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
顾砚璟带乔予羡去看礼服。
席美传媒周年庆要穿的礼服已经早早定好了。
但尺寸有不太合适的地方，让他们改了一下。
今天过去试一下。
试完礼服，乔予羡又顺便逛了个街，等回到老宅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晚饭。
顾临海夫妇顾奕程季晓晓都在，还有几个亲戚。
乔知昂乖乖坐在老爷子身边，大家都在等着他们回来。
两人去洗手，坐下。
乔予羡看了季晓晓一眼。
两人的视线隔着桌子相接，季晓晓很隐晦地耷拉了一下嘴角，没说什么。
乔予羡也没问什么。
大家等老爷子动筷子了，都动筷吃饭。
一顿饭吃完，大家在客厅闲聊了一会儿。
老爷子身体这两天恢复地不错。
顾临海和孟茜打算先回津市几天。
老爷子也没留他们。
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怎么着，让他们该走的走，该忙的忙，不必要都在这儿陪着他。
“整天面对我一个糟老头子，你们不嫌烦啊。”顾老爷子哼哼道。
孟茜道：“爸，您说得这是什么话。”
“您当初养我们兄弟两人的时候都没嫌烦，我们都长大了，这么多人照顾你一个还嫌烦，我们还是不是东西了。”顾临海道。
顾老爷子笑着。
乔知昂坐在他边上，仰头看着他道：“不烦。我喜欢爷爷。”
“爷爷也喜欢我们知昂。”老爷子摸着乔知昂的小脸，“平时多来找爷爷玩儿。”
“好。”
老爷子又摸了摸他的小脸。
心道：自己这么一大把岁数了，竟然这么喜欢乔怀颂的孙子。
还是从心眼里喜欢。
这要是乔怀颂在世，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在客厅没有坐太久，大家各自回房。
顾砚璟陪着老爷子回房。
乔予羡带着乔知昂回东院，让他去写作业。
两人走得比较慢，最后出的客厅。到外边，发现季晓晓在等他们。
顾奕程站在门口另一边的廊下，看着她，却没有靠近。
乔予羡和乔知昂看了看他们两人，然后乔知昂道：“季姐姐，今晚也和我们回东院吗？”
季晓晓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乔予羡。
乔予羡看了看顾奕程那一脸铁青憋屈的神色，又看向了季晓晓。
没等她说话，季晓晓便道：“我父母不让我回家。”
乔予羡稍稍怔了一下。
“本来想去住酒店的。”季晓晓叹息了一声道，“结果他一直在东院门口等着我，后来他母亲又去东院找我，我就......”
再后来老宅又来了客人，她便和孟茜去接待客人了。
乔予羡没想到她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没能离开。
父母不让回家是怎么回事。
“我......”季晓晓平时那么傲娇一个人，突然也有不好开口的时候，“我暂时不想回北院。”
“走吧。”乔予羡道，“这几日我们都在老宅。”
季晓晓嘴唇动了动，最后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到时候付房钱就好了。”乔予羡牵着乔知昂的手道。
“你怎么这样。”季晓晓蹙眉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要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不然呢。”乔予羡道，“咱们之间，金钱至上，别谈感情。”
季晓晓轻轻哼了一声，正准备跟他们往东院走。
顾奕程突然走过来，喊住了她：“晓晓。我们谈谈。”
“我不想谈。”季晓晓直接拒绝道，“你也别再去找我父母了。没用的。”
“晓晓。”顾奕程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你得听我解释。”
季晓晓根本就不想理他。
乔知昂仰头看着他们，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乔予羡见顾奕程不让开，她握了一下乔知昂的手道：“去把你姐夫叫过来。”
“好。”乔知昂应着就要往客厅跑。
乔予羡根本就没撒开他的手，顾奕程就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知昂，知昂。别去，别去。我这就走了，这就走了。”
乔知昂停下脚步看着他。
顾奕程又往边上退了退，把路让了出来：“嫂子，麻烦了。”
乔予羡温和一笑道：“给彼此一些空间静一静，没有坏处。”
“嗯。”顾奕程道。
乔予羡看向季晓晓。
季晓晓看都没看顾奕程，直接往前走了。
顾奕程看着他们走远，过了一会儿，抬脚踢了一下边上的栏杆，烦躁地揉了一下头发，才离开了前院。
乔予羡和季晓晓回东院，两人慢慢走在路上。
季晓晓道：“上午你父亲他们来看老爷子了。”
“嗯？”乔予羡看向她，“我爸和我阿姨？”
季晓晓点点头：“你祖父和老爷子认识？”
乔予羡没说话。
季晓晓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
如果是别人家，能和顾家攀上关系，恨不得缠着顾家不撒手，走哪儿炫耀哪儿。
但乔家从来没有提过，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在京都一直是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老爷子只是提了一嘴，并没有多说。
但季晓晓总觉得，这乔家要不是因为乔予羡嫁给了顾砚璟，好像也并不想和顾家有太多的瓜葛。
“你父亲和你阿姨对你很好。”季晓晓道。
乔予羡低头和乔知昂相视一笑道：“嗯。”
“不像我。”季晓晓看着远处道，“我父母像是在卖女儿。这女儿卖了一个很好的价钱，他们很满意。”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乔予羡道。
季晓晓摇摇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们眼里只有我弟弟。我做任何的决定之前，他们都要先考虑一下，这个决定对我弟弟怎么样，从不考虑我。”
“那你弟弟呢？”乔予羡问道。
“他们那种教育下，他能怎么样？理所应当地当着吸血鬼。又躲在家人后边当胆小鬼，一事无成。”季晓晓道。
“和我说这么多真的没关系吗？”乔予羡又问道。
“能有什么关系？”季晓晓道，“我过得不好，你都看在眼里了。笑话也都笑话完儿了，还在意这点破事吗？”
“我可没笑话你啊。”乔予羡道，“再说了，这有什么可笑话的，谁的人生又能一直一帆风顺。”
季晓晓笑了笑道：“反正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就怪在你身上。”
“过分了啊。”乔予羡道，“你就是这么冤枉好人的吗？”
“不行吗？”季晓晓道。
“当然不行。”
季晓晓笑了笑道：“我就是太憋得慌了。但凡我有个能说话的人，我都不会和你说这些。”
“那你是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只能和我说。”乔予羡道。
“你漂亮吧。”季晓晓道，“和我不相上下的漂亮。”
乔予羡：“......你这人挺独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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