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呈也若有所思：
“苏总，后面咱们是不是可以多做几种样衣，或者让售货员们穿着做模特，或者挂着展示。”
“照片......舅舅照相。”苏长宁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陈杭迅速反应过来：“对对，照相。大家做模特，我来照相，展示照片。”
“真好啊，问题迎刃而解，有实物，有模特，有图片。”
苏云祥击掌感叹道，“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不是。”苏长宁清脆的声音又响起。
苏云祥刮了刮苏长宁的鼻子：“不是啥啊，闺女？”
“臭皮匠。”
一阵哄笑......
下一站，是男装。
陈杭抱着苏长宁，苏云祥和陈锦牵手跟在后面。
因为陈锦东看西看，俩人跟得有些远。
扶梯上到男装层，陈杭遇到熟人了。
苏长宁打量着对面两个女孩。
听舅舅刚才称呼，这个眉眼灵动的女孩叫安书亦，旁边那个小个子叫于晴。
安书亦捏捏苏长宁的小裙子：“师哥，这是谁呀？”
“我闺女。”陈杭不经大脑随口就来了一句，说完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
这都瞎说的什么呀。
看着舅舅泛红的耳朵，苏长宁替舅舅叹了口气，大声说：“他是舅舅。”
“这是陈老师的女儿呀，真可爱。”
安书亦看着苏长宁笑了笑，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姐姐好。”苏长宁大声问候。这个姐姐挺好看的。
“叫啥姐姐啊。”陈杭嘟囔了一句。
不叫姐姐叫啥？苏长宁莫名其妙看了陈杭一眼。
哦，这是嫌弃差辈了。
苏长宁看看大失水准的舅舅，再看看面若桃花的安书亦，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舅舅该不会喜欢这个安书亦吧。
很快陈锦夫妻俩过来了，大家打过招呼各自走开。
苏长宁看着安书亦走出挺远了，又悄悄转身，借着看衣服往他们这边偷看。
陈锦则一边走一边问：“陈杭，我怎么看着你这个同学面熟呢，我是不是见过？”
“有可能啊，她也是京州一中的，比我低两级。”
陈锦大学毕业就分到了京州一中，当时陈杭也在京州一中上高中。
“怪不得刚才叫我陈老师。安书亦，这个名字我好像有印象......哎，是不是那个经常跟你一起在画室画画的女孩？”
陈杭脸色一红：“是，后来她也考的我们美院，现在大四了。”
陈锦突然一拍脑袋：
“记起来了，这姑娘跳舞也很好。陈杭，我记得你画过她好多张肖像，这近水楼台没发展一下？”
“发展啥，人家有男朋友。”陈杭意兴阑珊。
苏长宁却在心里摇了摇头，怕是舅舅想错了吧。
没几天，舅舅的照片洗好了。真的每一张都是精品。
苏云祥选了一张衣服款式清晰，母女俩都是侧脸的照片，让陈杭多洗几张挂在各个店里。
他一边端详着照片，一边嘟囔：“下次，要把脸挡上。”
陈锦则选了一幅母女俩相对大笑的，让陈杭放大装框，挂在自家客厅的墙上。
接近年底，大家都分外忙碌起来。
最忙的是许秀杰。
周末后经历了一番电话轰炸，她辞去了服装店打工的工作，量力而行接了一些订单，在家忙碌起来。
没想到因为手工精致，版型好，又引来了好些转介绍。
眼见家里满满当当，担心影响许优学习，干脆在旁边楼里租了套房子。
陈锦听说了，找陈杭做了个木牌挂在门口，上面用美术体写着“优优制衣”。
苏云祥让许秀杰选了一些布料放到店里，说是过了春节再结账，用不完的拿回公司。
许秀杰心存感激，更加卖力地制作衣服。每做出新的款式，陈杭都会过来拍照。
不管模特是陈锦还是别的顾客，拍照时都根据衣服款式风格，用纸花、团扇或者书本遮住脸部。
拍出来的照片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
美院大礼堂，元旦晚会快开始了。
陈杭走下舞台，急匆匆往卫生间走去。
突然，一个女孩低头从旁边房间走出，差点撞上陈杭。女孩说着对不起，低头迅速跑开了。
从卫生间出来，走廊里乱哄哄的，安书亦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和几个女孩围在一起，神色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陈杭走过去，接过安书亦递过来的扇子。
这是安书亦今晚跳舞用的扇子，她们跳的是一个古典舞，只有安书亦这个领舞用扇子，其他人都是水袖。
但现在，这把扇子硕大的扇面上有一道整齐的裂痕，再稍用力扇面就会裂成两半了。
“我们化完妆回来拿扇子，就发现这样了。”
安书亦已经化好了妆，头发在头顶扎成个丸子头，更显得鹅颈修长，小脸灵秀。
陈杭垂下眸子：“那把你们的节目往后挪一下，你们先想办法。”
“谢谢师哥，我家里还有一把，我打过电话了，大约半小时送到。”
“那拿到扇子就马上到舞台这边。”
陈杭看了一眼安书亦站立的门口，往舞台走去。
节目有序进行着。
半个小时过去，安书亦举着扇子跑了过来：“师哥，我们可以了。”
陈杭瞥一眼她身边穿黑色羽绒服的男生，点了点头。
这就是那个经常开着吉普车来接安书亦的男孩。
大三那年，他鼓起勇气计划好在安书亦的宿舍楼下来个偶遇，结果就看到了那辆吉普车。
再以后，他好多次在周末的校门口，看到那辆吉普车载着有说有笑的两人，飞驰而过。
少年时最初的那点萌动，就这么被深深掩埋了。
陈杭看着舞台中央的安书亦，身若杨柳，扇舞桃花，眉眼里是说不出的娇媚俏丽。
每次看到这样的安书亦，他都会感叹，平时那么安静温婉的女孩，竟然有这样灵动娇俏的一面。
一曲舞罢，掌声雷动。
“小亦，祝贺你们表演成功。”
一束鲜花突然出现在眼前，鲜花后是班长的笑脸。
安书亦刚想说话，沈誉走过来，把手里的羽绒服给安书亦披上裹紧，转身接过花，呲牙说了句“谢谢班长”。
然后，一只手拿着花和扇子，一只手环抱着安书亦往外走去。
安书亦还不忘回头，冲陈杭使劲挥了挥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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