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张泽的承认。
茅山疯子那双白发下的眼睛骤然亮起，如同黑夜的一盏灯火，灼灼火热无比。
茅山术是他一生最痴迷的东西，他一生都致力于钻研茅山术。
其中。
那幅古画的茅山术，他没少研究，最是清楚其含金量。
他研究了十多年，却从没有摸索出古画中的茅山术不足，没办法去超越。
而今却不同。
随着看到张泽所临摹的古画，他终于明白了古画茅山术的缺点，或者说不足之处。
完美无瑕。
这是他见到张泽所临摹古画的感受。
现在得知张泽临摹的，他已然是吃惊到无法言语。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举世无双存在，精通蛊师就算了，还精通了茅山术。
别说是茅山疯子了。
就是项羽他们也是吃惊不已。
“那是尊上你临摹的？”项羽诧异道。
从进来店里，他其实第一眼也注意到古画的不凡，即便他不太懂茅山术，也知道古画不简单。
现在有茅山疯子的言论，他明白自己感受没错，古画确实非凡，而且是不一般的非凡。
面对项羽的询问。
张泽含笑道：
“是我十岁那年临摹的，当时我热衷……”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突如其来惊呼打断。
“十岁？”
茅山疯子这一刻不能淡定，白发在情绪波动下都晃动，露出了一部分的脸庞。
可以看得到。
其苍老的脸庞有着无法掩饰的见鬼。
不光是他，虫婆他们连同项羽在内都见鬼似的看着张泽，一副一度以为听错了。
“是十岁没错。”
张泽并没有在意他们吃惊，回忆道：
“当时我正好过完十岁生日，我跟我家糟老头子说我对茅山术感兴趣，他看我那会从危险挺过来，便为了带了那幅画过来。”
他说着指向店内的古画。
“他给我拿了那幅画，我看着挺不错，研究了一段时间，最后糟老头子说看我能临摹了，就把画收了回去。”
提及到画古画的过往，张泽脸上有着笑容。
他想起了当时糟老头子的表情，犹记得，糟老头子信誓旦旦拿了画过来，要他随便临摹，结果过了段时间又说画要被发现了，赶紧拿回去还人家。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画并非糟老头子买来或者得来，而是盗过来给他学。
一想到这些。
张泽不由自主笑容更甚了。
然而比起张泽在这边笑，茅山疯子则是瞠目结舌。
他的注意力全在张泽刚才的言语上。
“原来是你……”茅山疯子沉寂了几秒才吐出话。
“疯子，你们茅山派古画丢过吗？他说的是真的吗？”雁老婆子在这时附耳问道。
茅山疯子看了眼雁老婆子：“应该是真的。”
尊上给出的话，信息量很大，不管是十岁临摹出了那等旷世茅山术，还是他口中的糟老头子。
那可是茅山派的古画，放在了藏宝阁，守卫绝对是森严。
然而……
对方糟老头子就为了让小时候的尊上学，就立马去偷了过来，关键还很轻松。
因为他仔细回忆了下，茅山派在十多年前确实是有过疑似藏宝阁被盗，因为古画找不到了，但很快又被找到了。
之所以记得这件事，全因为那次就是他在找古画，他想要研究古画来着。
当时他怀疑过是不是古画丢了，毕竟古画向来都只有他在使用，古画的藏放点，只有他知道，可事后古画却不见了，过了段时间又出现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对于张泽的临摹一事很上心，也认为张泽是临摹的。
究其原因。
便是十多年前这件事情，古画曾失而复得过，且是完好无损归还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
那就是尊上是十岁就临摹了此画。
同样的。
项羽他们也在乎这个。
尽管他们也好奇糟老头子，但比起这个，更在意尊上十岁临摹古画。
尤为是虫婆、雁老婆子、白老头，他们彼此知根知底，深知茅山疯子在茅山术有多权威，虫婆或许不敢自称蛊师技艺当今第一，但茅山疯子确实有这个资格。
论当今茅山术的本事，茅山疯子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就是茅山疯子。
一个对茅山术无比疯狂的存在。
可就是如此了得的茅山疯子，他研究了十几年都没研究出古画的精进，却是被尊上在十岁就攻克。
这一点令他们震撼绝伦，一时都无法相信张泽的话，觉得对方在吹牛逼。
然而……
他们找不出反驳的点。
相反的茅山疯子反而变相性证明了张泽的言论真实。
“尊上，你十岁的时候是……多少年前？”
“十五年前。”
伴着张泽毫不犹豫的回复，茅山疯子闻言几乎不带丝毫怀疑，肯定道：
“看来没错了，十五年前那件事原来是与你有关啊，当时我还以为古画是有了灵性，所以自己跑了，现在看来是你家长辈干的吗。”
茅山疯子内容虽是问，但语气却很肯定。
时间点对上了。
要知道他至始至终都没说出是具体多少年，可张泽却精准将古画失踪的时间对上。
这一刻。
与虫婆一样，茅山疯子也是露出了狂热的尊敬。
不。
比虫婆都要来的疯狂。
那双苍老眸子满是狂热的尊崇，仿佛看到了一块无上瑰宝。
“尊上大人，你对于茅山术的理解，太让我……小老头我佩服。”
他下意识想自称我，但很快改成了卑谦的自称小老头。
紧接着。
没等张泽回应，茅山疯子迟疑了下，撩开脸上的白发，彻底露出苍老的容颜。
他此刻老脸满是严肃，郑重其事诚恳道：
“尊上大人，你店里的古画可否让小老头我观摩一阵子，只要你愿意，你让小老头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不违背道德，你让小老头我死都行。”
如同虫婆对于蛊虫的培养狂热，茅山疯子对茅山术也一样。
他现在就算要他观摩完自杀都行。
他相信只要观摩完，定能为茅山派留下一个旷世无比的茅山术，那时候死也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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