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终把酒递给了刘备。
“潘凤让我带给你的。”
“他说你要想要去当官儿的话，”
“拿着他的腰牌就能够去东京城当官儿。”
刘备已经老了许多，整个人须发皆白，这些年来他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
拿起潘凤给他的酒，喉咙里滚动着，“他这是做什么，杯酒抿恩仇？”
“哼！”
……
兴庆府。
马超现在是西夏大将军，掌控着朝政和军队。
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潘凤过来找他放下了一杯酒，说道：“一半儿给你，一半儿给皇后。”
“我就不去见你们皇后。”
“告诉她，我来过了就行。”
接着，潘凤就牵着他的瘦马再次上路了。
等到皇后曹氏带着人追出来时，早已不见潘凤踪迹，“此生最后一眼，也还是没见到啊！”
大漠风沙刮在人脸上生硬的疼。
潘凤扯着衣领裹住了口鼻，等到他从风沙之中走出去时，听见了前面有驼铃的声音响彻着。
微微扭动着脖子，看见沙漠之中出现的一支商队，他朝着前面打了一声招呼，跟着商队之后往前继续走。
走了也不知多远。
他好像是来到了一个有那么一些熟悉的地方。
将瘦马给绑在了一棵枯树之上，而那瘦马忽然一下就蹦了起来，朝着前面就狂奔了出去。
“回来！”潘凤叫道，他不知这瘦马忽然一下发了什么疯，毕竟，他的印象之中瘦马根本就没这么狂奔过。
他跟人买了一匹骆驼，在后面追上去
远处瘦马跑累了，一头栽倒在地。
潘凤走近，看着周围，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瘦马地方吗？
摸着瘦马时，发现它已经没气了，老马识途，用最后一口狂奔，死在最初之地。
潘凤把瘦马身上的东西给取了下来，招呼人帮他挖坑埋了，“死在这里，也对了。”
穿过大漠之后，终于是到了塞上江南的西域绿洲。
天气炎热。
瓜果也都已经熟了，“我找阿依帕夏！”
美人老了之后。
依旧还是很美。
“大汗，我回来了。”潘凤从骆驼背上，拿起了酒壶，“我一个人走来的。”
“累死我了。”
阿依帕夏脸上一条条皱纹，像是岁月用刻刀，全部都给雕刻进了肉里。
她笑了笑，“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你走了三十七年！”
“不，三十八年。”
潘凤举起了手里的酒壶，道：“路上耽误了一下，不然，我应该能够回来得更早。”
“喝一杯吧！”
“好。”阿依帕夏点了点头，“我三十八年没喝过酒了。”
一个少女变老需要多久。
好像……就是一刹那。
“我已不是大汗了，我传位给了我侄儿。”
潘凤点了头，道：“嗯。”
“我也走到头儿了，回头路走完，我就该回去了。”
……
夜晚。
喝尽一壶酒。
统治西域三十五年的女王阿依帕夏去世。
潘凤重新装上了一车葡萄酒，沿着当年走过去的路，重新踏上归途。
一步一步。
从东京出来三年了。
路走到尽头，等到再回去时。
东京依旧繁华。
比起以前更加繁华了。
大相国寺前有一座无名的寺，寺庙里供奉着一尊看起来颇具人形的无名像。
潘凤重新回到东京时。
似乎已经无人认识他了。
他第一时间也是没回家，而是回到他的船厂之中。
这三年他的大船也终于是建好了。
船厂里的工人，看见潘凤月略微有那么一些惊讶，“将军，你回来了？”
潘凤道：“让大船下海。”
“这一艘能够容纳八千的人大船。”
潘凤回东京的消息，也很快就传播了全城。
潘禹带着赵福金急忙去见潘凤。
赵福金嘴里抱怨着，“这挨千刀的终于回来了，回来了也不回家。”
那史无前例的大船下水。
潘凤站在船头之上叫道：“现在，招募一批勇士与我同行！”
“我们要去大海，接着，一路向东！”
“我要证明，这天下乃是一个圆！”
“愿跟我同行的勇士，现在可以上船。”
“……”
……
“你疯了吗？”
赵福金气愤的看着潘凤。
潘凤正在收拾着东西，让人将他酒给搬上大船。
潘凤依旧还是那句话，“你愿不愿跟我走？”
赵福金略微沉默着。
一夜之后。
潘凤的壮举便就传遍了全城。
“花了这么多年建造的大船，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走遍整个世界，要证明这世界是一个圆。
不少人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而潘凤的小儿子，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悄悄咪咪上了船。
随着潘凤的召集。
五日之后。
他站在大船的船头之上，“出发！！”
“先到临安。”
“诸位父老乡亲，等我回来。”
他带着大船和追随他的五千人出发，八千人也是没招满。
毕竟，这一去了就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看着大船离去。
潘禹一直目送，他很羡慕的说道：“娘！”
“小弟呢？”
赵福金这才发现小儿子不见了。
……
大船上。
潘凤把净明也给带上了，“我说了带你去天竺。”
等大船一路到了临安外。
甘宁带着船队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潘凤让他在这里看管船厂，就在等着这一天呢。
带上船队。
浩浩荡荡接近七八万了。
不知道还以为是去攻打哪儿呢。
潘凤和甘宁坐着喝酒，他拿出一张地图来，说道：“这地方你看见了没？”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吗？”
“打下这片地方，你来当皇帝。”
“哈哈哈。”甘宁大笑了起来，“我不要你选的。”
“我自己选。”
“哦，对了，鲁大师在钱塘坐化了。”
潘凤也只是淡淡一笑。
……
潘周。
潘凤最小的儿子，他在临近中年时，他已经是一个学者。
他在海上航行五年，回来花了二十年，写完了一本叫永无止境的书。
书里记载了世界是一个圆，他一路走过的航道，沿途的风土人情。
“这是一本关于我走过的路的书。”
“和一个关于我父亲的传说！”
“他是世界之上最伟大的冒险家。”
“他的冒险永无止尽……”
“没人看见过他的尽头到底在哪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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