买的，照顾你是我的事儿。”
“谢谢，祝你月考得第一！”
“听说你有目标大学，可以告诉我吗？”
“双鸭山大学，医学系！”
“好，华南见！”
好在重生后继承了原有的记忆，三门主科不在话下，班主任是物理老师，省级的优秀老师。
化学和生物还是有些难度，但是要做医生，这两门课，必须选好。
林盼儿每天空闲的时间，都在狂补生物和化学。学进去了，也觉得非常有意思。
月考的前一天晚上，不用上晚自习。教室都用来布置考场，杨安娜居然也没有回家。
虽然换了班级，但是寝室没有换。
“安娜，我们晚上去蹭老郑的办公室怎么样？”
“要不要这么拼？约你去操场散步，切换一下脑子。”
林盼儿搂着杨安娜的肩膀说：“我也想，但是荒废了整个暑假，又刚换了班，一定要考出好成绩。”
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老郑正在和其他几个老师聊天。看到她们俩站在门口。走出来问：
“你们俩来办公室干啥？”
付东流刚好也在。他们都住在学校里，办公室也是家。
“林盼儿说，她想刷题，教室不能去，所以来蹭一下郑主任的办公室。”
“那可不行，我的桌子上有明天考试的卷子。”郑青松沉吟片刻，又说：“走，把我家的书房借你们用用。”
付东流说：“你们俩不考个文理第一，都对不起郑主任的款待。”
两个女孩跟在后面，往教职工宿舍的方向走去，熟悉的那一栋。
“郑主任，你跟校长住一栋呀？”
“是的，余校长是我师大的同学。”
“哇，一直听说师大美女多，男生很抢手。”
郑青松露出的羞涩笑容，没逃过两个女孩的眼睛。
杨安娜调皮地说：“看来是让我们说对了，师母她在家里吗？”
“在，不在家还能去哪里？”
女孩们会心的相视一笑。
郑老师的家在二楼，走到楼下就香气扑鼻，林盼儿闻到了青椒炒蛋的呛人味道。
开门的正是郑夫人，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清爽的齐耳短发，戴一副黑框的老花镜。
老太太看到她们，一点也不吃惊，笑眯眯地说：“你们吃饭了吗？”
“ 师母，我们都吃过了。”
郑青松很自然地说：“我们吃饭，你们俩自己去书房学习，关上门！”
书房里布置很简单，一张实木的写字桌，四把木头椅子，挂着一个明亮的吊灯。
几分钟后，林盼儿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接着“咚咚咚”书房的敲门声。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背着大大的书包，有点惊讶地看着她们俩。
“李军？”
灵山一中高考理科状元，2002年唯一的清华大学，后来留在中关村，很有一番成就。
男生微笑地点头，放下书包，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头也不抬地沉浸其中。
绿色的封皮，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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